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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散去不曾归琉璃热门无删减+无广告

落落青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请善待我兄弟,不然我云南王府也定不饶你!”云寻的声音在耳后传来,我回头望了一眼他的眼睛,心里忽然一暖。金鸡山的景色很美,白狼待我也很客气,命人给我收拾了一间屋子,送上干净的茶饭。只是,他恐我逃走,把门上了锁。门外又有人看守。我知道云王府不会来赎人,我这种人的性命是无关紧要的。我要的是活着回去,讨一个身份。这是他们欠我的人情,必定会还。我思索着,该如何脱险。忽然,一阵喧哗。门被一脚踹开,我被大力地从塌上扯下来,摔在地上。只见,白狼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小子,你撒谎!”“何出此言?”“我在城中放风的兄弟回来了,说云王府的三公子根本就不在徐州。而云王府,丝毫不见慌乱。未有一点取钱的动向,你根本不是云霄!你这个冒牌货!耍我!”“我就是云家的...

主角:琉璃热门   更新:2024-11-28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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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琉璃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烟云散去不曾归琉璃热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落落青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请善待我兄弟,不然我云南王府也定不饶你!”云寻的声音在耳后传来,我回头望了一眼他的眼睛,心里忽然一暖。金鸡山的景色很美,白狼待我也很客气,命人给我收拾了一间屋子,送上干净的茶饭。只是,他恐我逃走,把门上了锁。门外又有人看守。我知道云王府不会来赎人,我这种人的性命是无关紧要的。我要的是活着回去,讨一个身份。这是他们欠我的人情,必定会还。我思索着,该如何脱险。忽然,一阵喧哗。门被一脚踹开,我被大力地从塌上扯下来,摔在地上。只见,白狼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小子,你撒谎!”“何出此言?”“我在城中放风的兄弟回来了,说云王府的三公子根本就不在徐州。而云王府,丝毫不见慌乱。未有一点取钱的动向,你根本不是云霄!你这个冒牌货!耍我!”“我就是云家的...

《烟云散去不曾归琉璃热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请善待我兄弟,不然我云南王府也定不饶你!”

云寻的声音在耳后传来,我回头望了一眼他的眼睛,心里忽然一暖。

金鸡山的景色很美,白狼待我也很客气,命人给我收拾了一间屋子,送上干净的茶饭。

只是,他恐我逃走,把门上了锁。

门外又有人看守。

我知道云王府不会来赎人,我这种人的性命是无关紧要的。

我要的是活着回去,讨一个身份。

这是他们欠我的人情,必定会还。

我思索着,该如何脱险。

忽然,一阵喧哗。

门被一脚踹开,我被大力地从塌上扯下来,摔在地上。

只见,白狼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小子,你撒谎!”

“何出此言?”

“我在城中放风的兄弟回来了,说云王府的三公子根本就不在徐州。

而云王府,丝毫不见慌乱。

未有一点取钱的动向,你根本不是云霄!

你这个冒牌货!

耍我!”

“我就是云家的三公子,我是偷偷来徐州的,皇上猜忌我们云家,把我留在皇城做人质,我是偷偷逃出来的!

我父王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来救我,再说还没有日落,大当家的怎么这般着急?”

我胡乱编着,眼神真挚的望着白狼。

被白狼紧紧抓住的衣领,勒的我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两个人距离有些近,我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是一张假脸。

这张假脸也算高明,如不是内行,不这么近看的话,倒也难分辨。

江湖之中,会画皮术的不只有落家,但只有落家的技艺最高超。

以至于很少有人看出我男子的面相是假的。

白狼松了手,眼神中依旧是打量:“你最好别骗我,不然你会很惨!”

我大口的呼吸这空气,这下想要逃出去就更难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白狼寸步不分的看着我,杜绝了我一切肯能的想法。

第一,我打不过他。

第二,我画皮需要时间。

“大当家的可是觉得脸颊脖颈处发红发痒?”

白狼闻言,眼睛一瞪,一手掐住我的脖子:“臭小子,你做了什么?!”

我却哈哈大笑起来。

他愣住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死到临头,却浑然不知。”

“什么意思?”

白狼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被掐得呼吸困难,接连咳了起来:“你再这样对我,你可就真的没救了,你还不松开。”

他慢慢松开我,吼着:“还不快说!

