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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

江柚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要不是我懒得跟一个小辈计较,早就把她骂的找不着北了。”张大嫂没吭声,心里却嗤笑着,这老东西也就嘴上厉害。又朝着何家紧闭的院门望了望,她压低了嗓音,凑到王老太身边跟她小声嘀咕。“听说姜夏初跟陆首长没成,也不知道她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婚事不要,居然上赶着退亲。”王老太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还能是怎么想的,这丑丫头肯定是因为自己破了相,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知道她这个样子,陆家多半是不可能会要她的,她怕到时候陆首长找上门来退婚,会让她在邻居们面前抬不起头。”“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先提了。”王老太跟张大嫂窃窃私语着,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嘲笑。对于像姜夏初这样没有家人保护的丫头片子,她们自然也喜欢不起来。“退婚挺好的,本来...

主角:姜夏初陆怀宴   更新:2024-12-04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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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夏初陆怀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由网络作家“江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不是我懒得跟一个小辈计较,早就把她骂的找不着北了。”张大嫂没吭声,心里却嗤笑着,这老东西也就嘴上厉害。又朝着何家紧闭的院门望了望,她压低了嗓音,凑到王老太身边跟她小声嘀咕。“听说姜夏初跟陆首长没成,也不知道她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婚事不要,居然上赶着退亲。”王老太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还能是怎么想的,这丑丫头肯定是因为自己破了相,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知道她这个样子,陆家多半是不可能会要她的,她怕到时候陆首长找上门来退婚,会让她在邻居们面前抬不起头。”“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先提了。”王老太跟张大嫂窃窃私语着,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嘲笑。对于像姜夏初这样没有家人保护的丫头片子,她们自然也喜欢不起来。“退婚挺好的,本来...

《完结版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精彩片段


“要不是我懒得跟一个小辈计较,早就把她骂的找不着北了。”

张大嫂没吭声,心里却嗤笑着,这老东西也就嘴上厉害。

又朝着何家紧闭的院门望了望,她压低了嗓音,凑到王老太身边跟她小声嘀咕。

“听说姜夏初跟陆首长没成,也不知道她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婚事不要,居然上赶着退亲。”

王老太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还能是怎么想的,这丑丫头肯定是因为自己破了相,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知道她这个样子,陆家多半是不可能会要她的,她怕到时候陆首长找上门来退婚,会让 她在邻居们面前抬不起头。”

“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先提了。”

王老太跟张大嫂窃窃私语着,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嘲笑。

对于像姜夏初这样没有家人保护的丫头片子,她们自然也喜欢不起来。

“退婚挺好的,本来这个姜夏初长得就不咋地,人也没啥本事,普普通通的,压根就配不上人家陆首长。”

“退了婚也算是放过人家,还是让陆首长娶更好的姑娘吧。”

两人嚼完舌根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此时已经回到房间的姜夏初,则是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破旧的背包来。

她本来是想收拾下自己的东西,但放眼望去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压根就没什么好拿的。

这个家从头到尾,基本上没有一点自己的存在感。

一根铁丝延伸到墙角,上面整整齐齐的挂着三条颜色不同的毛巾。

它们亲密的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姜夏初在旁边站了一会,弯下腰去,打开了洗脸盆下面的柜子。

在里面翻了好几分钟,才从角落里掏出自己的洗漱用品。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姜红艳从来不许她把自己的东西摆在明面上。

