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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生香许行坤檀越

许行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砸下,霹雳的雷鸣带来的是难测的天威,混在恐怖的雨声中,整片天地似乎都被撕扯开来了,将整片神州大地都投入了浑浑噩噩的境地。在这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雨之夜中,似乎有鬼火般的灯火闪动,时隐时现,依稀可以看见一行几个身影,在泥水中挣扎着前行。突然一道霹雳炸响,霎时间亮如白昼,只有这时才能看清楚这一行人在干些什么,一副简易制作的担架上躺着的是个人形的物体,只是担架上的人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抬着担架的众人并没有发现,伴着刚才那个霹雳,担架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一丝茫然,只是还不等他的双眼完全睁开,便因为那不断砸下的豆大雨粒重新阖上了双眼。嗓子眼火烧般的痛,吐不出哪怕一点语言,雨水顺着他的脖子...

主角:许行坤檀越   更新:2024-12-13 1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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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行坤檀越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色生香许行坤檀越》,由网络作家“许行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砸下,霹雳的雷鸣带来的是难测的天威,混在恐怖的雨声中,整片天地似乎都被撕扯开来了,将整片神州大地都投入了浑浑噩噩的境地。在这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雨之夜中,似乎有鬼火般的灯火闪动,时隐时现,依稀可以看见一行几个身影,在泥水中挣扎着前行。突然一道霹雳炸响,霎时间亮如白昼,只有这时才能看清楚这一行人在干些什么,一副简易制作的担架上躺着的是个人形的物体,只是担架上的人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抬着担架的众人并没有发现,伴着刚才那个霹雳,担架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一丝茫然,只是还不等他的双眼完全睁开,便因为那不断砸下的豆大雨粒重新阖上了双眼。嗓子眼火烧般的痛,吐不出哪怕一点语言,雨水顺着他的脖子...

《权色生香许行坤檀越》精彩片段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砸下,霹雳的雷鸣带来的是难测的天威,混在恐怖的雨声中,整片天地似乎都被撕扯开来了,将整片神州大地都投入了浑浑噩噩的境地。在这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雨之夜中,似乎有鬼火般的灯火闪动,时隐时现,依稀可以看见一行几个身影,在泥水中挣扎着前行。

突然一道霹雳炸响,霎时间亮如白昼,只有这时才能看清楚这一行人在干些什么,一副简易制作的担架上躺着的是个人形的物体,只是担架上的人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抬着担架的众人并没有发现,伴着刚才那个霹雳,担架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一丝茫然,只是还不等他的双眼完全睁开,便因为那不断砸下的豆大雨粒重新阖上了双眼。

嗓子眼火烧般的痛,吐不出哪怕一点语言,雨水顺着他的脖子留到胸口,浑身冷得直打颤,痛苦的是,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脑海中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好像正被几个人抬着,不知在向哪儿前进。

就在闭着双眼的他头痛欲裂,恨不得就此一了百了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许大哥,你可要撑住啊,我们就要到清净寺了!你可千万要顶住啊!”

寥寥一句话却好象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脑子里锁上的什么东西,接着便是无数信息喷涌而出,脑袋好像被人拿着铁锤敲开,又被人毫不留情地拿着铁勺用力搅拌似的,无数的碎片被强行搅拌,融合在一起。

“许……许……我是许行坤啊!”许行坤终于想起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许行坤啊!“可是,可是,这里是哪儿?我难道,难道是穿越了?”在许行坤乏味的二十几年生命中,除了穿越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另一种可以让一个上一刻还在蒸桑拿的健康成年人下一刻就来到一个陌生之地,似乎重病加身且被抬往一个似乎叫什么清净寺的鬼地方的解释。

几乎脱力,发不出丝毫声音的许行坤才将自己的脖子扭到了一边,使得他的双眼可以睁开,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做完这一动作后,许行坤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

雨很大,根本看不了多远,许行坤运足了目力,也仅仅只能看到一丁点儿东西,除了自己身旁抬担架的几个人之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在担架不远处转来转去的几条犬科生物,托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福,许行坤能认出来那是几条野狗。

很好,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他很简单就可以判断出来几件事。首先,自己出现在这儿的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穿越了,至于穿越到哪儿,就不知道了。其次,这儿肯定是个极度欠发达地区,要不看个病怎么还得上什么庙去?最后,综上所述,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可能马上又能穿越一次了。

