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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多情却似总无情沈知夏何瑾年

匿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回到原世界的何瑾年从床上醒来,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发现时间已经变成了六年前。她起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明显年轻了不少的面孔。这才意识到,他在任务世界度过了十年的时间,但现实世界只过了四年。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不是29岁的何瑾年,而是23岁的何瑾年。打量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阵开门声让他从回忆中抽离,他打开卧室门,迎面对上了十年未见的何母。何母正买完菜回来准备取厨房,余光却瞥见儿子卧室门前站着一个人。她以为家里进小偷了,正准备叫人,却发现那人的脸庞是那么的熟悉。手上的力气骤然一松,袋子掉在地上,口袋中的菜散落了一地。然而何母此时却无心顾及。她的腿像灌了铅似的,艰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等到了何瑾年面前,她颤抖...

主角:沈知夏何瑾年   更新:2024-12-08 19: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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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夏何瑾年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多情却似总无情沈知夏何瑾年》,由网络作家“匿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原世界的何瑾年从床上醒来,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发现时间已经变成了六年前。她起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明显年轻了不少的面孔。这才意识到,他在任务世界度过了十年的时间,但现实世界只过了四年。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不是29岁的何瑾年,而是23岁的何瑾年。打量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阵开门声让他从回忆中抽离,他打开卧室门,迎面对上了十年未见的何母。何母正买完菜回来准备取厨房,余光却瞥见儿子卧室门前站着一个人。她以为家里进小偷了,正准备叫人,却发现那人的脸庞是那么的熟悉。手上的力气骤然一松,袋子掉在地上,口袋中的菜散落了一地。然而何母此时却无心顾及。她的腿像灌了铅似的,艰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等到了何瑾年面前,她颤抖...

《热门小说多情却似总无情沈知夏何瑾年》精彩片段




回到原世界的何瑾年从床上醒来,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发现时间已经变成了六年前。

她起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明显年轻了不少的面孔。

这才意识到,他在任务世界度过了十年的时间,但现实世界只过了四年。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不是29岁的何瑾年,而是23岁的何瑾年。

打量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阵开门声让他从回忆中抽离,他打开卧室门,迎面对上了十年未见的何母。

何母正买完菜回来准备取厨房,余光却瞥见儿子卧室门前站着一个人。

她以为家里进小偷了,正准备叫人,却发现那人的脸庞是那么的熟悉。

手上的力气骤然一松,袋子掉在地上,口袋中的菜散落了一地。

然而何母此时却无心顾及。

她的腿像灌了铅似的,艰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等到了何瑾年面前,她颤抖着抬起双手,眼里早已泛起了泪花。

“瑾年,你是瑾年吗?”、

何母想触碰他的脸颊,却又怕是自己的幻觉,一碰就消失了。

自从儿子失踪以来,她整日对着照片以泪洗面,每晚都盼望着能梦见儿子。

可是四年来她从未梦见过。

这是第一次看见儿子的身影,即使脸庞发生了些许变化,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她的宝贝儿子瑾年。

何瑾年在看见何母头上花白的头发时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听见何母小心翼翼的语气,他再也忍不住抱住何母泪流满面。

“妈,是我!我回来了!”

直到感受到何瑾年温热的躯体,何母才真切地意识到,她的儿子瑾年真的回来了!

“瑾年,这四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找你找得好苦!”

母子俩抱头痛哭。

何母不停地诉说着这四年来她和何母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踪影。

即使身边人甚至警察都在劝他们,说他可能发生了什么危险,已经遇害了。

可母子连心,何母坚信自己的儿子还在这个世上。

靠着这一股信念,她和何父坚持了四年,也从未搬过家,生怕哪一天儿子回来找不到他们。

现在,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他们的瑾年回来了。

好半晌两人才冷静下来。

何母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

“瑾年,这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让原本止住眼泪的何瑾年眼眶再次一酸,一把抱住何母,眼泪止不住地下落,不停地重复一句话。

“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何瑾年现在无比后悔,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当初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狠心抛下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让他们足足找了自己四年。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得到消息立刻赶回家的何父看见便是何母和何瑾年坐在沙发上,两人明显都是哭过的模样。

一向不言苟笑的何父看见四年未见的儿子也忍不住红了眼。

“瑾年......”




何瑾年抬头一眼就看到沈知夏和沈心禾两人站在门口。

沈心禾从沈知夏身上下来,迈着小腿扑进他的怀里。

“爸爸,你刚刚说谁要离开了啊?”

