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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4-11-09




凶狠嗜杀的大将军死在府中一舞女手中——那个某次打仗他从外带回来的战利品。

平日里大家都说那舞女柔美,娇嫩,不争不抢,对将军一心一意。

将军都不知道,自己掌中的金丝雀因为恨意,竟能生生咬下他的肉来!

1.

正午时分,炎炎烈日下,我被人绑在凳子上受着鞭刑,将军夫人沈芙坐在殿内阴凉里不住冷笑。

响亮的噼啪之声不断响起,夹杂着我抑制不住呻吟和啜泣。

“狐媚东西敢抢我的恩宠,我就打掉你半条命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日日缠着将军。”

又粗又长内含钢针的鞭子不住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巨疼无比,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

而她打我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昨日里将军梁崇赞带我去泛舟游湖,而没带她。

我气若游丝地辩驳:

“奴婢实在没有日日缠着将军,将军说夫人怕水,所以昨天才带来奴婢去赏荷。”

“还敢撒谎!如果不是你缠黏,好好的梁崇赞怎么会说去赏什么荷,我就不信我紧不住你这把下贱的骨头!”

她怒不可遏地将自己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掷了出来,瓷片在我面前四溅,我连忙捂住自己脸。

手背上被扎出几片伤口,我一双僵硬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停。

“你倒是反应快!”

沈芙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扯着我的头发让我抬头看她。

她恶狠狠道:

“如果让我知道将军再只带你一个出府游玩,我就把你关进狗笼子里,让那些恶狗把你的脸狠狠咬烂!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我的恭顺只换的来她的笑容,却换不来她的心软。

“哎呀,可真热啊。”

她长袖一摆:

“继续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发不出声音才许停下!”

2.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挨了多少鞭子了,在我双眼几乎张不开的时候,梁崇赞回来了。

我听得出他的脚步声,那声音先是一顿,接着加快了,走近了。

“胡闹什么?”

梁崇赞有些恼了,一双美目里有些阴鸷,语气又硬又狠。

“你吼我?”

方才毒恶如狼的沈芙立刻带了哭腔,娇滴滴地抹起眼泪:

“我都快被这个贱人欺负死了,只不过打她两下发发怒气你就吼我。”

梁崇赞摁摁眉心,越过我走上台阶,伸出手臂将他哭唧唧的夫人揽入怀中。

他没管我的死活,没管我的衣衫已经被鞭子抽烂整张背几乎露在外面,

“柔儿怎么欺负你了?”

“她今日给我请安不恭敬,还向我炫耀说你昨日里带她去宫苑赏荷泛舟......我,我哪里被别人这样欺负过,我受过这样的委屈......”

梁崇赞此刻的目光才对准我,口吻波澜不惊地,不带一丝感情地问:

“是这样吗?”

暑热令我头脑混沌,可我还是咬着牙强撑道:

“是,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会冒犯夫人了,请将军和夫人饶恕我这一回吧。”

“这还差不多。”

沈芙软软糯糯地倚靠在梁崇赞怀里,笑靥如花。

“你惩罚也不需要如此重,拿鞭子抽万一......”

“好啦。”

沈芙伸出手指摁住梁崇赞的唇,

“我是用特制的鞭子抽她的,不会留下伤口叫你看了心烦的。”

“行了,你气也消了,今天到此为止。”

我从长凳上滚落在地,强撑着跪拜谢恩。

“谢将军,夫人,大人大量。”

3.

静夜深深,月光一片昏白。

房里,我趴在软榻上露出一片带着青青紫紫鞭痕的背,梁崇赞拿了药膏为我细细涂抹。

特制皮鞭抽打出来的伤不会皮开肉绽,但痛入骨髓。

梁崇赞带兵打仗一手老茧,他手上没个轻重,不时就会疼痛我,让我咝咝地倒吸凉气。

“疼吗?”

他问。

“不疼。”

“撒谎,一百鞭笞怎么会不疼!”

啊......原来他知道我疼啊。

可是相比心里排山倒海一般的苦痛,身上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将军的抚慰......”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他。

在烛火的映照下梁崇赞的眼睛变得波光粼粼的。

看着他波光粼粼的眼睛和紧闭的双唇我勉力冲他笑笑:

“和将军的爱,使我忘却了疼痛。”

“为什么今日不求我为你做主?”

我暗中嗤笑一声,我想问他,你会吗?

我知道他不会。

“奴婢不想因自己而使将军与夫人生了嫌隙,将军当年在乱军之中留我一命我永远记得,为了将军受些委屈吃些苦不算什么,我永远不会让您为难。”

“在我面前你不用称自己是奴婢。”

“我......”

忽而背部有一滴灼热的感觉,梁崇赞流泪了......接着更多的泪水滴了下来,像下雨。

杀伐决断的将军拥着我的背哭得不能自已,接着是细细密密的吻,吻我痛的每一处。

我感受得到背部那边灼热,穿过皮肉,往我的心里钻。

我紧紧攥着拳,闭着眼睛,不让自己在这一瞬迷乱。

等他哭够了,吻够了,我才轻声道:

“将军刚为我涂抹的药膏都被你的泪水冲走了,你又要重新为我涂一次了。”

一开始他绑我回来,为了活命,我投怀送抱,他将我一脚踢开,因为他厌恶我的卑贱。

现在,他享受着我的卑贱。

4.

跟着梁崇赞回他的将军府的时候,我才十五岁。

那时宁王谋反,宫里的小皇帝被迫仓皇出逃,我爹是护卫皇帝的将军。

而梁崇赞是宁王的人,他接到的命令是诏安将军谢方卓,带小皇帝回来退位。

我爹叫谢方卓。

十二岁的小皇上知道即便自己回去禅位给叛乱的宁王,他这位凶残暴虐的叔叔也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

他不想回去为他人做好嫁衣再胆战心惊地做傀儡了,所以命令部众拼死抵抗。

他们被叛军团团围困,将士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我爹背着小皇帝跳了海......