说她太邋遢,被邻居们过来串门的时候看到,会丢家里的脸。

可这也不是姜夏初自愿的,姜红艳每次买洗漱用品的时候,都只会惦记着给何依然和他们两口子换新的。

轮到姜夏初时,就只剩下了家里没钱,让她暂且将就着用这种话。

姜夏初的毛巾已经很久了,因为洗的次数太多,甚至都开始脱线。

就连牙刷,也是因为上一支已经炸毛到完全不能使用了,她迫不得已跟老师请了假。

耽误了学业,在外面打一些廉价的零工,这才给自己买了把新的。

小时候的姜夏初格外天真,还以为家里条件是真的不好,一直都很懂事,没有因此提出过任何异议,生怕给妈妈造成负担。

却不想最后得到的,却是姜红艳指责她“邋遢”、“上不得台面”这种话,说她永远都比不过何依然。

不知道的,都得以为何依然才跟她一个姓,是她亲生的女儿。

这些事情,经历时觉得锥心,现在仔细回想,却只剩下了麻木。

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姜夏初早已经不再对自己的母亲抱有任何期待。

她蹲下身,开始整理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

却不想站起来的时候,凑巧碰到了那幅摆放在桌面上的全家福。

这幅全家福,是他们家唯一的合照。

但说是合照,其实也全都是他们三个人的。

姜夏初将相框拿起来,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当初自己在看到这张照片时,心里涌现出的,无比失望的情绪。


紧接着,姜夏初突然觉得身上那股恶寒的感觉,竟然没了。

但她分明没来得及洗热水澡,也没顾上换厚衣服。

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感觉才对。

姜夏初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又低头看了几眼。

只觉得透过灵泉水,看到自己已经破相的脸,让她很是心烦。

正准备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探索一下。

结果下一秒,姜夏初却忽然发现,自己手指尖上的划痕,居然消失不见了。

她眼神难掩诧异,将手指凑近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用再好的药,伤口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吧。”

“怎么我一进来这个空间,手上的伤居然就自己痊愈了。”

不对,应该不是进入空间的原因。

姜夏初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彻底干透的水渍。

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就是拿这只手去清泉里面掬水喝的。

“难不成我手上的伤口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这口泉水有特别的功效?”

姜夏初转头盯着清泉看了几眼,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

今天拿砖头砸何依然、胡飞和孙天伟他们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弄得磨破出血了。

只是因为刚才事情多,再加上家里没药,这才一直没顾上处理。

之前没注意到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手疼的厉害。

姜夏初用手在泉水里面拨了拨,看着水面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泛起的阵阵涟漪。

一时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能出现这个空间已经够神奇了。”

“真不知道我脑袋里在想什么,居然还奢望这口泉水有治病的功效。”

她手上的伤痕愈合,应该是出于别的原因吧。

姜夏初这么想着,随意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甩了甩上面的水珠。

却忽然惊奇的发现,在离开水面的一瞬间,她掌心的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她的手就变得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受伤过。

姜夏初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才敢彻底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的错觉。

这口泉水,是真的有着神奇的效果。

她瞬间惊喜不已,赶紧站起身回了屋子,四处寻找起来。

最后在浴室里面,发现了一只没有被使用过的,崭新的搪瓷盆。

要是被姜红艳知道了,这些新的洗漱用品,肯定又会被她要走。

留着等何依然的东西用旧了,拿来更换。

但幸好姜夏初现在是在空间里面,再也不用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的利益。

她可以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带着激动的心情,姜夏初重新回到了露台上。

用搪瓷盆打了满满的一大盆灵泉水上来,就着刚才在浴室里面找到的香皂,认认真真的洗起了脸。

这口泉水占据的面积很大,不用担心会用完。

姜夏初一连洗了好几遍,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肤变得光滑了特别多。

手摸上去的时候,感觉嫩嫩的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之前因为清洗不到位而留下的那些死皮,仿佛全都没了。

甚至在用灵泉水洗过脸后,她脸上的伤口,明显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姜夏初用水面当做镜子,不敢相信的又确认了好几下。


生怕这次陆怀宴再追过来。

阳光透过头顶树的枝桠,在陆怀宴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他在原地驻足许久,看着姜夏初一步一步离开。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叫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姜夏初只觉得很累,浑身的伤口也在作痛,她这会完全没心思应付这些。

随意找了个借口跟陆怀宴道了别,她木着一张脸,独自回了家。

家里也是空空荡荡的。

不管是何依然、姜红艳,还是她名义上的继父,现在都没回来。

一时间,院子里冷清的可怕。

姜夏初机械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准备打开房门。

邻居王老太听到动静,把脑袋从房门里探出来,伸长了脖子看。

一见回来的是姜夏初,她撇了撇嘴,脸上顿时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还好意思回来呢,何依然伤的那么重,你这个当姐的,怎么也不想着过去看看,真是没心肝的东西。”

“躲回家也没用,一会你就要挨一顿毒打了。

“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的,下手居然这么毒辣,都把自己妹妹打进医院去了,她可是你们家的宝贝,你爸妈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看他们回来怎么收拾你。”

王老太这张嘴,可是胡同里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说出来的话,更是字字锥心。

每一句都在暗示着姜夏初,她在这个家里有多不受宠。

骂完人还不算完,王老太又用一种掂量肥肉般的眼神,上下看了姜夏初好几眼。

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滑稽的画面似的,讽刺地嗤笑一声。

“本来就长得一般,这下还破了相,看着更丑了。”

“欸,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就是嫉妒你妹妹长得比你好看,所以才故意害她的?”