何瑾年轻声开口。

“我的一个朋友,他的婚姻破裂了,打算离开她的妻子和女儿。”

沈心禾仰头在她脸颊用力亲了一口。

“爸爸的朋友太可怜了,还好我和妈妈会永远爱爸爸。”

沈知夏放好外套走过来靠在何瑾年怀里,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女儿说得对,瑾年,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何瑾年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苦涩。

永远么......

他们不会再有永远了。

沈心禾看见桌子上的蛋糕,急忙拿出手里的袋子。

“爸爸,这是我和妈妈给你选的礼物!”

沈知夏拿出袋子中的礼盒打开,是一支理查德米勒的手表,语气中有一丝歉意。

“瑾年,法国的工作太忙,我和女儿回来得晚了些,你别生我们的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表准备低头给何瑾年戴上。

靠近的一瞬间,何瑾年闻见一股浓烈的木质香。

而他从来不用香水。

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他忍不住推开两母女冲到卫生间不停地干呕。

沈知夏一向很关心他的身体,平时有个轻微咳嗽她都会如临大敌,现在看见这幅场景更是急得立马打电话找医生。

何瑾年按住她的手,刚刚因为干呕通红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我没事,只是想到我朋友的妻子和女儿,觉得她们欺骗的行为很恶心。”

“沈知夏,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会......”

“不可能!”

他的话还没说话,沈知夏就立马打断了他,上前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像是要融进自己身体,和她再也不分离。

“瑾年,我的心你还不清楚吗?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男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沈心禾也攥紧拳头,表情严肃。

“爸爸你放心,我和妈妈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我也会帮你监督妈妈,如果她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肯定立马告诉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将沈知夏逗笑了。

“在你心里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吗?”

沈心禾瞪了他一眼。

“哼,反正我最爱爸爸,我要守护爸爸。”

......

听着两人斗嘴的话语,何瑾年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尖刀,将他的心脏搅得粉碎。

沈知夏说爱他,却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沈心禾说守护他,却帮着沈知夏打掩护瞒着他。

他已经分不清,她们的话究竟是谎言还是真心。

第二天一早,沈知夏一如既往亲手给他做好早餐,满眼宠溺地端到他面前。

“瑾年,吃完早餐我们一家去滑雪场好不好?”

“昨天我和女儿回来晚了,今天好好陪你,给你补过生日。”

沈心禾也递给她一杯现榨果汁,搂着他的腰撒娇。

“去嘛去嘛爸爸,滑雪可好玩了。”

何瑾年对滑雪并没有兴趣,但仅仅是吃个早饭的功夫,沈知夏母女两就已经收拾好所有装备将他拉上了车。

等到了滑雪场之后,他才知道这对母女为什么坚持要来这里。

一下车他就看见穿着顾远正站在滑雪场门口四处张望着。

沈知夏和沈心禾两人从车上下来后,顾远眼睛一亮,立马小跑着过来,将脖子上的围巾自然地取下来围在沈心禾脖子上,紧接着又递给沈知夏一个保温杯。

何瑾年默然地看着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

沈心禾虽然年龄小,但一向不喜除了沈家人以外的人触碰。

而沈知夏自从六年前被人在饮料中下了药,也从来不会接过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递来的饮品。

沈知夏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

“瑾年,这是我的助理,顾远,这次滑雪场的行程是他安排的,带着他方便一点,所以我把他一起叫上了。”

沈心禾也适时补充:“对呀对呀,爸爸,我们就只需要负责玩就好,多好啊。”

究竟是为了方便,还是想和顾远无时无刻待在一起?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这对母女的真实想法了。

顾远这才仿佛刚看见他一般,怯怯地朝他伸出手。

“先生你好,我不会打扰你们一家的。”

何瑾年眼尖地瞥见他手腕上一抹白。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闻言顾远露出手腕,上面带着一支镶着钻石的手表,满脸幸福地回答道。

“这是我家人送给我的礼物。”




何瑾年闻言有些错愕。

“你叫我什么?”

小女孩依旧埋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喊爸爸。

何瑾年很肯定自己只有沈心禾一个孩子,他不可能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他想也许是小女孩认错了人,刚准备把她抱起送去警察局找父母,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安安!”

小女孩一下子扬起了头,朝来人方向大喊。

“妈妈,爸爸回来了!”

女人看清何瑾年的模样后愣了一下。

“何瑾年?!”