怎么回事!”

我冷哼:“你中了一种叫七日痒的毒,这种痒从脸部开始,逐渐蔓延全身。

七日之后,连骨头带肉都烂掉,化成一堆血水。”

我慢悠悠地说着,边说边看他的脸色。”

打蛇打七寸,我很好地捏住了白狼的心里。

他渐渐地掉进我的圈套之中。

他用手指着我:“没想到堂堂云南王府的世子竟然是如此小人!”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

如若不是你对我云南王府起了坏心,我怎么会害你呢?

说到底,怪你自己。”

“臭小子,如果不交出解药,我这满山的兄弟不会放过你!”

他恨恨地说道。

我笑:“那又如何,即便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不止是你,整个金鸡山的弟兄都得为我陪葬!”

“你要怎样?”

“我要你放了我。”

他想了想,猛地点了一下头。

我一转脸,看到屋内供着的一尊关二爷泥塑。

“我要你跪下,对关二爷起誓,如若不守信诺,你将不能人道,白狼断子绝孙,祖先在底下都不得安宁!”

“你……”他咬着牙气的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没想过这么狠毒的诅咒吧。

我盘腿坐在地上:“你不急的话,我们就慢慢等。

对了,忘了告诉你,若解药晚了,七日痒就会渗入你的肌理,伤及你的内脏,就算晚些时候解了毒,不死也成了个病秧子。”

他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终是跪在了地上:“我,白狼,对关二爷起誓,一定会放了这个臭小子。”

“现在行了吧!

解药拿来!”

他摊开手,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落家的“画皮术”,祖祖辈辈传下来,是一绝。

我是落烟。

落家落青山的女儿。

我本以为可以一辈子待在流云山,看这里的云霞,却不想一切在我12岁时改变了。

父亲突然被官府之人带走,说是牵扯到一桩剿匪的案子,可我父亲一个文弱之人和匪徒有什么关系?

奶奶在府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停念叨着:“怎么办,如何能使钱把青山救出来……”不同于奶奶的慌乱,阿娘出奇的冷静。

她看着奶奶说道:“母亲,这恐怕不是使钱能解决的事。

夫君此次凶多吉少。”

阿娘又看着我,郑重的说道:“烟儿,你带着弟弟马上下山。

来日遭遇不测,你们也能有个活路。”

“我不走!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不过几日,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着,你不想落家断子绝孙,就按我说的去做。”

娘亲眼神决绝的望着我。

“娘,我们给自己画皮,一起逃走好不好?”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换了脸,就可以安全无虞了。

可落家百于口,岂能都换皮?

若是主子走了,那下人当如何?

阿娘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阿娘将怀中的弟弟抱的更紧了,又望了一下我,终是不舍的松了手。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用画皮术!

带着弟弟好好活着!

不要报仇!”

可我终究没有听阿娘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官兵带着抄家令包围了落府。

落家100多口皆没入罪籍,官兵拿出几个大笼子,把落家的人一个个驱赶进去,等着当街贱卖。

奶奶受不了这个打击,心梗突发,就在官兵把她往笼子里塞的时候,她突然直挺挺地倒下了。

一个官兵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上,骂了句:“晦气!

死了!”

一旁的阿娘捏紧了拳手,恐惧让她颤抖,可她知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清楚,她要撑着!

果然,官兵的头儿拿着名单核对着,突然说:“落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去哪儿了?”

阿娘冷冷地答:“昨日府中大乱,一马发疯,小儿被踩死了。”

“尸体哪里去了?”

“埋了!”

“埋哪里了?”

这个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夫人,双目中竟有一股无名的震慑力!

“今日炒家,昨日就被马踩死了?落夫人,当本官傻不成!”

那官吏重重的推了一下阿娘。

阿娘摔倒在地,神色却平静无波,“信不信由你!”

官吏不耐烦地摆摆手:“再去山上搜寻,不要漏过任何一处。

把她关进笼子里去!

本官不想再与她多言!”

街头人来人来,过路的人喧嚷着,议论着。

“那不是流云山的落家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听说是受了燕家牵连,朝廷上的事,哪里说的清。

啧啧。”

“落家从上到下都被官府贱卖,想不想去买个小厮丫鬟什么的?”

