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芩眼里透出一股狠厉之色,“看楼危这样,他这边算是废了,等风头过了,我们即刻回去。”
得知楼危醒了,几个世家子过来探病,看他这样,也都闹不明白了。
“你说你这样是做什么呢,她不就是去和亲了吗?”
“等过几年东岳休养生息好,你再把她抢回来呗,到时候你不嫌弃她,她还对你感恩戴德的。”
“看你之前,不是不在意这种事吗?”
他们说着,还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显然没把这当回事,毕竟之前看楼危那样,他们也没看出他对林惜辞多重视。
既然不重视,那还说什么?
楼危此时此刻再听到这种谈论,只觉得字字句句都是在他的心上剐。
他掀翻了床榻下的矮几,呲目欲裂,“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几人还要说什么,但是看他下床拔剑,都吓得赶紧跑了,边跑边骂他,“有病!”
只一个人没走,是跟随他出征的副将李诀,也是那天在楼危门口看到林惜辞的人。
看他那样,楼危知道他有话要说,他以为不过是跟之前几人一样的说辞,他脸上冷凝的盯着他。
“你要说什么?”
李诀看他手里还握着剑,就觉得可笑,“我想说的是,你生日那天,其实林惜辞就在门口。”
“你说的那些话,她早就听见了。”
楼危脑子里有瞬间空白,他瞬间想起那时候他说了什么,他们又讨论了什么。
“她知道,原来……她知道。”
长剑掉在地面上,楼危脸色更加苍白,又听李诀说,“而且,你以为你那个‘阿芩’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劝你自己好好查查她都干了什么吧!”
听了李诀的话,楼危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了什么。
他让人暗中跟踪查探阿尔芩,最后结果让他彻底震惊愤怒。
他以为她是被迫推到前线送死的棋子,是北野皇室的弃子,对她一介女流难免怜悯。
就算她后来爬上他的床,他也只以为她没有安全感,是太害怕被他抛弃才这样。
她说自愿放弃北野的身份在他身边为奴为婢陪伴左右,他以为她是真可怜。
现在想来,她是真可恨!
她不仅不是被迫的,她还利用他的怜悯之心为北野传递消息,甚至胆大包天的盗取楼家布防图。
阿尔芩被抓的时候还在喊冤,柔弱的被侍卫压着跪在阶下,泪眼朦胧的看着楼危。
“楼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啊!”
楼危胸口气血翻涌,得知她做的事时,差点没把他气死。
他踩着她的衣摆,一手毫不怜悯的抓住她的头发,“我的孩子?”
“真的是我的吗?!”
“阿尔芩,入京之后到处勾搭东岳上流权贵,你上了几个人的床,又为北野传递了多少消息,你还有数吗?”
“欺骗我,很好玩吗?”
“下贱的东西!亏我怜悯你生存不易!”
“肮脏至极,和惜辞半点都比不上。”
见阿尔芩死不悔改,他直接把她偷盗的布防图甩出来,人赃并获的,她狡辩不了了。
而且布防图都被翻出来了,那她做的那些事,楼危肯定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事已至此,阿尔芩也不装了。
她知道自己必定是难逃一死了,面对楼危的嫌恶,她当场讥笑出声。
“你现在装什么装!我下贱?你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下贱?!”
“现在说我脏了?我比不了你的惜辞殿下?那你知道吗?”
“接风宴那天,你我在御花园里幕天席地时,她就在你身后。”
“你说我脏,那她看你又何成不脏?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看楼危那要崩不住的样子,她又说,“哦,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那天就是我推她下水的,我跟你说她先动的手,你也真信了。”
“我那时候也根本没病,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那你怎么把她的救命药给我了呢?”
“哈哈哈”她大笑两声,“她现在不要你,你也活该!”
她主打就是一个,我死了谁都别想好受,其中最难受的就是楼危。
他此时此刻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才明白那天他去送药,林惜辞有多难过。
她那样的眼神,现在都有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