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我躺在病床上输液,医院的白墙映得我眼睛疼。
宁从文见我醒来,赶忙从一旁的沙发上起身走到我的跟前,他满脸担忧地握着我的手:“怎么样?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宁从文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耳畔回响起晕倒前宁从文的冷言冷语,我不自觉地别过头去。
宁从文拉着我的手,仍旧关切说道:“雪宁,不要怕,接下来的治疗我会陪着你的。”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着脸回应:“不用你陪,你赶紧走吧!”
这时宁从文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连挂断了两次,最后我蹙着眉:“去接吧,铃声响得很烦。”
“那我先去处理一下,晚点再来看你。”
他转身前,我拉着他的手腕:“我们,离婚吧!”
追了宁从文1年,结婚8年,我有些累了。
剩下的日子,我想为自己而活。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对宁从文的微表情很熟悉,能看出他一时的心慌意乱。
恐怕宁从文自己也没料到,我居然会如此细心。
我们在一起九年,他面对我,却仍像个陌生人。
既然已经死心,那么是时候再见了。
我捏了捏鼻梁,有些疲倦地说。
“离婚后,你就可以和自己真正爱着的人在一起了,我也可以解脱。”
宁从文听着我的话,脸色变了变。
下一秒,他语气森然。
“薛雪宁,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治病,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现在你这个情况,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的。”
我冷漠地看着他,心里发凉。
谁知他轻轻拍了两下我的手背:“这事,等我来了再和你说。”
我轻叹一口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到,明明有些人不爱你,却也不愿意放过你。
没到半小时,我的闺蜜周子然推门走了进来。
她带着医生推开了房门。
我看得见她哭得眼眶红肿,但见到我时是笑着的。
可一个人的情绪是藏不住的。
她走到我床边弯下腰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身体养好,你的身体……不能拖了。”
说完,周子然身后的主治医师给我看了三套方案,并且针对每一套治疗方案都做了详细地介绍。
我认真地听完了医生的讲解,直到他们把医生送走。
周子然坐下后问我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的身体变成了这样。
我的爸妈死于三年前的一场车祸,我已经没有爸妈可以陪伴我了。
周子然见我一言不发,面色惨白,哭到浑身颤抖。
我替她一遍遍擦拭着眼角的泪,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最近我请假陪你,你休想怕苦不肯喝药。”
她是了解我的,小时候我就喝药困难。
我们在一起玩了十几年,她也见过我爸妈。
我妈妈跟她讲过很多我小时候的故事。
她知道我从小喝中成药就喝不下去,以前生病时我每次都会要求医生给我开胶囊类的药物。
我还有个问题就是我从小嗓子浅,吞大颗粒的药很困难。
到了饭点,周子然问我想吃什么,我摇摇头:“暂时不想吃东西。”
将我什么都不愿意吃,她立马说道:“不吃东西怎么行?
马上人都没力气,医生说了你可以吃一些有营养的流质,我现在去买,你等着我就好。”
看着周子然匆忙离开的背影,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我看着窗外,给她发了条信息。
“等我出院,我们出去旅行吧。”
这九年,我一直围着宁从文在转。
尽管我有自己的事业,但是除了忙工作大部分时间我都一心扑在家里。
尤其是有了暖暖之后,我更是连基本的社交都没有过。
这一次,剩下的时间我想为了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