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然陪着我一起吃了午饭,还没吃完,宁从文推门走了进来。
我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勺子将头别过去。
周子然见我不愿见他,赶忙推开他挡在我身前。
“你走吧,不要在这里影响她的心情。”
宁从文不愿离开,仍旧关切说道:“雪宁,我是真的担心你,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我示意周子然先行离开,让我单独和宁从文聊一聊。
宁从文见我愿意和他沟通,开心地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突然开口。
“不要再相互纠缠了,我们离婚吧。”
宁从文见我如此直接了当,愣了片刻,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我们的暖暖已经四岁了。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们吗?”
虽然早就预料到宁从文会不同意,但是他的话深深戳伤了我的心。
“不要再用暖暖做借口了。”
“我不在的这一年,她和白丝洛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这四年,白丝洛从未离开过我们的生活。
我因为这件事情和宁从文超过很多次,每次他都指责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小肚鸡肠?!”
“白丝洛家对我有恩,你不是不知道。”
是啊,就因为十岁那年白丝洛的爸爸救过溺水的宁从文一命,这一辈子宁家就永远欠着她的人情。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白丝洛对宁从文有好感。
他自己明明也知道,但就是不承认。
好像从始至终,我的不安与敏锐都是自找烦恼一样。
我默默地看了他片刻,继续说道:“我们,离婚吧。”
“孩子的抚养权我也不争。”
我想到了昏迷前,暖暖看见我躺在血泊里后,吓得直哆嗦。
在救护车上时,我迷迷糊糊间好似感受到了暖暖握住了我冰冷的手。
她哭着问宁从文:“爸爸,妈妈怎么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停顿了一秒。
或许连宁从文都没有意识到,暖暖自懂事起喊妈妈前面都会跟着一个“坏”字。
宁从文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暖暖不怕,妈妈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等去了医院就好了。”
暖暖从小就很怕黑,去医院抽血都是怕的直哭。
我至今想起来她那勇敢的举动,竟然感觉到有些暖意流遍全身。
我不愿意再和暖暖修复感情,因为我注定活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