何瑾年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却还是找不到任何记忆。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停留在十年前,即使他们之前真的认识,可十年未见,曾经的记忆早就变得模糊不堪。

男人见他一副茫然的表情,眼睛划过一丝落寞,随即主动开口。

“我是江语嫣,比你大两届的学姐,我们之前在一个社团里你还记得吗?”

何瑾年尘封的记忆渐渐复苏,面前女人的脸和那张始终挂着温柔笑意的脸庞重合到一起。

“江学姐?!好久不见,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何瑾年刚上大学时加入了辩论社,江语嫣是社长。

虽然那部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他记得江语嫣对人都很温和,曾经还帮过自己。

江语嫣从他怀中接过安安,和他解释道。

“安安是我姐姐的女儿,我姐姐姐夫两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便收养了她,让她叫我妈妈。”

“你身上的衣服和我姐夫离世那天穿的一模一样,他才把你错认成爸爸,实在是不好意思。”

何瑾年这才了解了前因后果。

安安在一旁也听到了江语嫣的话,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何瑾年看着浑身散发出难过气息的安安,有些心疼,话还来不及多想便脱口而出。

“安安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爸爸。”

等说完她看着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她的一大一小,这才惊觉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慌忙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她还没有说完安安瘪瘪嘴朝她伸出手。

“爸爸抱。”

安安年龄还小,即使听见江语嫣说何瑾年不是自己爸爸,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亲近他,想叫他爸爸。

何瑾年连忙接过,拍着安安的背轻声哄着。

生下沈心禾后他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她,所以带孩子得心应手,很快就把安安哄睡着了。

江语嫣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这还是安安第一次这么亲近别人。

安安睡着后何瑾年担心交给江语嫣会把她吵醒,于是主动提出抱着安安送到她们家。

到了门口他才发现他们就住在他家楼下。

小心翼翼地把安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两人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来到阳台。

这是何瑾年回到现实世界以来第一次接触除了何父何母以外曾经认识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语嫣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怀念。

“瑾年,当年......你去哪儿了?”




何瑾年消失得突然,学校里的人只知道他的父母给她办理了休学,之后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

可他没有办法给江语嫣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只好对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江语嫣并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只知道自己四年后能再次和他重逢就够了。

两人聊起了安安的事。

何瑾年得知江语嫣如今是个医生,工作忙经常顾不上安安。

她也试过请保姆,可她请的第一个保姆竟然背着她虐待安安。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轻易将安安交到其他人手中,只好在工作和安安之间来回跑。

安安虽然年龄小,但很懂事,放了学就在秋千那里等着江语嫣来接她,周末的时候她就乖乖待在家。

何瑾年闻言更加心疼了。

沈心禾四岁的时候他几乎是寸步不离。

而安安却经常一个人待在家。

江语嫣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试探地开口。

“瑾年,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看得出安安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

江语嫣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突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照顾一个小朋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她也不想让安安每天孤单地待在家里。

何瑾年一想到安安泪眼朦胧叫自己爸爸的样子,心脏软的一塌糊涂,爽快地答应了。

江语嫣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急忙补充。

“太谢谢你了瑾年,你放心,报酬随便你开。”

何瑾年却拒绝了。

江语嫣有些过意不去,他却表示这是因为他喜欢安安,更何况他现在没有别的事,照顾安安正好让他每天有事做。

从那天起,江语嫣负责每天早上送安安上学,何瑾年负责接安安放学。

江语嫣时常有手术下班很晚,他就带着安安去公园玩滑滑梯,给他做饭,为他讲睡前故事......

周末江语嫣休息的时候两人也会一起带着安安去游乐园。

安安变得越来越依赖何瑾年,心里也把他当作了妈妈。

这天何瑾年接安安放学,安安迈着小短腿扑进他怀里,仰着脸满眼星星地看着他。

“爸爸,下周我们学校要举办亲子运动会,你和妈妈会来吗?”

面对着安安满眼期待的眼神,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揉了揉安安的头。

“当然啦,爸爸妈妈会陪着安安一起参加。”

江语嫣得知运动会的消息后也表示自己一定会空出时间。

等到了运动会那天,安安拉着他的手挨个向同学介绍。

“这是我爸爸,帅气吧?”

“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

江语嫣看见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佯装吃醋。

“安安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和同学介绍过我呢。”

闻言安安抱紧何瑾年的脖子,肉乎乎的小脸蹭了蹭他的脸颊。

“大家早就知道你是我妈妈啦,可他们以前没见过我爸爸,老是有同学说我爸爸不要我了,现在我要让他们看看爸爸才没有不要我!”