自己还能活下去吗?许行坤的心中打了个问号。

………………

风雨交加中,清净寺檐角的仙人、兽头狰狞可怖,风铃混合着单调的木鱼声在呼号的暴风雨中哀鸣。

禅室内,长眉阔口满脸泛着红润的了尘长老,一手掐着念珠,一手捻着棋子,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为难之处。

“大师,您可想好了!”声音如空谷鹂音,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少女端坐于了尘对面,雪白端丽的瓜子脸蛋被黑纱轻轻覆住,露出来一双翦水瞳眸,如云秀发瀑布般随意地泻落后背肩膊,清丽脱俗,如同仙子下凡。而眼中带的那抹笑意,则使这仙子添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俏皮。

“啊弥陀佛!贫僧输了”宣了声佛号,了尘长老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在少女疑惑的眼神中侧耳倾听了片刻,身子未动,伸手击了三下掌。驼着背的知客僧空悟,应声走进来,恭敬地叫了声“长老”,又叫了声“檀越”,便侍立一边。

了尘双眼半开半合地说:“有缘客来,你前去迎一下。”

空悟一愣,有些不信:“师傅,这风雨交加的天气……”没等空悟说完,了尘就闭上眼睛,开始诵经了。空悟见状,只好双手合十,鞠躬后慢慢转身退出。

心情大好的女子疑惑地眨巴眨巴了漂亮的大眼睛,开口问道:“大师,何谓缘客?”

了尘眼睛也不睁,轻轻摇了摇头,再也没其他动作了。

少女更疑惑了,但看了尘的样子,似不便多问,也沉默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告了个饶,跟着退了出去。

少女刚退出去,另一个小婢打扮的俏丽女孩便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古灵精怪的眼中带着笑,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小姐,这寺里面的小和尚都好有趣哦!一个个呆呆的,一和我说话就脸红,真有意思。”

听闻这话,少女眼中满是无奈之色,口中斥道:“小青,休得对那些小大师们无礼。”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道:“小姐,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在和了尘大师谈论佛法吗?怎么这么快,难道是因为学艺不精被赶出来了,嘻嘻。”

“你啊!都敢拿小姐开玩笑了。”少女翻了个白眼,对小婢无礼的举动毫不在意,“大师有事,我自然就先退出来了!”

“有事,什么事啊?小姐。”

“唔……”少女并没有回答小婢,脑中闪过“有缘客来”几个字,只见她莞尔一笑,惬意道:“走,跟着小姐见见世面去。”

“世面?什么世面啊?啊,小姐,你还没有回答人家大师有什么事呢!”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小姐,你……”…………

话分两头,空悟从禅室内退出来后,戴上竹笠,披起蓑衣,冲着伽蓝殿后面的僧舍叫了声:“云空、云色,随我来!”两个小沙弥应声出来,呆头呆脑的云空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暴雨,纳闷道:“这么大的雨,我们上哪儿去呀?”

精明的云色眨眨小眼睛,拍了云空的秃头一下,不让他多嘴。

他们撑着油纸伞,紧紧跟在空悟身后,冒雨向山门走去。豪雨如注的山门台阶上,高举着风灯也看不出三步远。忽然,一个极亮的闪电划破夜空,将天地之间照耀得如同白昼,三个和尚清楚地看到,前方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正趟着泥水踽踽而来。

云色吃了一惊,忙道:“抬着人的?该不是遭了什么瘟到咱们寺里来求治的吧?”

空悟也慌了,时值大旱,瘟疫丛生,他担心让好好的一个清静寺染上什么瘟疫,连忙唤过云色上前拦阻。云色用力点了点头,正要下台阶,那少女刚好从山门里走了出来,恰好听到了空悟最后一句话,看看已经到了跟前的一行流浪汉,眼中闪过恍然之色,有神的大眼珠一转,悦耳之声便出了口:“慢。”

三个和尚都扭头望着这位女檀越,这女檀越脾气温和,身份尊贵,出手还极其大方,这都是空悟他们知道的,听见她发话,空悟几人顿了一下。

少女眼带笑意,慢声细气道:“空悟大师,这天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旁人来了,这几位应该就是了尘大师口中的缘客,我想你还是放他们进来的好,要不然有什么后果怕是了尘大师要怪罪下来。”其实少女哪知道这行人是不是什么缘客,只是她心地善良,想救下那人罢了。

