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江寒模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江寒江寒模》,由网络作家“倚楼望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寒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不禁微微一愕。一个是跟自己买了诗词的富婆,另一个少女约莫二十三四岁,身姿曼妙,脸容娇媚。这小富婆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不是来退货的?三百两银子已经花去了一些,可没有钱退给她。秦云眠呆了一下,没听懂“七日无理由退货”是什么意思。孟红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寒,这便是幼薇说的那个才子?那首《长相思》已经给了钟离大儒和三位评判看过,结果无一例外都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钟离大儒甚至称赞那首诗的水准不在自己之下,足以登上《大虞文集》前十。《大虞文集》是一本诗词集子,由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几位大儒主编,每年只有五十首诗词能够上榜,可见含金量之高。而钟离忧却认为那首《长相思》不仅能够上榜,还能挤进前十,要知道前十的作品往往都是出自大儒...
《结局+番外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江寒江寒模》精彩片段
江寒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不禁微微一愕。
一个是跟自己买了诗词的富婆,另一个少女约莫二十三四岁,身姿曼妙,脸容娇媚。
这小富婆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不是来退货的?
三百两银子已经花去了一些,可没有钱退给她。
秦云眠呆了一下,没听懂“七日无理由退货”是什么意思。
孟红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寒,这便是幼薇说的那个才子?
那首《长相思》已经给了钟离大儒和三位评判看过,结果无一例外都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钟离大儒甚至称赞那首诗的水准不在自己之下,足以登上《大虞文集》前十。
《大虞文集》是一本诗词集子,由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几位大儒主编,每年只有五十首诗词能够上榜,可见含金量之高。
而钟离忧却认为那首《长相思》不仅能够上榜,还能挤进前十,要知道前十的作品往往都是出自大儒之手。
打听到江寒居住之处后,两人便一起来到此处。
原本孟红裳以为会是某个早已扬名已久的大才子,或者某位大儒的弟子。
谁知道这人却是个无名小辈。
不,倒也不算无名小辈。
这人倒也有一些名声,只不过都是不好的。
孟红裳打量着江寒,便发现这人与自己想象中不同,并非什么光鲜亮丽的才子,身上的衣服虽未打着补丁,但也只是寻常之至的粗麻布衣。
那双眼睛很是清澈,在看到自己时只是微微亮了一下,并未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我们不是来退货的。”秦云眠终于反应过来江寒话里的意思,清清冷冷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江寒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两位是来买诗的?不过抱歉,江某暂时不卖诗了......”
他看着两人心中一动,自己要制的香水固然比这个世界的香膏还好用,但酒香也怕巷子深,面前这两个少女不正是他的目标客户吗?
“最近江某要制做一些香水来卖,嗯,也就是香膏,若两位姑娘有兴趣,不妨留个地址,等江某做出来,送给两位姑娘几瓶。”
香膏?你一个书生也会做这种女人用的东西?
而且,你做出来的香膏能比得上绵香坊的吗?
秦云眠和孟红裳都是一愣。
秦云眠轻声道:“我住在......翠云苑西门进去的院子,到了那儿,跟婢女说一声,便能找到我。”
江寒眼睛一亮,能住在翠云苑那种地方,还有婢女,这富婆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至于她身边的这位,瞧气质也不是普通人。
“好,待江某做出来了,便带香水送上门......对了,敢问姑娘贵姓?”
“我姓秦。”
“秦姑娘,寒舍无茶,江某还要整理院子,便不多招待,待改日买来好茶,再恭迎两位姑娘到来。”江寒下了逐客令。
送走了那两个少女,江寒盘算着自己目前还需要的东西,想了想,明日还得去定制块招牌,至于名字......
古龙香水?迪奥?
不,这是古代,自然要取一个容易让人接受,且一听就觉得高档的名字。
秦这个姓在大虞好像地位挺高的,那小富婆真是又有钱又好看,江寒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要是能吃软饭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软饭哪有那么容易吃的?
不要想太多,好好赚钱,争取早日过上勾栏听曲,侈靡无度的生活!
......
已是黄昏,薄暮冥冥。
翠云苑里安静了许多,白天的才子都已离去。
闲亭里,秦云眠在石桌上展开了三张纸,看着纸上的诗词,品味着诗词中的韵味,轻轻道:“这诗词......写的真好!裳裳,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红裳也看到了另外两首诗词,除了震惊外便只有感叹,这人简直诗才横溢!