奶声奶气的话语却让在场两个大人心中泛起了酸涩。

何瑾年亲了亲安安的脸蛋。

“爸爸会一直陪着安安。”

江语嫣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心中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运动会上他们俩人配合默契,拿了一个又一个第一。

安安在一旁高兴地嗓子都叫哑了,满脸骄傲。

运动会结束两人带着安安去了动物园。

安安第一次去动物园,看着这么多动物兴奋地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个好了。

江语嫣把安安举到肩膀上,让她能看得更清楚。

傍晚回去的路上安安已经靠在江语嫣怀里累得睡着了。

江语嫣坚持先送何瑾年到家门口。

刚到门口时安安就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朝何瑾年挥挥手。

“爸爸明天见。”

何瑾年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刚想开口,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

“爸爸!”

“瑾年!”




第二天早上,何瑾年醒来的时候沈知夏和沈心禾正好拿着早餐走进房间。

看见她醒来,沈知夏无比自然地将早餐递到他手边,满眼宠溺地看着他。

“我和女儿想让你多睡会儿,特意早起去拿了早餐回来。”

沈心禾蹬着小腿爬上床靠在他的肩膀上。

“才离开你一小会我就好想你呀爸爸。”

何瑾年感受着身旁始终冰凉的温度眼里浮现出几分自嘲。

明明是整夜未归,刚刚从顾远的床上下来,却能被这对母女说成是拿早餐。

他以前竟不知他们的演技如此之好。

吃过早饭后两母女马不停蹄地带着她去了滑雪场。

顾远早早穿戴好滑雪装备在入口等着他们。

可何瑾年并没有滑雪的兴致。

沈知夏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瑾年,你这两天怎么了,是我和女儿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何瑾年摇摇头。

“没有,只是我朋友的事最近影响了我的心情。”

沈知夏这才松一口气,轻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你放心瑾年,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家的。”

“如果你不想滑,那......”

还没说完顾远欲言又止的声音响起。

“沈总......”

看着顾远面露渴望的眼神,沈知夏不想让他失望,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们,我和女儿还有顾助理去滑几圈就回来。”

沈心禾没有说话,但何瑾年眼尖的发现她的手早已悄悄抓住了顾远的衣摆。

也许是太想过三人世界了吧,现在竟丝毫不担心她们的举动会被他发现。

何瑾年默然地点点头。

沈知夏特意吩咐酒店的工作人员照顾他,又将包里的手套给他仔细戴好。

“瑾年,这里冷,我担心你着凉感冒,如果有不舒服立马给我打电话。”

沈心禾也有模有样地检查着他的衣服拉链。

“我也不想看见爸爸感冒。”

顾远看着沈知夏母女俩整颗心都在他身上,忍不住泛起了酸。

“先生,沈总母女对你真好啊。”

闻言何瑾年抬头看了他一眼,顾远眼里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一抹隐秘的嫉妒。

何瑾年只是笑了笑,意有所指。

“我想你的家人更爱你一点。”

毕竟沈知夏母女能够瞒着他和顾远组建另一个家,那么足以证明她们并未考虑过他的感受,更加在乎的是和顾远在一起。

话音刚落,一阵轰隆声从远处传来,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开始颤动。

何瑾年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一抬头便看见一大片刺眼的白快速朝这个方向涌来。

周围的人立马四下散开,一片混乱。

他下意识抓住沈知夏的衣摆。

然而下一秒,他眼睁睁看见沈知夏的衣摆从手中抽离朝顾远的方向奔去。

而原本在她身前的沈心禾也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阿远!”

“顾哥哥!”

轰隆!

厚重的积雪朝何瑾年压了下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曾说爱他的沈知夏和守护他的沈心禾正牢牢地护着怀中的男人。




沈知夏和沈心禾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累!”

沈心禾拉着他的手满眼星星地看着他。

“和爸爸有关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觉得累。”

沈知夏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

“瑾年,就算工作再忙再辛苦,看见你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更何况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们每年都要一起庆祝,就算公司有再多事我也要回来的。”

何瑾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沈知夏放下蛋糕就开始进厨房忙碌了起来。

她今天给所有佣人放了假,准备亲自做几道他爱吃的菜来庆祝纪念日。

沈心禾也不甘示弱,端了个小板凳开始切水果榨汁。

忙碌了半天,直到中午所有菜才终于端上桌。

沈知夏点燃了数字7的蜡烛,握住他的手,眼里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

“瑾年,当年如果没有你陪在我身边......”