空悟是有疑惑的,只是想了想少女的话,的确如此,谁知道这伙人是不是缘客,若是的话,看那病人的样子,估计是撑不住多久了,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还真不好收场。于是拉过云色和云空,小声叮嘱了几句,便挥手让这几人进来。

许行坤虽然濒危将死,但是他的精神却还算不错,想必这是因为他的魂魄还很“新鲜”的缘故。所以当他听到寺庙里出来的人要拦下他的时候,心便凉了一半,只是后来忽然听到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为他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被抬进去了,心知又得了一丝生机的他对声音的主人充满了感激之情。只是如今他生死难知,实在是不配许下什么诺言,只好把这情暗暗记在心里。

不过话说回来,听这声音,估计是个美人啊!不知道我要是以身相许算不算报了这救命大恩?许行坤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花好色,为此吃过无数亏,却怎么也改不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转过无数念头的时候,担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直抬着他的那几个人搭着手将他挪到了一张木床上,可还没等他感受道床榻上的温暖和柔软,胃中忽然涌上来一阵呕吐感,头一歪,身体虚弱无比的许行坤直直地挺了过去,僵硬如死人。

感受着体内的生机急速的被剥离而去,五感渐渐的被封闭,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许行坤也明白。

“又要死了!”




江南的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

在文人骚客们看来,这细密绵长的雨丝可能是情人的手,柔柔地游走在情郎的身上。

但对于淮北的百姓们来说,这缠绵悱恻的雨丝就是他们的夺命符,刚刚决堤的黄河再次崩溃了,灾民潮水一样往南涌,他们挖光了野菜,啃光了树皮,最后连草根都吃光了。当这些都被吃光的时候,难民们惶然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那些他们无力抚养的亲子。

浑浑噩噩的许行坤暂时还不知道这一切。

了尘大师转天就去了县城,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许行坤听到消息,心里生出一种期待感与无依无靠的失落感,若是了尘没有找到治愈他的手段,他难道就要在绝望中等待死亡吗?

想到这儿,山门前的许行坤抬头望天,无限萧瑟的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没有发廊,没有啤酒……娘的,马上连命都快没有了。”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十二三岁,穿着绿色常服,模样乖巧可人你的小婢蹦蹦跳跳地走过,看到许行坤的时候,眼睛一亮,就好像小朋友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

许行坤的眼睛也是一亮,随后又马上黯淡了下去,再次叹气:“娇俏可人的小婢倒是有一个,只可惜实在是小了点,还不是自己的……”

穿越过来了好几天,许行坤倒是已经和这个叫做小青的小萝莉混熟了。

也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也就是许行坤那天使了几个当初觉得好玩才学的魔术,配合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诈唬的小姑娘一愣一愣的,几乎将许行坤视为天人。

“行坤哥哥,我还要看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又黑又粗的棍子……”小萝莉湿润的红唇上下翻动,看的许行坤一阵阵意动。

咳,许行坤发誓自己不是什么变态,也没干什么变态的事情,就是玩了个变棍子的魔术而已,恰巧道具用的棍子又黑又粗而已……

“不了,今天我们讲故事,”说着许行坤暧昧一笑,“说一个关于金鱼的故事。”

“金鱼?不好玩,我以前在花园的塘子里看到过许多,而且一离开水过一会儿就死了,一点也不好玩。”谁知小萝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听一个无聊的故事,说到一半,忽然小手一怕,兴奋道:“大哥哥,我听那些小和尚说庙门外聚了许多难民,不如我们去看难民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难民呢!”

“难民?”许行坤苦笑一声,自嘲道:“难民有什么好看的,看看我不就成了。”

“大哥哥又在开玩笑,不么,不么,我就要去看难民!”小萝莉嘴巴一嘟,脸上露出自认为凶神恶煞的表情,逼着许行坤带她去。

“唉,难民有什么好看的啊,金鱼才好看啊!”天真的小萝莉显然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是多么的无耻,而她面前这位穿越来的青年,其下限更是令人发指。

拗不过小萝莉,许行坤最后还是决定满足小青这个在他看来很是无聊的要求。

在他看来,不过是去看看难民而已,他向来,这和他以前在电视上看看一些关于非洲的纪录片并无不同。

…………

清静寺承受了空前的压力,这里成了灾民的避难所。山门外,台阶上下,红墙外,山坡上,到处是难民,他们奄奄一息,当许行坤看到这一副场景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小萝莉更是不堪,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难民,同情的目光在难民中梭巡着,鼻头一抽一抽的,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许行坤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佛爷,佛爷,求求你发发慈悲,饿死我不要紧,救救我孙子,求求你们,佛爷,救救我孙子,给我家留条根吧!”