“买就买落家的主子!”

“什么主子下人,罪籍永世不得翻身。

能干活儿才是正经呢。”

世人皆以为落家的画皮术是爹爹所掌握,却不知,落家只有女子才可学。

围观的人已经有人掏钱了,小衙役拖着长调喊着:“售出丫鬟一个,10个铜板!”

10个铜板,连一只鸡都买不到,却能买一个罪籍的大活人。

我看见阿娘在那笼子里,发丝凌乱,脸色苍白。

她是那么干净优雅的女子,平日的衣服皱了一下都不行,如今像牲口一样被人挑挑拣拣。

此刻,我用一张假脸,在人群中望着我的亲人们受苦。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

“阿娘!”

我无声的张着口。


我碍于身份,不敢撕破脸,只好哄着他:“你别这样,这里是王府,你怎能这么大胆。

被人看见了怎么了得……怕什么,我看那个没眼的敢嚼舌头,我让我爹打断他的腿!”

范大不以为意的说着,又要过来拉我的手。

我思量了一下,若我直接喊,虽有人来帮忙,可得罪了他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等奸邪之人爱记仇。

于是,我假意娇羞的一转身说着:“范大哥若是真心喜欢我,又何必急于一时,你去找夫人提亲,我不早晚是你的人吗?”

“烟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范大那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的成了一条缝。

他已经年过三十,娶了妻子,我若嫁过去只能是妾,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这件事不那么容易。

“我本就是一身份低贱之人,承蒙范大哥抬爱,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不知姐姐愿不愿意让我去伺候呢?”

我这柔声说着,范大的心都快化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这般态度。

自然也不知我心中的小九九。

“老子娶你还需要别人愿意吗?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我爹下聘礼!”

范大匆匆的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家里的母老虎怕是有他应付的了。

正在我偷偷窃笑的时候,见到了二公子云寻。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只是碰巧路过,刚才……那人是谁?”

只见二公子的眼睛里有些慌乱和伤心。

我犹豫了一下:“……管家的儿子范大。”

“你真的要就给范大委身做妾?”

云寻的声音有着不可思议和一丝失望。

“二公子觉得那范大是人品好学识好,还是相貌好会武功?”

我问着。

“他,”云寻想了半天却说不出一点来。

肥头大耳,贼眉鼠眼,欺软怕硬,见利忘义,贪财好色,这种人哪有一丝优点?

“那我若嫁他,是喜欢他年纪大,还是喜欢他不洗脚呀?”

我调皮的说完。

云寻被我的话逗笑了。

“那你刚才?”

“自然是骗他的了,毕竟得罪他没什么好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云寻没有一点防备,一看见他,就会特别的安心,想和他说说心里话。

樱花开了,空气里飘来了一丝甜味。

“我去找大夫人说清楚,叫他不要纠缠你。”

云寻一副维护我的样子,很是好看。

“不用了,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抽出身了,他家的母老虎自会治他的!

再说,范大的爹是管家,颇为王爷夫人看中,你若去说,他大可反咬一口,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我们两个坐在院子中看着星星聊天。

“不知父王为何会如此糊涂,重用范家那二人!”

云寻愤愤的说着。

他看不惯如此小人,却又无能为力。

在这王府中,他也不过是苟且偷安,一个外邦舞女的儿子,比起我来,又能好多少?

“不提那些扫兴的人了,你手里拿着什么?”

我早就注意到他手中蓝色的小瓶子了。

“这个送给你,我看你的手裂了,擦点就不疼了。”

原来云寻是来给我送香膏的,不想听到了我与其他男子说话的声音。

话又没听全,人也没看清。

只是见我凝望范大背影傻笑,他才一时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接过他手中的瓷瓶,指尖碰触时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脸也发红发热起来。

“那个,谢谢二公子,天色不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一溜烟的跑远了。

这说明什么,温润如玉的二公子与我情投意合啊,怎能不让人激动!

纵然我极力压抑的自己的喜悦,可还是不自觉的露出喜色来。

就连沈小姨的刁难也不以为意了。

我知道她为难我不过是想给凌夫人好看而已。

毕竟我是凌夫人表面的义女,打压不了大夫人自然就拿我出出气。

“听说烟儿姑娘做的核桃糕甚是好吃,我看也就一般吧,有点言过其实了!”沈姨娘咬了一口就放到了桌上,不再动。


什么远房亲戚,我看是变相收了好处想卖我才是真。

正儿八百地娶妻哪儿有这样当面相看的?