沈心禾在一旁高兴地鼓掌。

“哇,爸爸妈妈好浪漫”

然而一阵突兀的铃声却打断了这温馨的氛围。

何瑾年抽回手,将屏幕上跳跃着顾远名字的手机递给她。

沈知夏笑着说今天谁的电话她也不接。

可何瑾年依旧坚持给他,等她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后,迟疑了一秒,最终拿起了电话。

“瑾年,是我的助理打来的,我担心公司有要紧事接一下。”

说完她走到另一边接起了电话。

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脸上不出意外地再次浮现出熟悉的歉意。

“瑾年,对不起,公司出了急事需要我去处理。”

沈心禾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她看见那是顾远打来的电话,连忙跳下椅子跑到沈知夏身边。

“爸爸,我也想一起去,我可以帮你监督妈妈,让她早点处理完工作回家。”

看着面前神情隐隐有些迫不及待的一大一小,何瑾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去吧。”

沈知夏顿时松了一口气,抱起沈心禾,两人一左一右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

“乖乖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爸爸我们一会儿见。”

说完她们匆匆离开,却没有注意到何瑾年的默然。

她们不会知道,这将是她们三人的最后一面。

何瑾年看见窗外沈知夏的车彻底消失不见时,将桌子上早已燃烧殆尽的蜡烛连同蛋糕一齐丢尽垃圾桶,随后回卧室拿出准备好的文件袋出了门。

十年前他和沈知夏初遇在城郊的一所私人疗养院。

如今疗养院已经荒废,只留下满墙的爬山虎覆盖着这栋建筑。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走停停,和沈知夏有关的记忆如潮水般朝她涌来。

两人初见时她的毫无回应,再到后来她逐渐习惯他的存在,直到最后在大雨滂沱中紧紧抱住他不肯松开。

何瑾年的脚步停在了后花园的一颗大榕树下。

十年前枝繁叶茂的榕树此时依旧生机勃勃。

何瑾年的手抚摸着树干上淡的几乎快要看不清的两个人名,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神情偏执,但眼神带着爱意与紧张的少女。

她说,何瑾年,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他说,何瑾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

随后一笔一划郑重地刻下两人的名字。

可后来,一颗心被她剖成两半,一半给了他,一半给了外面的男人。

而这份永远,也只值不过十年。

十九岁的沈知夏不会知道,二十九岁的她将永远地失去何瑾年。

他用石头一点点挖出一个土坑,将手中的文件袋放进去又仔细用泥土盖好。

随后给沈知夏打去最后一个电话。

她几乎是立马接起,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瑾年,怎么了,有事吗?”

他看着面前大榕树,轻声开口。

“你还记得疗养院那颗榕树吗?”

沈知夏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当然,还记得我就是在那颗榕树下向你表白,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快十年了。”

何瑾年也笑了。

“那就好,我给你和沈心禾准备了一份礼物埋在榕树下面,你们记得来取。”

沈知夏声音里带着惊喜。

“女儿听见这个消息已经开始激动了,我也很期待,我们忙完公司的事就去取,取回家后今晚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看。”

他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不会再有一家三口了。

他知道,今晚她们母女一定不会回家。

而他,也不会再回去了。

以后,沈家不会再有他何瑾年的身影。

久违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

“宿主,脱离程序已准备完成,是否确认离开?”

“确认。”

话音刚落,一阵刺眼的白光出现在何瑾年面前,形成一个通道。

四周激起一阵狂风,将榕树的叶片吹落,纷纷扬扬地飘在空中。

他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沈知夏,沈心禾,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见!




“今天知夏抱着我叫老公,看来再过不久你这个沈总先生就要让位了。”

“昨晚知夏又缠着我在车里来了一次,、你和她没有试过吧?”

“你的女儿今天给我亲手剪了一朵花送给我呢,还说这是她第一次送花,连你都没有呢。”

.......

每一张纸上都充斥着顾远炫耀似的话语,甚至还有她和顾远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了沈知夏全身。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瑾年竟然已经知道她和顾远的事了。

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现在沈知夏却没有精力去探究。

她只想立刻找到何瑾年,就算他打也好骂也好,即使她下跪认错她也愿意,只要能找到他,让他跟自己回家。

她近乎疯狂地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试图从那些出轨的证据中找到一点其他的信息。

可是没有。

何瑾年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留给她,只给他留下了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当初结婚时他们两人亲自设计找人打磨出来的,曾彼此约定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戒指。

现在这枚戒指出现在文件袋里,但代表着......