“滚开!”捂着鼻子从难民群中穿过,空悟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些难民,紧了紧自己的僧袍,大声吼道:“是谁让你们把他们放进来的?佛门清净地,岂容他们放肆,给我全部赶出去!”

了尘走后,空悟做了临时主持,因此他毫不留情的命令得到了贯彻,带来的那些手提哨棍的武僧举起手中的哨棍,便开始驱赶起难民。这些难民多日未进米食,哪是这些龙精虎猛的武僧们的对手,被打得鬼哭狼嚎。

“佛爷,佛爷,求求你,求求你!”骨瘦如柴的老者即使被踢到一旁,依旧磕头不休,磕的血流不止“佛爷,佛……”第二个“爷”字还没出口,便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爷爷……爷爷!”一个面黄肌瘦,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发了疯似的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在那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身上,俯身大哭,谁知还没哭两声,哭声便戛然而止,口中吐出两口鲜血,晃了两晃,倒在老者身上,生死不知。

眨眼间便是两条性命,众人皆愣住,场面一时寂静,仅仅听到空悟的斥责:“一个个怎么不动了?没吃饱还是怎地?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许行坤气炸了肺,强压着火气,走到空悟跟前,冷到:“大师,佛家讲究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你不接济这些难民也就罢了,你还口出如此恶言,你还是不是人?”

空悟先是愣了一下,当发现斥责他的不过是寄宿在他们寺中的一个小小病人时,便不阴不阳地开口了:“我当是谁,原来是许施主,不是贫僧不可怜灾民,咱们这么个小寺,实在是杯水车薪啊!救济灾民,这本是官府的事。若是许施主看不过眼,不妨仿佛祖割肉饲鹰,以身赈灾如何?”

“你!”许行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空悟却不再管许乾阴,招呼起众武僧继续轰赶那些难民。

许行坤恨恨地看了一眼空悟,拉着小青转身便走。待走回自己的客房时,他才放开小青的手,骂道:“这个空悟,真是又空又无,没心没肺,可不是空无吗!”小青也很是气愤,附和着骂了几句。

待气消后,许行坤看了眼小青,问道:“小青,你有没有胆量?”

小青没反应过来,却自信依旧道:“我胆子可大了!”

许行坤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小青:“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寺庙外全是难民,全都快饿死了,得到一粥一饭,就能活命。我们该不该帮帮他们?”

小青不假思索便答道:“当然该!”

“好!”许行坤叫了一声好,让小青凑到自己跟前,小声说了几句,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小青听后犹豫了一会儿,道:“就我们两个能成功吗?”

“当然不可能,你这就叫个小和尚去通知我那几个哥们儿,等他们来了这事就好办了!”许行坤摇摇头,又吩咐道:“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你家小姐也不成!”

“成,我听大哥哥的。”

“好,古有……”定下大计,意气风发,想要拽几句文的许行坤却尴尬的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是太少了,“……就这么定了,半夜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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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坤醒来后的第二日,天放晴了,但这并不能让这个发了霉的世界有任何舒适,天空依旧还是阴云密布,似乎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又会降下一场暴雨。

半靠坐在床上的许行坤端着个瓷碗,小口咽着碗中的米粥,脸色苍白,丝毫血色也无。昨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清静寺的那位了尘大师终于赶到了,精通医理的了尘大师费尽手段总算是将许行坤从鬼门关前捞了回来。

说来也是运气。许行坤的父亲早年也曾发达过,那时候许家还没有败,有次清静寺遭了大火灾的时候,许行坤的父亲四处奔走,像行脚僧一样走遍山山水水,磨破了嘴皮子劝人捐钱修庙,自己还散尽家财,才重建了清静寺,所以了尘大师向来高看他一眼。

而如今他的儿子遭灾了,了尘决计没有放任不管之理。所以许行坤暂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费尽心思的许行坤也总算是弄清楚了一点自己如今的处境。但是得知的消息却是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首先,许行坤的确是穿越了,可这他也算是心里有数,还不怎么惊讶,但是之后他打听到的事,却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现在是元隆庆八年春,而真正把许行坤吓到的,正是这年号。

要知道,元朝从建国至灭国不过百余年,皇帝不过数个,许行坤清楚的记得,元朝根本没有这么个年号,换而言之,中国历史上根本不应该有这么个时间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明朝根本没有建立,元朝又延续了下去?

