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见我迟迟不回应,周树荣忍不住发火。
我从回忆中抽身,根本来不及搭理他,连忙环顾四周,寻找哈啤的身影。
果然,哈啤此刻正伏在厨房的台面上,低声吼叫,对灶台上准备烧开的热水壶虎视眈眈。
看它的姿势,随时要扑倒热水壶。
我连忙冲过去,一手将哈啤狠狠推开,一手迅速关闭了集成灶。
哈啤吓了一跳,“汪”的一声在我手背上挠了一下,留下一道深红的血痕。
周数荣蹿过来将它护在怀里,冲我发火:“你竟然伤害哈啤!
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啤有了他撑腰,凶狠地冲我呲牙咧嘴,不断挥舞着爪子,威胁意味明显。
我捂住不断流血的手,感到十分无语:“周树荣,你看清楚,受伤害的是我!
不是这只狗!”
周树荣冷哼一声:“哈啤一直很乖,是你突然伤害它,它才会反抗,我眼睛不瞎。”
我指着热水壶反问:“如果你的眼睛不瞎,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刚才不推开它,它将这壶热水扑倒,会是什么后果。”
周树荣根本不理会,反倒指责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这是故意陷害哈啤!”
“你就想让我送走它!
我告诉你,哈啤是我的儿子,我绝不可能离开它!”
哈啤适时在他怀里“嗷呜”了一声,装可怜。
这一声让周树荣十分心疼,连忙顺毛安抚它:“哈啤乖~爸爸不会将你送走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谁也不能替代。”
说完,他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予安,你也是哈啤的妈妈,你不能这么对它。”
“你去医院打胎吧!
清宫之后,再做结扎手术,决不能生下孩子跟哈啤争宠。”
“它永远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啪!”
我忍无可忍,重重地将一巴掌甩在他无耻的脸上。
周树荣顶着五指分明的鲜红掌印,错愕地看着我。
他或许想不明白,为何一向温柔的我突然变得强硬,甚至第一次动手打他。
确实,我从前世就知道他有个因车祸身亡的白月光,也知道哈啤是她留下的唯一念想。
活人不与死人争,所以我容忍他对哈啤的偏爱。
他每次做得过分时,我也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谈,从未红过脸。
直至发生爆炸,我才发现自己委曲求全得可笑!
而这一世,他不仅护着哈啤,甚至要求我打掉孩子去结扎,真是丧心病狂!
我看着面前的“狗父子”,冷冷地拒绝:“绝不可能。”
我生殖系统发育异常,怀孕困难,刮宫更是极伤身体,搞不好会引发大出血和并发症。
医生说,这个孩子一来宝贵,二来非到万不得已,不建议我落胎。
我不可能为了一条狗,伤害我自己和孩子。
忽视周树荣气得扭曲的脸,我从药箱里翻出碘伏,小心地为自己的抓伤消毒。
哈啤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我怕自己感染。
“嘶——”抓痕颇深,我疼得眼眶直接红了,没办法,我最不能忍痛。
一面忍着眼泪消毒,一面摆明立场:“周树荣,我不会打胎也不会结扎,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以后你就和你的狗儿子好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