沈知夏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害怕得到那个他最不愿意得到的答案。

沈心禾并不懂得这些,她只知道分明刚刚妈妈还在为即将要知道爸爸去了哪里而高兴,可现在浑身却弥漫着一股绝望,脸上的喜悦早已消失不见。

小孩子的直觉让他心中的不安再次激发了出来,她恐慌地抱住沈知夏。

“妈妈,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手中的纸张滑落到地上。

沈知夏闭上眼,从未觉得说出几个字是那样的艰难。

“爸爸他,也许不要我们了。”

这时,沈知夏脑海中浮现出在这颗榕树下和何瑾年表白时的画面。

“何瑾年,和我在一起吧,我会永远爱你。”

画面一转,又看见她向何瑾年求婚时曾许下的承诺。

“瑾年,娶给我吧,此生我只会爱你一个男人,绝不背叛。”

22岁的何瑾年眼里只有满满的信任。

“好,我娶你。”

最后,画面定格在何瑾年生日那天。

沈知夏这才意识到,他说出自己朋友婚姻破裂时,眼底深藏的痛楚。

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他自己。

原来那么早他就已经知道顾远的存在。

这半个月以来何瑾年种种反常也一一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瑾年早就已经计划着离开,可是她却一无所知。

一股深入骨髓的痛意从心脏逐渐蔓延至全身。

22岁的沈知夏满心满眼只有何瑾年一个男人,她相信自己以后绝不会背叛。

29岁的沈知夏却亲手打破了这个誓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沈知夏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第一次和顾远发生关系后,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何瑾年是个孤儿,没有家人,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和女儿是他最亲近的人,除了沈家,他哪里也去不了。

于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沈知夏一步步放纵自己沉沦下去。

她却没想到,何瑾年会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听见沈知夏的话,沈心禾瞬间嚎啕大哭。

“我要爸爸!”

然而此时沈知夏却没有精力安慰女儿。

她的视线再次落到地上的聊天截图上。

何瑾年离开后的恐慌,悲痛此时通通化作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顾远!

她明明早就警告过他不准将他们的事情捅到瑾年面前,可他竟然阳奉阴违,破坏她和瑾年的感情!

沈知夏将所有的纸张捡起塞进文件袋装好,一路疾驰到家,把沈心禾交给佣人照看,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顾远家。

顾远原本还在为早上沈知夏不顾他的挽留离开而生气,将家里的东西扔的乱七八糟。

听见敲门时他正烦躁,一脸不耐地打开门。

“谁啊?!”




沈知夏的动作顿住了,紧紧盯着他,目光淬着冰。。

“你确定我怀了你的孩子?”

最初在看见沈知夏这副暴怒的样子他是害怕的。

他害怕自己就这样被她抛弃,害怕被她报复。

可在听到何瑾年离开的那一刻顾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机会来了。

顾远的家境从小就不好,父亲家暴,母亲忍受不了和别人跑了。

他独自在父亲的拳脚和旁人异样的眼光下长大。

自从进入大学见识过那些和他截然不同的人生后,他便发誓,自己也要成为人上人,不再受人白眼。

三个月前他成功应聘上沈氏集团总裁助理的职位,当他看见沈知夏的第一眼,在心里就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目标。

即使外界再怎么传言她有多么深爱自己的丈夫,他也丝毫不在意。

有钱人,就没有不偷腥的。

在外表现得对自己丈夫越是深爱体贴,那么等她尝过野花的味道后便会越加无法自拔。

后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他成功地从一个普通助理升级成为她床边的男人。

见识过沈知夏的大手笔后,他的野心渐渐膨胀,不再满足于只能待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知道沈知夏还有个女儿。

但小孩子而已,更是好收买。

他只不过是在沈心禾来公司的时候陪他一起看动画片,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和他聊天,再投其所好给她买一些她从来没有吃过的零食,就能轻松让她产生依赖与信任。

最后只剩下占据沈总先生位置的何瑾年。

他原本设想是何瑾年知道他和沈知夏的事后会和她大闹,等沈知夏彻底厌烦他后自己再扮作一朵解语花上位。

可没想到何瑾年竟然决绝地离开了。

不过这正好给他创造了机会。

顾远坚定地点了点头,轻揉地抚摸上沈知夏的小腹,神情柔和。

“知夏,我们在一起以来从来没有做过措施”

“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带你去医院检查。”

“但现在先生走了,心禾还小,也需要人照顾。”

“她那么黏我,我相信她肯定能接受你和我再给她生一个弟弟。”

顾远自顾自地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沉溺在即将成为沈知夏丈夫的喜悦之中,却没有注意到沈知夏渐渐黑下去的脸色。

“够了!”