使出了浑身解数,谎称自己记忆有点模糊的许行坤总算是从那几个抬着自己来医治的几人和几个小和尚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但这并没有令他安心,而是更加让他目瞪口呆。

首先,在这个世界,也是有明朝的出现,明太祖朱元璋死后,皇太孙朱允炆继位,继位后,开始着手削藩。历史到这儿,还没有变样,但在这之后,它却和世界开了个玩笑,朱允炆的削藩引起了诸藩王的强烈反弹,而和原本的历史不同的是,代王等几位作为“鸡”的藩王,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勾结了大大小小数十位藩王,造反了!又因为朱允炆派出的将领平乱不力,剩下冷眼旁观的藩王也眼热起来,都起了别样心思,竟然接二连三的反了。

这场战乱持续了十几年,朱允炆被赶下台后,那些藩王们又开始了内斗,一打又是十年,本来就民生凋敝的神州大地更是鬼哭神嚎,而就在这些藩王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历史似乎是不耐烦了,想要给这些藩王们一个教训,本来应该在大漠混吃等死的元顺帝居然开窍了,带着蒙古铁骑打回了中原。

本来明朝建立后,就没有过好好的调养生息过,前几年朱元璋大杀特杀,杀的人人自危,之后就是朱允炆削藩不成,藩王作乱,壮丁稀缺严重。本来对于反攻中原心不甘情不愿的蒙古骑兵惊异的发现,当年将他们赶出中原的大明强军如今只剩小猫小狗两三只,心喜之下他们露出了恶狼的真面目,将中原搅了个天翻地覆。

明朝早已在这内耗中耗光了元气,即使藩王们反应过来了,想要联手抗敌,也早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苦苦支撑了几年,明朝的军队便被一扫而空,元朝重新夺回了大统。

而许行坤,穿越来的这个地方,就是元朝重新建立后又过了三个皇帝的元隆庆八年。他许行坤在这个时代也叫许行坤,是当地当涂村大户许慎的独子,家境尚可。但是,今年开春不久,当涂村所处的淮北大旱,大旱之后便是蝗灾,导致了大面积的饥荒。进入四月,久旱的江淮大地又一连降了半个月大雨,淮河暴涨,泛滥成灾,水旱虫灾交加,终于是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

在这场多重大灾害面前,当涂村并没有幸免于难,全村近乎死绝,许行坤的父母也在身染重病之后双双不治身亡,收到双重打击的许行坤在料理完双亲的丧事之后,也不幸病倒了,幸好同村的几个穷哥们还知道许家当年似乎和方圆百里医术最高的清静寺主持了尘大师有旧,连夜抬他到清静寺救治,保下了他一条小命。

如今,吃完了米粥的许行坤愣愣地看着自己两只显得苍白的手,看着这双不属于自己的手,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古代!

“阿弥陀佛,米粥还合施主的胃口吧?”平地里一声佛号响起,正在想着心事的许行坤差点没被吓死,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须阔面老者,一副得道高僧打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床前,刚才那句佛号便宣之于他口。

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许行坤学着老和尚的样子,双手合十,试探着问道:“米粥很是美味……敢问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了尘。”老和尚又宣了声佛号,一双眸子深沉如水,古井无波。

许行坤一个激灵,精神一振,原来这个老和尚就是救了自己的了尘大师,昨日醒来倒是没有见到他,问那些小和尚,也都说不知道,感谢的话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甚为遗憾,正好今天当面感谢。

“原来是了尘大师,昨日多谢大师施展回春妙手,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许行坤这话说的真挚,毕竟,要不是这位得道高僧相救,许行坤就真的要再穿越一次了,这次的目的地,估摸着就是阴曹地府了。

谁知,听到许行坤感谢的话语,了尘神色不变,沉声道:“施主言重了,我佛慈悲,况且……”说到这他顿了会儿才接着道:“贫僧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施主所患恶疾的。”

听到“恶疾”两字,许行坤不由眉头一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踹踹不安道:“敢问大师,我得的是什么病?”

