“我这房子里,可是死了人的!”乔迎雪冲过来,扬声说道,“况且并不是寿终就寝,而是英年早逝抛妻弃子。这可是凶宅!你们买这样的房子进去住着,不觉得晦气么?”
被乔迎雪一提醒,村民们觉得言之有理,便后退了两步。
刚才出价的那个年轻村民怯怯的吐了吐舌头,也往后溜了溜,想要降低存在感。
“乔迎雪!你这是什么意思?”萧蔺然气的用力拍一下面前的桌子。
这桌子是刚才他让村民帮忙搬来的。
面对萧蔺然的愤怒,村民们都吓的缩成了鹌鹑,乔迎雪却无动于衷。
“无他,实话实说而已。”乔迎雪耸耸肩。
“你找死......”萧蔺然唇边勾起嗜血的笑,“信不信我随便定你个罪,就能服众?”
“二弟啊......”乔迎雪语重心长,“你是我夫君的兄弟,俗话说长嫂如母。给长嫂定罪,是你大义灭亲。”
萧蔺然气的差点吐血。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自称长嫂,还说什么长嫂如母!
就在萧蔺然想暴跳的时候,乔迎雪又抢了话:“那样,乡亲们自然是会敬重你,而不是觉得,二弟你是为了霸占长嫂的房产,不惜做出杀长嫂,弃亲侄子的灭绝人性的事。”
乔迎雪笃定,萧蔺然是不会当众拆穿她,说孩子不是萧蔺然的,他丢不起这脸。
“!”
萧蔺然突然觉得心梗,他捂住心口,面如死灰。
“公子!”两个随从吓的惊叫一声,慌忙冲过来。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乔迎雪假装诧异的问两个随从:“两位官爷,你们公子不愧是我夫君的胞弟,他们有着相同的病症么?”
这话,等于给萧蔺然补刀,大有不气死他不罢休的架势。
暗中偷偷看热闹的容颉都看了好一会儿了,此刻他吸一口气,小声感慨:“真是最毒妇人心......”
“如果不救,”旁边的一个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拱手道,“怕萧公子真是要被气死了。”
却没见容颉应声。
黑衣人只得又说:“他父亲是县令,想必他对公子还是有用的。公子是想看他死还是看他活?”
“让他活......”容颉这才虚伪的表示仁慈,“见死不救会遭天谴。”
“......”黑衣人表示,主子这又当又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愣着干什么?”容颉急了,他字字珠玑,“张、梓、舒!”
“是......”
黑衣人张梓舒行动利落的来到萧蔺然跟前,出其不意的用手里的银针扎了萧蔺然身上的几处穴位。
“你做什么?”萧蔺然的随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推了张梓舒一把。
“我要是有恶意,你们公子早归西了。”张梓舒转动着手里的银针,嘲讽。
俩随从面面相觑。
虽然觉得有道理,却不肯承认,便又对着张梓舒恶语相向起来。
“我没事了......你们别吵......”萧蔺然虚弱的抬抬手。
容颉这才信步走出来,站定时,恢复了平日里的唯唯诺诺。
他解释道:“萧兄,他、他是我朋友,因急、急于相救,刚才多......多有得罪。”
容颉是在乔家长大,而乔迎雪嫁给萧蔺然整整三年,即便萧蔺然厌恶乔迎雪,对于乔迎雪的家人,该有的礼仪也一直有。
但此刻,萧蔺然忽然想起他用的是萧孟然的身份,便冷冰冰道:“你是谁?称兄道弟前,先报一下名讳。”
容颉多看了萧蔺然几眼,眼底略过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