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本市最豪华公寓的门口。
紧握的纸条,已经被手心的冷汗打湿。
那是今天下班前,主管塞给我的,他说傅白屿要约我单独聊聊。
主管试探的目光,带着刻骨的打量。
他是故意的,让主管转交纸条,还将地点定在他家。
这种极其容易让人往暧昧方向联想的地方。
但我需要钱,除了为救父亲而欠下的债务,还有那个恶魔的逼迫。
这笔单子的提成,起码可以让父亲在里面过得好一些。
抬手毅然敲响房门。
傅白屿刚洗完澡,混合着沐浴露香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用浴巾擦着头发,让开半个身子。
吧台前,他递过来一杯酒。
我没接。
他挑了挑眉:“不喝?
为了签单,不是很能喝吗?”
我苦笑不已。
这一杯喝下去,我又会陷入那个无法逃离的梦魇。
接过他手里的酒灌下去,抬头问他:“可以吗?
傅总?”
冰凉的液体落到刚修补好的胃里,激起一阵战栗。
我握紧拳头,压下翻腾而上的呕吐感和恐惧感。
他“啧”了声,有些不满:“那天不还很硬气吗?”
他在说医院里的事。
我低声下气地道歉:“之前是我不懂事,傅总不要计较。”
“看来是真遇到难处了啊。”
他挑起我的下巴:“让我满意,我就签这个单子。”
声音里带着股狠厉:“既然当年你为了钱,能爬别人的床,今天照样也可以!”
他凶狠地吻了上来,将我双手拢在一起,拉到头顶。
顺手扯下自己浴袍上的腰带,把我绑在床头。
酒意蒸腾下,眼前的傅白屿模糊起来。
漫长岁月里,那个穿着校服白衬衣的他,回眸笑着看我。
忽然间,他声声泣血地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他,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再然后,他的脸换成了别人。
阴暗的小巷里。
继兄左右开弓扇了我十几个耳光。
他掐着我的脖子:“装什么!
天天勾引我!
我今天办了你!”
双眼肿成一条缝,我张开还在流血的嘴,想唤回他的理智:“哥!
哥!
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得很!”
他咬住我的脖子,大力耸动起来。
我试图推开他,双手软得像团棉花。
没有一丝力气。
他刚刚给我的酒里加了东西。
他一边发泄一边骂:“天天浪得没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
我今天就满足你!”
“让你勾引我!
让你勾引我!”
“我没有……”拼命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我真的没有……”父亲的怒吼传来:“畜生!”
他抄起地上的板砖,用力砸到继兄脑袋上。
继兄倒在血泊里,身上多了十几个血窟窿。
他死了。
父亲也因为过失杀人被抓。
“不要……”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可无论是继兄还是傅白屿,都不肯停下。
傅白屿解开我,他打算去浴室冲澡。
“傅总,”喉咙还痛得难受,我定了定神,声音嘶哑地问他:“那个单子,可以签吗?”
他掏出手机,很快传来支付宝到账的声音。
“满意了?”
他低头拍拍我的脸颊:“你卖得可真贵!”
我刻意忽略他的轻蔑,垂下眼皮:“你……能不能放过我?”
他好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你背叛我的时候,没想过今天吗?”
他看了眼窗外,笑了。
灯光碎在他眸子里,像璀璨星河。
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比:“这是十八层,你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撂下这句话,他起身去浴室。
我看着窗外展翅的飞鸟,想起方才他用手指摩擦我嘴唇时的不屑:“是不是金主年龄太大,满足不了你?”
呵,哪有什么金主。
被继兄侵犯,家庭巨变,是我不敢面对你而已。
傅白屿的脸,异化成疯狂暴躁的继兄。
“不要……”我痛苦地撕扯着头发:“放过我……”拉开十八层楼的窗户,迈出去。
“玖禾!”
身后是傅白屿撕心裂肺地嘶吼。
我回头,看见他被管家死死抓住,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手指陷入窗框之中,骨节发白,指甲破碎。
冲他笑了一下。
结束了,傅白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