了尘低头看了许行坤一眼,道:“你得的病甚是奇怪,这两日贫僧翻遍古籍,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幸好,贫僧还有点手段,暂时抑制住了这病,但想要根治……甚难。”说到这儿他望了望许行坤,见他脸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才继续道:“不仅如此,据贫僧推断,若是月余内再找不到医治手段的话,施主可能就要步许慎施主的后尘了。”




当两个小喽啰直到离开也没有发现许行坤的行踪后,他一直绷紧的身体才算是松了下来,一边松缓着有些僵硬的肌肉,他一边思索着刚才那两个喽啰聊天的内容。

听那两个喽啰说,如今山寨算是最乱的时候了,因为来了许多难民入伙,而且这些难民大多屁本事没有,还要分润他们不多的粮食,这么抱怨了好一阵之后,他们又闲扯到女人,什么那些女人待遇还好点,至少有个地方住,或者是什么时候能立个功,头领赏几个女人玩晚之类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抓到的女人似乎全都关在山腰的一间大宅里。

听到这些个消息后,许行坤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拿起尖刀将自己原本完整的衣服划成条状,在上面撒了好几把土,又抓了几把胡乱抹在自己脸上,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憋出泡尿洒在碎布上,放入袖中。

这么一番打扮后,本来就病仄仄的许行坤看上去和那些难民们已经分毫不差了,身上更是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骚味。做完这些后,他将尖刀丢在草丛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巡夜的喽啰看到穿着破烂布衣,一脸病样的许行坤从他们面前走过时,纷纷捂住了口鼻,就是有心上来查问的,待到了许行坤身边,闻到那股骚味,也实在鼓不起查询的勇气,只得败退。

辗转混进山寨的许行坤忍住内心的窃喜,偷偷摸摸地开始检查起半山腰的房屋。

找了约莫有一刻钟,直到走到一间颇大的房子边,透过窗缝看见里面隐隐绰绰几个似乎是女性的身影,他才是一喜,心下暗道总算找着了。

想了想,许行坤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巡察了一番四周,绕着这间屋子走了一圈,待确认周围没有看管的人后,才沿着屋檐下的阴影偷偷摸到了门前,之后鼓起力气,准备使使劲,看能不能把那门推开,谁知手刚碰上那门,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许行坤一惊,以为有人从里面出来,急忙往后跳开,门渐渐开了,却没有人。

这门,根本没有锁!

他刚才探查了一遍,这四周除了偶尔有几个巡逻的之外,剩下的全是些老弱病残,下山的路更是有好几条,虽说难走了些,但也不至于到“万径人踪灭”的程度,这群山贼就这样把门敞开着,也不怕里面的人直接跑了?

许行坤愣了半天,才走进屋子。只见屋中有十来个女人挤在一起,几乎都是衣不蔽体,容色憔悴,双目无神。这些女子年龄都不大,约莫二十来岁。女人们见许行坤进来,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好像认命一般。

但是,也有例外。

“许家哥哥?”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女人堆中那个瑟瑟发抖,如惊慌小兽的小丫头,不是小青还能是谁?小青被抓到山上来之后,便担惊受怕,与关在一起的女子交流过,知道了她以后要遭受的悲惨遭遇后,内心更是愁云惨淡,在这种情况下,许行坤却突然出现,如神兵天降,对于小女孩来说,此时的许行坤简直就是个小太阳,散发出无比温暖的光辉。

再想想那些非人的待遇,小女孩脸一垮,就要哭出来。

许行坤见小青小嘴一扁,大眼眶中蓄满了泪珠,连忙压低嗓子:“莫哭!莫哭!别惊动了山贼。”小青闻言连忙压下了哭意,只是还眼泪汪汪地盯着许行坤,生怕他下一刻就不见了。女人们见状面面相觑,一个挨着一个挤在一处,神色疑虑。

许行坤道:“好,这样就好!”他走到小青身边,拉起小青,同时对那些女人们说道:“门没锁,这样,你们悄悄的,不要说话,我知道几条下山的路,我带着你们下山。”女人们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无一人说话。

许行坤朝她们点点头,拉起小青,走出房门,对这些女人们挥了挥手道:“还愣着干嘛?跟我走啊!”女人们缩成一团,没一个动的。

许行坤站在门口,生怕有人过来。眼见那些女人呆若木鸡,气急,又返身入屋,抓住一个女人的手,扯着她便往外拖,急道:“快走啊!再拖下去被发现就完了!”那女人浑身颤抖,眼泪直往外掉,嘴里叫着:“不要!头领说,谁敢跑,抓回来砍腿,只要不跑,还能有肉吃。”

许行坤听到这话愣住了,松开了抓着女人的手,呆呆地瞧着那女人连滚带爬地回了床上。怪不得,怪不得,无人看管,门也不锁,这些女人却没有逃跑的,原来,原来,她们早已丧失了做人的尊严。或者说,在这乱世,尊严,其实,才是最无用的?

