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医差点丧命之后,她就再也不喜欢吃银杏果了。
她段桃元是早就被丢下的了,被父母丢下,被养父母丢下,甚至还被爱人丢下,遗弃二字仿佛就刻在她的命里,抹都抹不去。
她怎能不恨。
她看着病榻上备受病魔百般折磨的段智云,又恨,又痛。
“元,你叫我一声,行吗?”段智云稍微缓过一口气,艰难地扯着段桃元的衣袖,向她乞求着。
段桃元仍是笑着看他,眼里蓄满了泪水。
“女儿,你叫叫我,叫声爸爸!”段智云上半身从床上弓起,喘着粗气,瞪着通红的眼,声嘶力竭地朝她喊。
段桃元把他轻轻按回枕头上,含着泪道:
“你要我叫你,要我原谅你,不过是换得你走之前的心安,你现在想弥补的根本不是我,是你自己的愧疚。直到你临死,你想的还是你自己。”
段智云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孤单了十五年,痛苦了十五年,噩梦做了十五年,你一句道歉我就应该顺你意,让你安心地走。”她惨然一笑,“爸,你不易,我就是活该的吗?”
冷风击打着窗子,段智云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仅能木头人般躺在床上,维持着进气与出气。
段桃元走出大门的时候,撞见买菜回来的养母。养母像看瘟神一眼扫了她一眼,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
“你叫她来做什么?”养母责问段桃熠,“我告诉你啊,家里的一分钱都跟她没关系,别让她再过来了。”
段桃元听在耳中,觉得好笑极了,好像家里还有几分钱可分一样。
还没有她写一个月的低俗小说来钱快呢。
段桃元边走边嗤笑,笑着笑着,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