她孟红裳名扬天下,也有不少勋贵之后,名流才子作诗相赠,可是却没有一首能及得上这纸上的诗词。
这三首诗词都以“长相思”为题,但角度各不相同,每一位都称得上绝佳。
“此人......我也看不清。”孟红裳沉吟了一下说道。
根据侍卫查来的消息,此人是云阳县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的儿子,虽然不算声名狼藉,却也不算好。
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但他却做得出这三首绝佳的诗词,这听到的名声和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还打算做香膏......不过这点孟红裳倒觉得和传闻中的江寒对上了。
因为听说此人经商三年,赔得血本无归,几乎做什么生意都会亏本。
从今日他说要做香膏来看,此人的确没有什么生意头脑,也可以解释为何经商三年会赔得血本无归。
孟红裳忽道:“你说,此人的诗词该不会是从哪里剽窃而来的吧?”
秦云眠一怔,“你说这三首诗词不是他作的?”
孟红裳沉吟道:“嗯,此人先前分明屡试不中,忽然间却作得出这绝佳的三首诗词,而且还以贱价卖掉,实在令人狐疑......”
秦云眠轻轻道:“裳裳可知道张生这个人?”
“张生?”孟红裳道:“你说的是作出《清夜不平鸣》的那个读书人?”
“嗯!”秦云眠点了点头,“大虞徽明年间,张生连考十余载都是落榜,他在一次落榜之后,夜游南山,失魂落魄之下作了一首诗,因为那首诗而扬名天下。至今那首诗还记载在《大虞文集》之上!
我想,诗词这东西,与能不能考上举人并无多大关系。”
孟红裳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不过......”
她看着秦云眠,“还未确定此人是否当真有真才华,你千万不可因为这三首诗词便倾心于她,知道么?”
她知道这位九公主性子单纯,却又无比的执拗,若认定什么东西,纵使旁人怎么说也不会改变想法。
秦云眠道:“知道啦......我自然不会因为三首诗词便喜欢上一个人!”
她蹙了蹙眉,“不过,他要做香膏,只怕会赔得很惨......嗯,这样也好,若他赔得血本无归,我便出个价钱,让他心甘情愿地入赘公主府。”
孟红裳嘴角微微抽了抽,你都在想着让人家入赘的事,还说不会因为三首诗词便喜欢人家?
一间茶室里。
障子门左右拉开着,门外栽种着几丛绿竹。
竹影在日光的映照下倒映在铺着红木的地板,清风吹过,竹影为之晃动。
钟离忧与顾清秋两位大儒坐在一张棋盘的两边,棋盘上面是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
旁边有火炉,炉水正煮得沸腾,袁斌将茶饼碾碎,放进炉里烹煮着。
“好一个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好诗!”顾清秋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当真是江寒所作?”
“老师,千真万确,是我出题,他当场作出来的。”袁斌道。
顾清秋沉吟了一下,说道:“此子竟然藏了十余年?但他藏这十余年又有什么意义?若他展示才华,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名声狼藉的下场,甚至被顾家退了婚。这点解释不通。”
“的确。”钟离忧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当我问过他为何选择经商,而不去参加科举,你可知他是怎么说的?”
“哦?怎么说的?”
“他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还说,我本是蓬蒿人,又何必为五斗米而折腰。他之所以不参加科举,是厌恶官场上的往来逢迎!”
顾清秋眼睛一亮,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宁折不弯的性子?
茶沸,袁斌为两人倒上了茶水。
顾清秋道:“九公主怎么说?”
钟离忧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说道:“九公主的年龄已经到了,皇上有意赐婚......至于赐婚对象,多半是勋贵之后中的某一个。但九公主有自己的想法......这江寒,大概是被九公主看上了。”
顾清秋摇了摇头:“即便九公主看上了,陛下岂会容她下嫁平民百姓?江家虽也算书香门第,但比起公主,也只能算平民,更何况此人还是庶出。”
钟离忧笑了笑,饮了一口茶,说道:“若此子为大儒收为弟子呢?”
顿了顿,他道:“此子才华横溢,藏拙十余年,其毅力难以想象!你知道我意闲游天下,不愿有闲事萦身,若收之为徒又恐误人子弟......你是隐宗宗主,又是当世大儒,若不然,便收他为弟子吧!”
