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头脑有了些意识,脸颊贴在一处温热的地方,耳边有咚咚的心跳声......似乎有人抱着她。
她努力挣扎,想逃开歹人的桎梏,可努力半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似乎察觉出怀中人的不安,君墨染贴在她耳边轻语:“没事了,乖乖睡一会。”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那股不安的紧绷感很快消失,身体疲软下来。
君墨染紧了紧了手臂,怕弄伤她又松了松,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云生小碎步跟在他们爷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天知道他刚才发现沈小姐一身是血地挂在山崖壁突出的树枝上时有多害怕。
他们爷第一次对女子上心,这要死了......他们爷不得打光棍啊,爷不娶媳妇,他作为贴身护卫咋好意思娶。
很快二人到了一处临溪而建的木屋前。
“叫小杨大夫过来。”君墨染声音冷硬夹着怒火。
云生生怕这股怒火殃及到他这条无辜的池鱼身上,立马去隔壁屋揪来小杨大夫。
小杨大夫诊过脉,一脸凝重道:“回九千岁,沈小姐身上多处皮外伤,不过并不致命,严重的是......”
君墨染神色一顿,冷声道:“是什么?”
小杨大夫瞥了眼云生,低声道:“沈姑娘中了烈性媚药......怕是要难熬两个时辰了。”
君墨染这时才发觉少女一脸不正常的潮红,月白色的衣裙像是里衣,嘴里时不时低吟......
想到她可能经历的事情,君墨染眼中凝聚出冰碴。
“呦!这么美的美人,怎能让她尝媚药之苦呢,本皇子勉为其难来帮帮她......”一位面色极其苍白,五官精致美的雌雄莫辨的男子自外间走来。
云生听到这话,默默向一旁退了退,他是池鱼......最容易被殃及。
果不其然,轩辕哲话音未落便被一道内力拍出去,随着飞出去的还有一旁的花瓶。
池鱼......不,云生吊着半口气闭紧嘴唇缓缓呼出。
“解药。”君墨染眼中透出危险。
小杨大夫硬着头皮道:“并无解药。”
床上的人儿低吟变成轻哼。
君墨染眼神微眯,拇指上的极品羊脂玉扳指瞬间碎裂。
轩辕哲扶着门框进来,戏谑道:“这本就是用来取乐的,哪里来的解药,你就别为难我的小杨大夫了。”
“本皇子的针才扎一半,就把人叫走,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说完又扫了眼床上的美人。
君墨染怒道:“都滚!”
云生第一个跑出去,刚准备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云生,滚进来!”
好嘞。
云生老老实实站在门槛处,他多年经验之谈,这个位置被摔出去不会摔得太惨。
君墨染懒得理他那些小九九:“去查!”
“......那山崖上面是香云布庄,去看看她的丫头在不在,若在,让她带套干净衣物悄悄过来。”
“是。”云生领命而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严实。
君墨染回过头只见床上的人已衣衫半退,露出里面绣着荷花出水的浅绿色肚兜,雪白的肌肤泛着淡粉。
君墨染呼吸一滞,艰难别开双眼,用薄被将她捂了个严实。
“......热!”沈清梨只觉身处一个大火炉中,无论她如何扭动身体,那股热气都挥散不去。
她的声音怎的如此......娇柔?
睁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刚刚她最害怕时耳边的低语不是错觉,真的是他,他来救她了。
但,现在这是何情况,他似乎......抱着她?
他眉目清冷,仿若皎月般高高在上,一袭深色锦服绣着紫藤,那藤蔓蜿蜒一直缠进她心里。
“九......爷。”沈清梨努力控制颤抖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用力咬住下唇,舌尖传来一股铁腥气,贝齿间染上红色。
她这是?
君墨染眼色一沉松开裹着她的薄被,轻捏住她下巴:“别伤害自己,你中了媚药,忍一忍。”
他又在关心她吗?不是特意疏远自己吗?
沈清梨只觉理智一点点被蚕食,脸下意识顺着下巴传来的力度摩挲上去。
男人掌心温凉,薄茧摩擦在脸上,稍稍缓解了心中的酥麻感。
沈清梨意识糊涂,她只想那只大手再贴近一些,双手抓住那人手腕,头后仰露出纤细的脖颈,想贴到那只手上。
没有预期中的温凉感,那只大手紧紧捏住她双手,无法动弹。
沈清梨迷茫地睁开双眼,看向那人,恰好对上男人的视线。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如深渊般凝望,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她忍不住吞咽一口,樱桃般的小嘴凑上去舌尖轻轻舔舐他的唇瓣。
冰冰凉凉如水般柔软,她不禁想要更多,牙齿轻轻啃咬上去,却被男人一把扣住肩膀。
君墨染向后退了半步,两人身体拉开些距离,他呼吸有些紊乱,强行保持理智退出了这个吻。
“阿梨,不可以......你且再忍一忍。”
他不能趁她之危,即便他们之间会有些什么,也不该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
况且女子名节贵重,婚前失节为世人所不容,他不愿她被人非议。
一声“阿梨”叫出她的眼泪,他还记得她是阿梨,但他却不再是她的墨染哥哥。
这种情况,他依然坚持与自己保持距离。
脑中又想起那日他冷漠平淡的声音——我们之间绝无私情。
是了,他是因为爹爹才帮她,她怎能如此不知羞耻,在他面前露出这般不堪模样。
沈清梨神智稍稍恢复清明,身体却依旧不受控制想向他靠近,且愈发难以忍受。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女人,羞愤交加,沈清梨抽出君墨染腰间防身用的匕首向自己手臂刺去。
刀刃入肉的破裂声,却并无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