皇帝和我爹部下的无数将士用自己的死坐实了宁王乱臣贼子的骂名。

宁王大怒,责罚了主将梁崇赞。

所以气急败坏的梁崇赞带着千数骑兵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将军谢方卓的家中。

他们二话没说便屠戮谢家满门,连手无寸铁的妇孺都不放过,他们洗劫了谢家上下所有的金银财宝,一把火烧了谢家的宅子......唯一幸免的是谢方卓的的女儿......是我。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双目凄惶满面泪痕的我。

我跪在地上,看着满地的亲人的尸体,满地的血,吓得连口都张不开......

战战兢兢全身冰凉的我被他拉上了马圈在怀中,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是我今天最夺目的战利品。”

五年过去了......他都可能已经忘了。

可是我忘不了,永远地忘不了......

5.

其实我反抗过的,在那个我失去一切,独身一人面对口中流着涎水的虎狼的夜晚。

我被捆了手脚,被梁崇赞抗进营帐丢在了他铺着狼皮的榻上。

我像条困厄的可悲的蛆虫,不住地扭动着往角落里躲,往黑暗里躲。我不想让他看我,我害怕他那带着血的眼睛。

他嗤笑一声,自顾自脱着铠甲:

“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只是我的目光又一刻都不肯从他的身上移开,我怕不看着他,他就会忽然地走到我的面前,就像他那样突然地带人闯进我家开始大开杀戒一样。

接着有人为他送来了酒肉。

“你饿不饿?”

他说着便过来抱我,我被他像猎人拎着猎物一样拎到了几案边。

“我松开你的手,好好吃饭。”

我双唇紧闭一言不发,梁崇赞还是为我松了绑。

我转着手腕,他已经将一杯酒推到了我的面前,朗声道:

“酒可是好东西啊,喝一杯吧,喝了,就不怕了。”

我盯着那酒杯沉寂两秒,接着一巴掌扫落:

“不,我不喝!”

“你真的愿意吃些苦头吗?”

他威威逼视,我慌张欲逃。

一时忘记了双脚仍被束缚,我迈步便重重跌倒在地,陷入深深晕眩。

梁崇赞拿着酒壶仰头灌了满满一大口,接着便俯下身凑近了用双手死死地捧住我的脸,嘴对嘴地把那酒水喂给我。

我被他撬开了唇,一股辛辣直直地往我的身体里钻。

“唔,不要......”

我剧烈地咳嗽,头脑发昏,面红耳赤。

“你滚,你滚开!”

他满目狂野,抹着我的唇角,低吼:

“不过瘾,再来!”

6.

我趁他转身拿酒急忙解开自己双腿上的绳子,颤颤巍巍站起开来惊恐欲逃。

梁崇赞没给我跑到出口的机会,他从背后钳住了我的颈,将我又拽回他的面前。

“你这样惊惧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我奋力地用手肘戳他,用脚踩他......一切挣扎无济于事。

他把我摁在榻上,掐住我的腮迫使我张开嘴,一壶酒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我几乎窒息,眼睛的一切因酒烈,迷蒙起来......

乱发披散、裙裾破碎,他粗暴的手指一路向下,向里......痛楚让我清醒。

我猛得张开眼睛,抽出发髻上的银簪,看准了他的侧颈上鼓动的青筋便直直刺了过去。

嗓子里发出破裂干涩的嘶吼,我自己都听来刺耳:

“我要你偿命!”

“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梁崇赞身下动作几乎不停,可是他仍将我攥着银簪的手生生摁开,我的手掌几乎被他折断。

唰的一声,银簪被抽出,我的掌心被尖利的簪头滑破了,血噼噼啪啪地掉到我自己的脸上,盖住了我的眼......

我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可我挣不过他。

他手掐着我的脖子,将唇凑近了我的耳:

“蠛蠓小虫,我可以随手捏死你。”

我的手继续捶打,他的腰腹被我带血的手掌抹得一片斑驳。

他不理,继续发泄。

我的嘴唇出了血,口中一片腥苦,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咬的,还是他咬的。

梁崇赞一脸餍足,找回一开始的绳子将我的手脚重新束缚。

我跌坐退缩至角落,声音变得尖寒,凄厉如孤鬼:

“你杀了我吧!”

“没那么容易。”

最后他将我拴在了沉重的几案上,与拴一只牲畜无异。

他拍拍我的脸:

“你应该庆幸自己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这是保你活到现在唯一的原因。”

说罢他躺在塌上沉沉睡去,

我寒着目光,咬着手指,恨不得化身为野兽,扑上去一口咬碎他的头!

7.

第二日一早,梁崇赞刚睁开眼就对上了我的眼神。

见我也冷着一双眼睛看他,他便笑:

“你倒是有几分力气,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他赤裸着上身,把胳膊转得嘎吱嘎吱响。

“我不想再用强了,甚是累人。”

他的胳膊,腰腹,背脊,甚至腿股都有我留下的微微泛红的抓痕,咬痕......

梁崇赞走过来扼住我的下巴:

“要么你安安分分地任我采撷,要么......你看看账外有多少人,我嫌难吃就认他们吃去,他们可没有我这般怜香惜玉。”

我浑身疼痛难忍没有力气再反抗了,可我也不想就这样屈辱地死去。

“我愿意跟随您......”

我颤抖着,将这几个字说得零碎不堪。

“看到了吗?你的决心和勇气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

他拥我至榻上,

“取悦我,用最低三下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