最后望了那群女人一眼,许行坤咬紧牙关,关上了房门。当木门被重新掩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他关上的,是另一个世界。

握紧了小青温软的小手,看着她泪汪汪的大眼睛,许行坤头一次有了一种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

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征得小青的同意后,许行坤避开要害部位,将小青的衣服也撕成了一条条的,同时强逼着她将那些沾有自己尿液的布条放入口袋中,如此一番流程下来。许行坤倒是颇有一番玩羞耻play的快感。

看着自己面前的小难民,许行坤这个老流氓满意地点了点头,萝莉有三好,古人诚不欺我啊!小女孩还没发育,经自己这么一弄,夜色下根本看不出来性别。

不敢再耽搁,许行坤拉着变过装的小青,循着来时的路,下了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行坤难得做一次好事,老天庇护,一路上他们居然一个巡逻的人也没有碰到,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许行坤藏刀的地方。

直到回到了那个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许行坤才总算是有闲工夫问小青一些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了。

望着受到了莫大惊吓,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的小青,许行坤沉声问道:

“小青,你知道你家小姐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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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坤将郭小姐扶到马背上,双臂将郭小姐揽在怀里,双腿用力一夹,坐骑便放开四蹄向山下冲去。

郭小姐几乎是紧贴在许行坤怀里,她长这么大从未与男人挨得如此近,更何况是个陌生人,只觉面红发烫,又感到股股浓厚的男子气息,心头突突直跳。马跑得很快,耳胖风声呼呼响,她很感激许行坤,没有他的仗义,自己即使不死,也必被强盗匪徒夺去贞操。

他二人逃下山时天已然微凉,只是行了一会儿,到了官道上,天便大亮了,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郭小姐见状再三要下马,许行坤明白他的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一男一女共乘一骑太不雅了。

虽说有点舍不得怀中的软玉温香,但许行坤还是跳下马来,牵着马缰走在前面。

郭小姐心中对许行坤的体贴很是感谢,可看着许行坤病怏怏的样子,又想到他昨晚出生入死,又有点不安,不好意思道:“你怎么下去了?”

许行坤道:“一男一女共乘一骑,叫人看了不雅。”

郭小姐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不安,道:“你有重病在身,昨夜又出了大力气,若是和我走到凤阳,岂不是要累死了?你还是上来吧!我下去。”

许行坤叹了口气儿,心想:“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就不能共乘一骑?若是我上去,你下来,让女孩子牵马,自己坐马上面?这不是笑话吗!”便正色道:“老人常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可见走路是有好处的,小姐放心便是。”

见许行坤坚持,郭小姐也不再争,补充道:“那就辛苦你了,到前面大一点的集镇,看能不能雇到一乘轿子,就不用劳烦公子了。”

许行坤点了点头,继续赶起了路。

他们进入集镇时,已是辰时。集镇人烟稠密,集市也兴隆繁华。街上有无数人叫卖,其中就属一个烤饼的叫的最大声,许行坤嗅了嗅,说:“饿了,买几个烤饼吃吧!”这倒也不出所料,毕竟他这两天几乎没有好好吃过饭。

郭小姐未置可否。许行坤牵马过去,叫道:“卖饼的,给我来四个烤饼。”那烤饼郎见生意上门,喜笑颜开,用荷叶报了四个热腾腾的烤饼,递给许行坤,高声道:“承惠,两个大钱!”许行坤走到路边,把烤饼递给郭小姐,又走回来,小声对卖烤饼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没带钱,要不先赊着?”

烤饼的一惊,上下打量起许行坤,冷笑道:“小本经营,恕不赊账。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付不出钱的主啊!”许行坤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二头目的衣物,自知理亏,他低声下气地央求说:“可我真的没钱。”

“你这人好没分晓。骑着匹高头大马,却说没有钱!真是岂有此理。”

许行坤眼珠转转,道:“你说的也对。”挠头想了想,他干脆走到马前,把马鞍卸下来,提到卖烤饼的面前,“这马鞍该够几个烤饼钱了吧?”

那人却不买账:“没有马,要个马鞍顶甚用?”许行坤苦着脸道:“你总不能让我把那匹马也送给你吧?”

