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异兽伤人不是意外。
我敲响了登闻鼓。
按例我得滚钉板。
钉板冒着寒光,我却浑然不惧。
献血争先恐后从穿孔中冒出来、我一点都不怕。
我要还我的窈窈一个清白。
我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面露不忍,皇上也微微别开了视线。
淑安公主,傅行寒,原来你们这么给窈窈泼脏水,是为了护住他啊?
那我偏要毁掉他给你们看看!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对口口声声清白狗男女,究竟是做了多龌龊的事,才害死了我的女儿!
朝堂之上,傅行寒和淑安公主冷脸站在一起,依然是一脸坦荡。
而淑安公主的儿子还冲我恶狠狠做了个鬼脸,而后嘿嘿一笑。
笑吧,有的是你们哭的时候!
最初傅行寒依旧在狡辩,说是他惯坏了窈窈,才让她小小年纪就敢耍脾气出走。
他是为了龙体安康,为了两国情谊着想,才会下令放箭的。
可······事实果真如此么?
丞相家的夫人身穿诰命服,不卑不亢地走上殿。
她年轻时也是一位有性格的女子,三十多岁,骑射照样是在行。
她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林子深处了,跟傅行寒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那孩子当时确实挨骂了,一开始她没有顶撞。
一直到傅尚书说,都怪你娘亲,天天在外面像个男子一样,把你也带歪了!
那孩子才微微走远了一点,但傅尚书缺一点没有注意到,就离开了。
我见她可怜,想带她一起走,可是她非要说等傅尚书,怕他找不到。
可是傅尚书一直没回来,不知道从哪个方位,就闹了起来,说有异兽伤人。
我的幼子也在林子深处徘徊,我又问了她一次,她依旧不肯走。
我往林子外面走的时候,看到了淑安公主和傅尚书,我还曾提醒过傅尚书。
这只是第一位证人,接下来,一步一步的,我要你们万劫不复。
放箭的一个侍卫曾是我父亲的部下,他说射箭的时候,能清楚地到我女儿的小脑袋。
上命难为,侍卫看到了小脑袋,动作就慢了。
他只射出了一只歪掉的箭。
且异兽不像是要伤害人的样子,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可即便如此,傅行寒依然在狡辩。
皇上的安危事关重大,谁敢拿皇上的性命做赌注呢?
万一那异兽狡诈异常,只是在装模作样呢?
是吗?
傅行寒,异兽为什么突然发狂,你难道不知道吗?
傅行寒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是个人,我如何知道异兽的心思呢?
凡珩,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叫来了暗中跟在窈窈身后的侍卫。
他的伤还没有好全,艰难地说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
本来小姐一个人待着很安全,是思行王子抓着一只小异兽往小姐这边跑,迎面撞上了。
思行王子没抓稳,小异兽掉在了地上,摔死了。
异兽就开始发狂了。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淑安公主开始失态了,开始口不择言了。
是,有危险,确实要首先考虑皇上的安慰。
可是,若是,这危险是人为制造的呢?
淑安公主,带着你的畜生儿子,去牢里为我的窈窈赎罪吧!
傅行寒倒是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他对当天的事守口如瓶,只是为了保护淑安公主,保护她那可笑的名誉,和他们俩之间荒诞的清白。
所以当他知道,思行王子造成了异兽伤人,是而他的女儿还因此身亡。
他第一时间推开了身边的淑安公主。
你······你们······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居然害死我的女儿!
夫人,珩儿,你听我说······都是淑安公主主动的,我承认确实动过心,但是为了你,为了窈窈,我没碰过她,真的!
太晚了。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傅家妇了。
我娘一身不吭地扶着我。
身后,叔伯兄弟挡住了我,为我筑起了一道人墙。
珩儿,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没有女儿了,不能再失去你了,我这就去京兆府拿回休书,我不休你了好不好?
无所谓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愿意我的窈窈再做傅家爱的孩子。
我不愿意,窈窈以后再叫间接害死她的人作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