姜夏初将钥匙从门上拔了下来,缓缓推开了房门。

她苍白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情绪,语气却镇定。

“我长得再怎么一般,也比你这种三角眼、扫帚眉强的多。”

“倒是你孙子蠢笨的跟头猪一样,长得还肥头大耳的,你有空在这翻闲话,还不如回去看着点你的大孙子。”

“省得哪天别人一个不小心,把他拉去屠宰场。”

王老太的大孙子可是她的宝贝命根,直接被这几句话给说破防了。

一张老脸被气到绿得发青,却愣是没想出一句回怼的话来。

紧挨着他们两家的,是另一个胡同里的知名碎嘴子,张大嫂。

听到外面有热闹看,她自然不肯错过。

手里攥着把瓜子,扒在门框上,目睹了这场冲突的全程。

眼见着姜夏初刚说完话,眼神就朝着这边淡淡扫了过来。

张大嫂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关上了门。

“我的个乖乖,以前怎么不知道姜夏初居然这么牙尖嘴利的。”

“她这张嘴别说是王老太骂不过,连我都怕了。”

一直到姜夏初进去关上院门了,张大嫂这才敢又探出头来,四下张望。

“姜夏初已经回屋了吧?真不是我说,她这性格也太恶劣了。”

“大娘你再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她居然还敢指着你的鼻子骂,分明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就凭王老太这泼辣的性格,以前在胡同里,只有她让人吃瘪的份。

没想到第一次栽跟头,居然是犯在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贱丫头上面。

王老太瞬间挂不住了,一张老脸拉的比驴还长。

“她一个丫头片子,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正闲聊着,杜大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哎哟喂”了一声,拎起手里的包,从里头拿出了好几根丝瓜,递给了方映秋。

“我家刚结的丝瓜,正嫩的时候,夏初那丫头爱吃丝瓜煎蛋汤,就给她吃吧。”

方映秋有些疑惑,不知道为啥杜大婶要对姜夏初这么好,“杜大婶,您这是……?”

杜大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大壮以前成绩太差了,当初没少麻烦夏初给他补课,那个时候她就爱吃我做的丝瓜汤。”

“秋啊,这些丝瓜和酱肉,你们都多吃点,给俩孩子也补补。”

听到这话,方映秋瞬间了然了,既然是给孩子的,那她就收下。

“夏初伤怎么样了?刚刚我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道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的我心疼的不行。”

“我知道夏初的梦想就是进文工团,听说下周就要考核了,不管咋样,都不能耽误孩子进文工团。”

杜大婶说着,一脸的担忧,眉心紧锁着。

方映秋听到这话也有些担心,但又想起来了姜夏初说过的话,还是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摇摇头道:“杜大姐你放心吧,她的伤很快就好了,应该没事,不会耽误文工团考核的。”

听到这杜大婶才算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怒冲冲的,“那个姜红艳真是疯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人,自己亲闺女不疼,就知道成天倒贴那姓何的。”

“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真是想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狠的心?今天她在你家门口撒泼,给我看的我都来气,恨不得上去给她俩巴掌,哪有这么骂自家姑娘的?”

杜大婶越说越生气,叹了口气,“夏初这丫头我越看越喜欢,如果是我家姑娘就好了!”

又拉着方映秋聊了好一会儿,杜大婶才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还打听了好些姜夏初爱吃的东西,不停地思索着怎么做好吃的给她。

这闺女姜红艳不宠,她愿意宠!