沈知夏一声大喊打断了他的话,面色黑如锅底,一步一步逼近顾远。

“我的丈夫只会是瑾年,我的女儿也不会有弟弟。”

顾远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后知后觉的升腾起害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可孩子,便又有了底气,红着眼开口。

“知夏,我知道你爱先生,可他现在已经走了啊,她不会再回来了。”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沈知夏心中的怒火。

她狠狠甩了顾远一巴掌,细长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道道血痕。

“闭嘴!瑾年只是在生气,我会找到他向他道歉,求他原谅,等他气消了,他一定会和我回家!”

顾远捂住红肿的脸颊,带着哭腔朝他大喊。

“何瑾年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那我呢,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你怎么能对我下手!”

可她的声嘶力竭却没有换来沈知夏的半分心软。

沈知夏大掌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孩子?当年瑾年从ICU出来的时候我在他面前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让他陷入危险。”

“当天下午,我就去做了输卵管切除”

“我这辈子只会有心禾一个女儿!”




何瑾年最终还是选择将她在任务世界中度过的十年和盘托出。

何母何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二能够信任的人了。

他仅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将过去的十年讲述清楚。

当说完最后一个字,何瑾年拿起桌上的水润了润喉,顺便给何父何母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然而何父亲何母早已从最初的惊讶,最后只剩下心疼。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印象里,儿子还是一个活泼无忧无虑的大学生。

可现在竟然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结婚生子。

甚至还经历了妻子和孩子的双重背叛。

何母看着性格明显沉稳许多的儿子再度落了泪。

她的瑾年,真的受苦了。

何瑾年看着何父何母脸上如出一辙的心疼,内心被无尽的愧疚与悔意填满。

都是他当初沉溺在所谓的爱情中才让父母生活在悲痛之中四年。

何母抬手擦掉眼泪,紧紧握住他的手,询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

在这个世界的他消失前原本在上大学。

消失一个月后何母何母便替他办理了休学手续。

可何瑾年已经在任务世界完整地读完了四年大学,并没有再回到校园的打算。

更何况虽然他现在的外貌是23岁,可他实实在在地活了十年,心理年龄已经是29岁,她再和一群大学生接触只会觉得别扭。

何瑾年想了想,决定找一处安静的小镇修养一段时间。

和沈知夏失败的婚姻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心理状态,他需要一个人慢慢调整过来。

何父何母即使有些不舍,可还是点头同意了。

“记得要每天给我们发信息报平安。”

他们好不容易才盼到儿子回来,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何瑾年点点头,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

“爸,妈,对不起。”

何父何母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傻孩子,只要你能回来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接下来几天何瑾年一边待在家里陪何父何母,一边在网上寻找合适的小镇。

等决定好去哪儿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前往小镇之前,何父何母早早帮她收拾好行李,在箱子里塞了许多他们亲手做的食物,

生怕他在外面吃不惯。

出发的那天,何父何母在机场陪了他许久,直到飞机快要起飞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开。

......

邻水镇。

何瑾年在这个小镇落脚已经快一周了。

他在来之前就在网上租了个房子,等到达小镇后花了接近一周的时间把它重新布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里的慢节奏生活让他的心情放松不少。

他的卧室窗户外面,有一颗巨大的蓝花楹。

现在正是蓝花楹绽放的季节,一推开窗就能看见整簇整簇紫色的蓝花楹。

他住的地方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一个湖泊。

每天傍晚他都会沿着湖泊散步,欣赏火红的晚霞。

只是除了晚霞,还能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秋千上。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小女孩是跟着大人来的游客没有过多的在意。

可她每晚都会在同一个地点看见小女孩,身边没有其他大人。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她挣扎看许久,还是忍不住在小女孩身边蹲下,轻声询问。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不过四岁左右,小脸圆圆的,扎着两个小辫子,很是可爱。

听见她说话后抬头看向他,随后猛地起身扑进他的怀里。

“爸爸!”