这不是买妾的规矩么?

看来沈姨娘的枕边风吹的真厉害。

把这姓陆的商贾吹得花团锦簇。

一边沉默半晌的凌夫人也开口了:“烟儿,这陆家可是豪门大户,也不算亏了你。”

我心内冷笑。

你们是怕花钱给我陪送嫁妆吧?

给商贾做填房,不仅不用花钱,还能倒赚不少。

当下,我不能立即反驳,否则便会骂个不识好歹、不敬长辈。

我慢慢儿说道:“陆先生,敢问你身家几何?”

这句话惊呆了在场的人。

云南王咳嗽两声:“烟儿,哪有问这么直接的?”

我笑着走到姓陆的面前:“义父义母方才说的话语里只字未提这位陆先生品性如何,家中何人,庚辰年纪,只再三强调他的富贵。

那凌烟便忍不住想知道,陆先生到底有多富贵?”

姓陆的倒不生气:“姑娘好直接,陆某喜欢这样的性子。

我便如实告诉姑娘,拿陆某之锦缎铺路,徐州城铺完,而陆某之锦缎未完。”

呵,好大的口气。

我笑:“我若嫁了你,便是当家的娘子,家中所有地契银钱交予我管理,你可愿意?”

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若娶了我,须立下字据,终生不得纳妾。

家里现有的姬妾们遣散出去。

你可愿意?”

沈姨娘在一旁怪叫起来:“死丫头,你这就过分了啊,富贵人家,焉能不纳妾?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说:“烟儿对未来夫婿的要求便是如此,不在乎钱财多少,要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做到,我便不嫁了。”

说完转身离去。

姓陆的站起身来,拦住我。

在商海中沉浮之人,自有一股老辣气度。

他与我对视,我有些慌张,莫非他要耍什么伎俩。

“我愿意。”

啊?

云南王一口茶泼出来。

姓陆的说:“还有,刚刚凌烟小姐说不知我品性庚辰,家中有何人。

我便郑重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放,32岁,发妻亡故,留下一儿一女个,现今儿子6岁女儿9岁。

有两名妾室,我可以多多给些银钱,遣散出府。

我们商贾之家,不比官宦,不讲究良辰吉日。

我心所好,便是良辰。

若烟儿小姐愿意,我随时八台大轿,抬你入府。”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铜臭商。

当真是难对付。

“我,我,我有暗疾!”

他一摆手:“无妨,娶回家,慢慢医治。”

沈姨娘插了嘴:“如此甚好,那这门亲事就定下了吧。”

陆放朝王爷夫人小姨娘各自行了个礼:“陆某若娶凌烟,凌烟便是陆某之妻。

陆某愿出白银二十万两,以答谢王府对凌烟的养育之恩。”

这下子,他们眼里都冒出精光。

虽云家是官宦人家,二十万两也是极大的数字。

足以够一城百姓吃喝一年了。

后来我问陆放,为什么舍得花那么多钱娶我,他说我是一块璞玉,本就价值连城。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刻我格外想见云寻。

他早上出去办事,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陆放走后,凌夫人跟我说:“烟儿,我们是为你好,陆老板是个良配。”

言外之意是,我不可能嫁个做官的人家,做官的人家皆在意出身。

能嫁给陆放,便是我最好的出路了。

我回了房,一天都没进水米。

如果不是我心中有了云寻,陆放倒也是好的选择,他的家财足以让我过的很好,助我找到阿娘和城儿。

可眼下,我做不到。

是画皮逃走,还是?

正在我思量之际,听到门外的对话声。

云寻来前来寻我,遇到两个小丫鬟在谈话。

“烟儿小姐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攀上陆家那种大富大贵的门楣,真是羡慕不来啊,等着吧,不出几日,咱们就要吃喜酒了呢!”

“喜酒?

你们说谁要嫁人了?

谁?”

云寻问着。

“是表小姐,今日王爷夫人给小姐相亲了。”

小丫鬟低声说着。

云寻急忙找到我。

“他们是要合起伙来卖掉你吗?