-

等她回了家后,没多久,儿子也放学回来了。

他身上背着个杜大婶给他缝得灰布书包,里面装着好几本书,进门后就将书包给放到了椅子上,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杜大婶这会儿刚从厨房里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了自家儿子,“大壮,晚上想吃啥?妈昨儿卤得酱肉好了,你还想吃别的菜不?”

贺凌轩一听到“大壮”这个名字,脸就突然黑了下来,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强调道:“妈,我叫贺凌轩,不要叫我大壮!”

杜大婶笑了笑,倒不觉得有什么,“那不是你小时候太胖,给你取的小名吗?这么多年都喊过来了,咋还不让叫了?”

贺凌轩冷哼了一声,“那我现在又不胖,总是大壮大壮的喊我,多难听!”

他小学的时候的确很胖,身上全是肉,但自打上了初中以后,他就慢慢瘦下来了,但个子还在不停地往上蹿。

如今上了高中,他已经飙到了一米八六的个子,是班级里最高的人,每次排位置都是自觉地坐到最后一排。

个子高了,脸也长开变帅了,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头发干净利索,妥妥的一个阳光少年。

学校里还有不少小姑娘暗恋她,偷偷往他桌子上塞水果糖呢。

那可是稀罕物,大部分人家拿着糖票都是换点白砂糖,哪里舍得换水果糖?

杜大婶笑呵呵的,给他递了个饼子垫垫肚子,道:“我刚去隔壁了,你夏初姐来了。”


送药的?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

都退婚了,送药怎么还轮得着让陆怀宴来送?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循声看向眼前的男人,在她开门后,他已经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站在门前,巷子的暖色路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雨比刚才大了些,他似乎是没预测到会下雨,所以也没打伞,是淋着雨过来的,如今那件白衬衫上交错着雨点,他面无表情,衬得整个人格外冷漠。

像是那种连笑都不会笑一下的人。

姜夏初深吸了一口气,藏在身后的手下意识地就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姜夏初无法否认的是,陆怀宴的确是个很帅的男人,除了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外,那张脸长得近乎完美。

只是现在看来,手里的那个药包和他有些格格不入。

姜夏初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认,曾经的陆怀宴确实是一个很让女孩子心动的男人。

连她也是如此,面对着陆怀宴的时候,难以抑制自己的心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以前哪怕只是随便带点家里的水果给她,她都会开心半天。

她还记得之前有一次,陆怀宴揣了一个苹果,见到了她之后,把苹果送给她了。

那个苹果,她揣在怀里是看了又看,一直傻笑着,却怎么都舍不得吃掉。

到后来,那苹果都蔫吧了,坏掉了,她才不得已将它给扔了。

可陆怀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哪怕他们结婚了,也是如此。

思绪转回后,姜夏初收起了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担心林青黎和方映秋误会,姜夏初转头对她们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再次看向陆怀宴的时候,姜夏初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我们出去说吧。”

幸好正在下雨,天色一沉再沉,胡同里都没什么人了。

把姜夏初表情微小的转变看在眼里,陆怀宴方才微扬的唇角也趋于平静。

他下意识接过姜夏初手里的伞,就像是以前那样。

他打着伞,倾斜向姜夏初那边,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

可是这次,姜夏初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肩头会被淋湿,心疼地和他一起握着伞扶正。

不知道是天色太暗,还是她没有在意。

姜夏初知道陆怀宴是听了他妈妈的话才来的,她不会误会是他特意来的。

“陆大哥,谢谢你给我拿药,下次不用特意跑一趟了,方阿姨把我照顾得很好,也请你转达程阿姨,不用为我担心。”

陆怀宴喉头滚动了一瞬,他没有特意说,自己也给她拿了一副药。

只是叮嘱她了一句:“敷脸上的药一定要用,一天两次。”

“哦,好。”

姜夏初垂眸看着雨水滴落在地面凹陷处,激起一阵阵涟漪,和她此时的心情如出一辙。

她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可是陆怀宴莫名就是能猜到,她现在情绪很低落。

男人心里一软,叫了她的小名:“初初……”

姜夏初却像是被惊扰到一样,蓦地抬起头,眼里是诧异和冒犯。

“陆大哥,你不用特意这样叫我,免得别人误会。”

“以后你也不要来这里找我了,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

什么?

陆怀宴握着伞的手一紧。

不要来找她?