另一边,沈知夏第二天一大早从噩梦中醒来,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下意识地搂住身侧男人的腰。

“昨晚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你要离开我,我在身后拼命追赶,你一次也没有回头。”

“还好这只是个梦,还好我一睁开眼你就在我的身边,瑾年。”

被沈知夏搂住的顾远原本心里正甜蜜,听见他嘴里叫出的名字后神情僵硬了一瞬,随后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略带委屈地开口。

“知夏,昨晚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啊。”

沈知夏原本缱绻的神情僵住了,再次坐起身,双手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在你这里,昨晚记得我说过我和女儿要回家。”

顾远上前搂住她的腰,用光裸的身躯贴着她的背。

“知夏你忘了,昨晚你吃完饭抱着我进了房间,然后......”

沈知夏甩了甩脑袋,这时脑子里才恢复清明,昨晚的记忆也涌现在脑海里。

昨晚顾远拉着她去浴室,她一时冲动,这就......

沈知夏有些懊恼,昨天是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她怎么能这么糊涂。

瑾年一个人在家不知道等了她和女儿多久,她要赶紧回去。

沈知夏扯开他的手拿起一旁的衣服,确认好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后才穿戴整齐。

顾远紧咬住下唇,眼里划过一丝嫉恨,伸手拉住沈知夏,用一贯示弱的表情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现在还这么早,先生一定还没有醒,睡一会儿再走吧。”

可昨晚做的噩梦在沈知夏脑子里越发清晰。

她甚至能够清楚地记得何瑾年那决绝的背影,以及自己追赶时的恐慌与心痛。

莫名地,沈知夏心中有些不安。

她甩开顾远的手,眼神带着警告。

“什么时候我回家找我先生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顾远只能趴在床上不甘地看着沈知夏抱起隔壁房间的沈心禾大步离开。

沈知夏将沈心禾放在后座上时,她才迷迷糊糊醒来。

看见沈知夏的第一句话,声音便带着哭腔。

“妈妈,我昨晚梦见爸爸不要我了,她怀里抱着别的小孩。”

“那个小孩也叫她爸爸,我不让她叫,爸爸却说她已经不是我爸爸了,是我不能叫才对。”

这一番话让才冷静下来的沈知夏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为什么她和女儿会同时梦见瑾年离开?

这难道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

可下一秒她又立马否定了。

不,不可能的,她和女儿只是昨天没有回去,只要她和瑾年好好解释,他一定能理解的。

沈知夏一边安抚女儿。

“心禾,这只是梦而已,你是爸爸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等我们回到家后,和爸爸好好道个歉,爸爸会原谅我们的。”

同时脚下的油门踩得更用力了,车子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在路上穿梭。

在路过一家花店时,沈知夏来了个急刹。

“心禾,你在车上等妈妈,妈妈去给爸爸买束花。”

走进花店,沈知夏点名要了何瑾年最喜欢的铃兰。

花店老板满脸笑意地拿出一支支铃兰给她扎成花束。

“现在很少遇见送花这样用心的男人了,大多数人都是直接让我挑选,想必你一定很爱你的丈夫吧。”

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脑海中浮现出何瑾年每次收到花时的笑脸,沈知夏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同样笑着回答。

“是啊,我很爱我丈夫,这束花是为了向他道歉。”

“铃兰是他最喜欢的一种花,希望他看见这束花之后能够让她不要生我的气。”

老板将包扎好的花束递给他,不赞同地摇摇头。

“男人要的,只是枕边人的一颗真心罢了。”

“只要你没有做原则性错事,只要他还爱你,就算你只是从路边摘一朵野花给他,他也会原谅你的。”

“祝你成功取得丈夫的原谅。”

这一番话,却让沈知夏的脸色苍白不少。

她接过花束,付了款之后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到车上,她再次检查好自己和沈心禾两人身上的衣物没有任何破绽后才放心地发动车子疾驰离开。

原本还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她硬生生只开了二十分钟。

车子刚停下她便一手牵着沈心禾,一手抱着花束,大跨步朝着家里走去。

打开门,别墅里依旧静悄悄的。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瑾年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这时候她把花送到床边,他醒来后看见一定会很惊喜。

她压低了声音。

“心禾,我们悄悄去卧室把花放在床头柜,别吵醒爸爸睡觉。”

沈心禾一脸懂事地点点头。

母女俩轻手轻脚地上楼,推开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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