荒谬!”

他很愤怒。

我苦笑:“凌烟无父无母,寄居云南王府,身世飘零。”

“烟儿”云寻怜惜地看着我:“我回去告诉母亲,让她向父王夫人提亲。

你相信我,定不负你如花美貌,满腹才华。”

我没有想到,他的表白竟是在这样匆促,又是在如此混乱的心境里。


我望了一眼城儿然后淡淡的开口:“反正总是要乞讨,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年长的乞丐爷爷总是办法多,不知打哪弄来了羊奶,给小城儿喝了。

小城儿咯咯的笑着,澄明的眼睛里是对这个世界的欢喜和满足。

几个馒头,换来的是不可估量的情意。

我与琉璃很快跟那群乞丐融入在一起。

学会了在菜摊捡烂菜叶、学会了在狗嘴中抢食、学会了死缠烂磨地讨要一个铜板。

有时候,运气不好,什么都讨不到,也捡不到。

我们就捉鸟烤着吃。

只是捉鸟并不容易,常常一天下来也捉不到一两只,还有的时候,我们就吃树叶子和山果子。

饿的打紧的时候,老鼠也是吃的。

“丫头啊,这小娃娃你们养不活,不如送人吧。

这天马上就要变冷了,吃的不说,这风雪一来,他指定熬不过去的。”

乞丐爷爷望着我一脸真挚说着。

即便我是男装,他还是一眼认出我是女孩来。

可见任何画皮术都抵不过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

我不要。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可我知道,乞丐爷爷说的没错。

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活,何况带着城儿。

如果在生病,是不是还会那么幸运的挺过去?

我不敢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亲了亲城儿的小脸蛋,还是将他放在了一护农家门口。

听说那家人一直没有孩子,他们必定会善待城儿的。

我曾去偷偷看过弟弟,他已经会走路了,摇摇摆摆的在院子里追着母鸡,那模样是那么可爱。

可是第二年,那农家搬走了,然后就没了消息。

我的城儿,你到底去哪了?

是不是已经会说话,会叫爹爹和娘亲了,你可知道,姐姐好想你。

一想起这些,我便心如刀绞。

眨眼,三年过去,我十五岁了。

十五年华,就像三月初枝头上的桃花蕊。

虽然终日里穿着破衣烂衫,但偶尔在小河边洗脸的时候,从水中的倒影中可以看到自己逐渐长大的模样,一张清丽的脸。

这三年的街头打滚,我亦学了不少本事。

这些本事是从前在圣贤书中怎么也无法获得的。

比如,翻墙、爬树、上屋顶、捉鱼、骗人。

甚至,学会了基本的草药辨别,毕竟乞丐买不起药,有个头疼脑热的话,只能自治。

脸皮是慢慢练厚的。

尝尽了辛酸,看尽了冷暖,我跟琉璃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

在富态的胖妇人面前是哭得哀哀切切的幼童,在粥铺的老板面前是蹭剩饭撵也撵不走的小无赖。

那些面具慢慢地渗入到血肉里,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三年的苦水泡出了比从前更生动、丰富、坚韧的落烟。

春日,暖阳照得整个徐州城明媚娇妍。

云王府今日有宴席,我跟琉璃,还有破庙中的其他几个小兄弟,一起去乞讨。

云府很大,当口挂几个大灯笼,灯笼上用隶书写着大大的“云”字。

云南王是个乐善好施之人,有“大善人”的名头。

他们家办喜事不仅没有驱逐乞丐,反而命管家将乞丐带到院中。

院中搭着戏台子,正在唱着戏,很是热闹。

管家从厨房拿些食物,分给我们这些乞丐。

我肚子不舒服,去了后院的茅房。

回来时,路过后院。

见一白衣公子正在亭中作画。

我素来喜欢这些,忍不住驻足望了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云寻,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像阿爹那样的好看。

他身上有股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他的笔在宣纸上,犹如飞龙,寥寥数笔,一副山水图呈现眼前。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我情不自禁念道。

只见云寻一脸欣喜的看着我:“你读过书?”

“略认识几个字。”

“我看你眉清目秀,伶俐聪慧,来我府中做书童,闲时与我解闷儿,免你街头行乞之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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