姜夏初点点头,胡同里一盏盏昏黄的灯才此时亮了起来,映照着她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暖色的光。


-

远远的,姜夏初就看到姜红艳正焦急地站在院门口。

“依然这孩子怎么不见了,刚还说让她去选件好看的新衣服。”

姜夏初自嘲地笑了笑,走了过去。

姜红艳眼神错愕:“你这死丫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一会儿就要去陆家了,你的脸怎么了?”

她嘴唇颤抖了一下,原本这胡同里就一直有人在说姜夏初配不上陆怀宴。

这下好了,快结婚了居然毁容了!

说着她就给了姜夏初一下,还气得拍大腿。

“哎呦,你是要让我这张老脸全都丢尽呀!这下好了,别人陆怀宴本来就不情愿娶你,现在你这破相的脸谁喜欢啊!你这不争气的!”

虽然一开始姜红艳也反对过姜夏初和陆怀宴的婚姻。

她从心里觉得只有孟家那样的才跟陆家门当户对的。

她女儿不过是占了个大便宜,就因为救过陆老爷子,白得了个大好的婚事。

两人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

可现在到底彩礼已经收了,再让她拿出来,她这一时心疼坏了。

姜夏初也懒得说场面话:“还能是因为谁?何依然带着她那一群好姐妹好兄弟把我推下水摔的,不然我身上为什么湿了?”

姜红艳目瞪口呆,这才发现姜夏初身上湿哒哒的。

她下意识否定:“不可能!依然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你这死丫头!自己坏事了,还赖你妹妹?你到底多排斥你妹妹和你爸爸!”

姜红艳拽着姜夏初过来,抬手就要几巴掌拍在她身上。

然而却被姜夏初冷冰冰推开了。

“妈,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我身上的伤你看不见,我有多难受你也看不见,我难道是自己掉水里然后害自己破相吗?”

姜红艳高举起的手愣在空中,她头一次见逆来顺受的女儿反抗。

她心跳漏了一拍,眼里闪过一丝错杂的情绪。

她现在才看到姜夏初脸上干涸的血迹,那伤口一看就很深。

姜夏初脖子上甚至还有窒息时拼命挣扎留下的抓痕。

光是看到就能想象到她那时有多难受。

姜红艳心中生出一丝愧疚:“闺女,妈……”

“还有,你说反了,分明是继父和何依然不喜欢我。”

姜夏初打断姜红艳的话,眼里满是疲惫。

“我有时候都在想,我难道不是妈妈你亲生的吗?所以你才宁愿对何依然好,都不愿意给我好脸色。”

“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所有人的父母都会爱她,强求不来。”

姜红艳伸出来的手抓了个空,姜夏初后退一步避开。

姜夏初眼里的失望瞬间让她格外恐慌。

有一种自己再也抓不住她的预感。

“妈,我累了,大家都觉得娶我委屈陆怀宴,我也没觉得多舒坦,这婚,谁爱结谁结。”

“我决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反正今天的酒席他也不会来,我会提出结婚报告作废。”

“我不嫁他了。”

“你不嫁了?”

姜红艳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错愕。

她自己养大的女儿,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姜夏初刚上初中那会儿就喜欢上陆怀宴了,那小心思都藏不住。

后来,两家有了婚事过后,这丫头时不时就傻笑。

只要跟在陆怀宴身边,姜夏初就跟个小尾巴一样,恨不得黏在人家身后!

这样喜欢的一个人,她能说放弃就放弃?

“嗯。”姜夏初一眼就看出姜红艳不信,“我先去换衣服。”


虽然传过来后,声音有些小,但也能听清楚在说些什么,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那小子之前就暗恋夏初,她都知道,没想到还坚持着呢。

倒是有毅力,若非是这年龄差了好几岁,倒还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一直都觉得,这弟弟蛮可爱的,如今长开了,妥妥的一个英俊小伙。

在院子外面又听了一会儿热闹后,林青黎便打算回去练习一番。

进门,她的视线便在姜夏初的身上挪不开了。

屋内,晚霞透过有些斑驳的窗棂,洒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练功服,站在有些陈旧却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地板上,修长的脖颈轻轻扬起,像是只天鹅似的。