“算啦算啦,”那人顿足道:“我自认倒霉,就当是做善事了,这烤饼送给你算了。”许行坤连忙道了声谢,便又抱着马鞍往回走,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还你钱的。”

“算了,四个饼子,值不了什么钱。”卖饼的这时候倒大方了起来,摇手道不用。

许行坤看了眼卖饼郎旁边的插着的货旗,只见上面写着“常氏烧饼”几个字,暗中几下,转身走了。

回到路旁坐下,许行坤从郭小姐手里接过烤饼,大口大口吃起来。眼见许行坤抱着副马鞍来来回回,郭小姐不由奇道:“许公子,你抱着副马鞍来来回回为的是哪般?”

许行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把自己没钱买饼的事情说出来了。

郭小姐闻言摸了摸身上,摸了会儿,放下手叹道:“只可惜山贼把我身上值钱的物事都给搜走了,要不倒不必贪这小便宜。”

许行坤心说他就知道,要不也不会恬着脸跑去拿霸王餐。

吃饱后,两个人又慢慢牵马上路。郭小姐道:“我从来没觉得烤饼这么好吃。”许行坤沉默了会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我最念念不忘的,是一碗长寿面。”

郭小姐当然知道长寿面,却不知道许行坤为什么念念不忘,好奇道:“长寿面?难道是经过某位名厨之手吗?”

“不。”许行坤抬头望天,目光似乎穿过了时间与空间,声音飘忽道:“那时候我的父母,每次我的生辰,他们都会做一碗长寿面给我。那时候觉得,这面条,又不好吃,又有那么多讲究,真是无趣。只是后来吃不到了,反倒念念不忘起来。”

郭小姐善于察言观色,看见许行坤的样子,便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于是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安静地行了一会儿,许行坤忽然道:“和小姐在一起这么久,我还还不知道小姐的芳名呢?”

郭小姐说:“我姓郭名宁莲,家父郭遇春现任凤阳县县令。说来,我也知道公子姓许,却不知公子的全名呢!”

许行坤点点头,赞道:“宁莲,人如其名,小姐的脾性可不正符合这两字吗。”待郭宁莲两道红云上了面颊后,他才答道:“我吗,叫许行坤,‘行’字是因为家父希望我行得直,‘坤’则是因为有个算命的说我五行缺土,才添了上去。”

郭小姐“哦”了一声,莞尔一笑:“那许伯伯的愿望算是达成了,公子古道热肠,当然行的直。”

“呵呵,”郭宁莲笑起来真好看,牵着马的许行坤脖子都快被扭断了。又得佳人赞赏,许行坤的尾巴早已翘上了天,豪气道:“早晚有一天,我也要让后一个字应验,去开疆裂土,补上我缺的土。”

郭宁莲听了这话,美目放出异彩,看着眼前病仄仄的许行坤,暗暗道:“许公子倒是颇有豪气,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大志向之人,还是一时脑热罢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行了大半日后,远远地可见凤阳县了。两人都是颇为高兴,郭宁莲更是忽然提道:“许公子,凤阳县马上就要到了,许公子一路行来肯定也累了,不如上马吧!”

许行坤暗喜,心说这郭小姐总算是开窍了,嘴上却推辞道:“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轻啊!”

郭宁莲颇为豁达:“许公子救下了小女子性命,更为了避嫌行了一路了,如今马上就要到凤阳了,一小段不妨事的,更何况这样也能快些!”

许行坤闻此也痛快道:“郭小姐说的是,倒是我扭捏了。”言毕不再推辞,潇洒地上了马。

两人骑着马果然快了许多,本来远远可见的凤阳县不一会儿便近在眼前了,就在两人快到县门前的时候,县门内忽然奔出一骑,马背上一人,颇为魁梧,背着个箭筒,腰揣一把尖刀,穿一身猎服,看他的打扮,似乎是出城打猎。

两骑都在官道上,迎面奔来,擦肩而过时,那男子无意间扫了一眼许行坤,脸色突然变了,大喝一声:“大胆狂徒。”随即抽出腰间单刀,刀势凶狠,朝着许行坤便劈了下去。

许行坤大吃一惊,眼见着雪练似的刀光泼下,生死似乎在交错,他一瞬间福至心灵,放开手中缰绳,双腿发力,从马上蹬了出去,险险躲过了这一刀。

只是这一摔摔的却不轻,摔得许行坤头冒金星,只觉一阵阵天旋地转,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出来,只在心中暗骂一句:“干”。穿越以来第三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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