纤细的腰肢轻轻弯着,拉伸着韧带,动作格外认真,双手轻轻松松向前伸展。

汗水从她的额头往外渗出,姜夏初却仍旧专注地拉伸。

等完全地拉伸开后,她就开始练基本功了。

一旁的林青黎看着她练,越发的震惊,连眼睛都瞪大了,有些傻了。

怎么感觉姜夏初的基本功突然又有了很大的进步?看起来比之前熟练了很多很多。

每一次踢腿的力量都把握得刚刚好,还特别好看。

她的后卷腰也做得特别厉害,柔韧度很好,看着身体曲线很漂亮。

一时间,林青黎都忘了自己要练习了,一直呆呆地看着她,眼里有惊艳,也有羡慕。

不愧是她的夏初。

这基本功太扎实了,还有这柔韧度,像是练了很多年一样,怕是她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她天生柔韧度就很差,浑身上下硬的不行,她又怕疼,不敢对自己下狠手,所以到现在还是特别硬,下腰都不好下,横叉更是疼的嗷嗷叫。

看姜夏初练习,却觉得她格外享受、

等她练完基本功起身后,林青黎立刻就朝着她走了过去,“夏初,你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太熟练了吧?好羡慕你……”

姜夏初笑了笑,挽住她的胳膊,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道:“黄老师说过的那些话,我都一直记在心里,这么些年,哪怕没课上,我也没落下过基本功,每天都在练习,可能也是熟能生巧了吧。”

听到她的解释,林青黎也没多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贴着她的胳膊蹭了蹭,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

“初初太厉害了,这次肯定能拿下文工团考核,到时候给我长脸!”

姜夏初侧眸看着身边的小姑娘眨巴的大眼睛,弯着眸子笑了笑,“你呢?练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林青黎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刚练着练着嗓子就疼的厉害,还一直咳嗽,就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等好点了再练。”

她生怕自己的嗓子出什么问题耽误考核。

一想到这,她就特别的焦虑。

现在似乎都有些感冒了,这可是公认的最难好的病了。

要是这几天没把嗓子养好,到时候考核发挥不好该怎么办?

“青黎,你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会儿,你这感冒这两天会好的,一定不会影响你考试!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姜夏初安慰着她。

林青黎咽了下口水,抬眸对视上她的眸子,沉声应道:“是心态。”

姜夏初听到她的回答,重重地点头,“对啊,是心态,所以你一定不要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压力,多喝点热水,吃药,一定会好的。”


刚起来,那腰就疼的厉害,她气的不行,一边捂着腰,一边指着姜夏初骂道:“你个死丫头,家里被偷的一粒米都不剩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唠闲嗑!?”

“听说你还想着报文工团呢,你顶着这张脸去参加考核,你可真是心比天高,敢跟那些人比,赶上去丢人啊?你不要面子,老娘还要呢!还不跟我回去!气死我了!”

说着,姜红艳眼里有些猩红。

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身影还是在电视机屏幕上。

那个女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仅身段好,脸也长得好看,唱歌跳舞都特别厉害,是人人都羡慕的女人。

那女人在电视上闪闪发光的时候,她却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站在小卖部的门口,用别人的电视机看她。

想到此,她心底对姜夏初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姜夏初就该跟自己一样,永远在底层,只能看着别人发光。

她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瞪着姜夏初,怒声骂道:“你压根都不是这块料,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跟老娘回家!”

说着,她伸手就要拉住姜夏初的胳膊,却没想到,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见她还敢躲,姜红艳气得更狠了,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骂,“姜夏初,你别惹老娘,现在家里因为你,被闹得鸡飞狗跳!”

“给你寻摸了那么个好人家,你还给我闹退婚,现在家里还被偷了,什么也没有,人家给的彩礼钱也一分不剩了!你妹妹现在也进医院了,老娘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了!”

“你就是个扫把星!有你这个女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家里如今出了这么多档子事,全都因为你,以后你老娘喝西北风,你喝东南风啊!?”

姜红艳的话说的特别难听,听得方映秋和林青黎都忍不住紧缩眉头,气得直冒火。

这些个事情,哪里跟姜夏初有关了?若非是她何依然先动手,先欺负了夏初,她怎么会还手?何依然又怎么会受伤?

那婚事也是被逼的,退婚不是很正常?

家里进贼这事,更怪不上姜夏初了,难不成还能是她找的贼?

扫把星、倒血霉这种话,都能用在自己闺女身上,这姜红艳也真是个神人。

这种人,还期望着子女对她好吗?

呸!不给她戳两刀都算是大孝子了。

如今还想给人拉回去当牛做马,送出去换钱,简直是异想天开。

姜夏初面上毫无波澜,只是眼中满是讽刺,平静地听她说完了一切,直接怼了回去:“无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留给你们自己喝吧。”

姜红艳被她这一句怼的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你!”

姜夏初却是不紧不慢地抬眸看向她,反问了回去,“我怎么了?你要说,这些年你的偏心是假的吗?”

“我读小学的时候,你给何依然买了最新最漂亮的本子,我却只能用她以前用完的本子,拿橡皮一点一点地擦掉,这是假的吗?”

“你每天都偷偷给何依然的书包里塞果子,你以为背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她有喝水的杯子,你却只给我一个被热水烧的变形了的塑料瓶,这也是假的吗?”

“家里最大最漂亮的房间是她的,我却只能住不见光的杂物间……”

“我那床,你觉得能被称作是床吗?三块床板子一拼,板凳还是高低不平的,我每天睡着,身上都被硌出好几道印子,这些你关心过吗?”


“她气不过,就带着一群朋友把我推进河里,我在掉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脸,多亏命大才活下来的。”

“好个何依然!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现在更是畜生的没边了!”

“她把你推下河,分明就是存心想要你死!”

林青黎气的直接当场撸起了袖子,气势汹汹的就要过去找人算账。

“夏初你老实跟我说,何依然她现在在哪里,我非得杀了她喂狗,给你报仇不可!”

正在厨房里面做饭的方映秋听到了外面女儿的声音,赶忙探头出来查看情况。

看见姜夏初的脸居然伤的这么严重,她瞬间也要心疼死了,赶紧招手把两个闺女叫进来。

“有什么话等待会再说,伤口处理不及时的话是会留疤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给夏初上药。”

方映秋知道姜夏初在家里过得很不好,小小年纪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零花钱,都不一定买得起药。

她二话不说,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整张十块钱来,递到林青黎手里就催着她出门。

“快,青黎你去胡同里最近的那家药店买点伤药回来,不用担心价格,一定要买最贵、效果最好的。”

方映秋说完又转过头,捧住了姜夏初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

“女孩子都爱漂亮,脸上要真的留了这么长道疤,夏初该有多伤心呀。”

姜夏初哭笑不得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又赶紧将林青黎叫了回来。

“放心吧阿姨,脸上的伤我自己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感染的。”

话虽如此,但林青黎和方映秋还是不放心,非得亲手又给她涂抹了一次药膏才行。

感受到母女两人的关心,姜夏初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又忍不住有些鼻酸。

就连林青黎的妈妈,也比自己的亲妈还要关心自己,她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林青黎一眼就看出了姜夏初的情绪,赶忙转移话题,让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的说上一遍。

知道林青黎是个暴脾气,姜夏初生怕她又冲动,还赶忙安慰了几句。

“何依然虽然是带人把我推下河,还不小心弄伤了我的脸没错,不过她自己也没落下什么好处。”

“我当场就用砖头砸破了她的头,估计现在她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林青黎听完都忍不住给姜夏初竖了个大拇指,夸赞她好样的。

但很快她就又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凑上来轻轻的抱住了姜夏初。

“连故意谋杀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个何依然的心简直是坏透了,私底下指不定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夏初,留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着我不放心,你还是赶紧搬出来,再也不要回去了。”

方映秋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也希望姜夏初能够摆脱她这个恶毒的继妹。

看着母女两人温暖的眼神,姜夏初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过来麻烦你们的,我现在年纪太小,一个人住在外面的招待所不安全。”

“就想问问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借住上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钱的。”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林青黎和方映秋同时一掌拍在了背上。

母女两人同时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搂着她胳膊的手,却是那样的温暖。

“说什么傻话呢,夏初,以咱们两个的关系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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