隐宗,是朝廷之外的势力,吸收了道家“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思想,故名隐宗。
虽然隐宗在朝廷之外,但却是江湖第一大宗。
顾清秋作为当世大儒,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还是这个江湖第一大宗的宗主。
顾清秋心中一动,对于江寒的才华他还是很欣赏的,能作出这几首诗的人,绝对算得上才华横溢,若是收之为徒,倒也不错。
至于钟离忧让他收徒无非是为幼薇公主打算。
钟离忧也算幼薇公主的老师,若江寒多了大儒弟子这个身份,以后迎娶公主便无人说他出身不好了。
就在他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求见。”
“哦?江震声来了?请他进来。”钟离忧诧异了一下。
很快,江震声便来到茶室里,他见到顾清秋立即认出他也是当世大儒之一,急忙道:“江某见过顾大儒。”
顾清秋微笑颔首,算是回应。
“那日经大儒激励,学生回去后作了一篇文章,斗胆请大儒斧正。”江震声从那天回去后就准备参加科举,主要还是钟离忧的那番话激励了他,于是花费了几天的时间苦思冥想写了一篇文章,忙来请钟离忧赐教。
钟离忧微笑着接过他的文章,仔细的看了一遍,又给出中肯的评价。
江震声听得一阵激动,心想钟离忧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一些不足的地方说得相当到位,若是能做他的弟子,在他的栽培下,必定能考中进士。
只可惜钟离忧闲游天下,都未曾正式收过徒弟。
聊了半个时辰后,江震声心满意足,正准备告别,而这时钟离忧却忽地取笔在纸上写下四句诗:“你瞧瞧这首诗如何。”
江震声看了看,立即面露惊赞之色,“好诗!真是好诗!钟离大儒好才华!”
钟离忧摇了摇头:“此诗不是我作的,而是一个少年所作。”
江震声闻言愣了一下,脑海里迅速将知名的才子过了一遍,心想也许是大儒的弟子?
“不知是哪位才子作出来的?”江震声奇道。
钟离忧轻笑:“是江寒所作!”
江震声一脸愕然:“是哪个江寒?”
钟离忧道:“就是你的次子江寒所作!”
顾清秋也看着江震声,他明白钟离忧这是在试探江震声的反应。
只见江震声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笑道:“钟离大儒莫要开玩笑......我那顽子哪有这个本事,作得出这样的诗?”
钟离忧道:“此诗的确是江寒所作!”
江震声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那逆子愚笨不堪,断然作不出这种诗词!”
钟离忧和顾清秋相视一眼。
江震声担心钟离忧不信,苦笑一声,说道:“天空中一轮明月,河塘里一只老蛙。蹦跶蹦跶跳上来,踩倒了一排菜花......这是我那顽子十五岁时作的诗!
因此,钟离大儒你说的这首诗,绝不可能是我那顽子所作!江某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
钟离忧顿时皱起了眉,就连江震声也不相信江寒能作出这首诗,此子竟藏得这么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
“不知大儒是从何得到这首诗的?”江震声问道。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今早所作......先前的《长相思》,也是此人所作。”钟离忧道。
江震声摇头道:“那就更不可能是我那顽子所作了!若江寒作得出这种诗,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
待江震声离去后,茶室里,顾清秋沉吟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连他父亲也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是江寒所作......这就奇怪了。”
钟离忧道:“这小子,藏得够深的!连他父亲也不知道他有如此才华!”
顾清秋看了钟离忧一眼,说道:“此人与他父亲所说,实在是相差太大......若他只是不想逢迎权贵,也不必隐藏才华这么久。只需作几首诗词,展露下才华,也不会如今沦为众人的笑柄。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此子,老夫不收了。”
钟离忧皱了皱眉:“你这是还在怀疑江寒的真实才学?”
顾清秋道:“此子前后矛盾太大,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若不收,我便收了?”钟离忧道。
“你收吧!”顾清秋淡淡道。
钟离忧看着他,道:“日后可不要后悔。”
闻言,顾清秋淡淡一笑,说道:“我顾清秋一生行事,风光月霁,何曾后悔过什么?更何况我门下也不缺区区一个才子。”
上辈子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殷殷勤勤打工半辈子,换来的却是还不完的房贷和庸庸碌碌的人生。
读书时父母告诉他,做人一定要能吃苦,才能出人头地,打工后他才发现只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这辈子他至少要过上纨绔子弟的生活。
不过这医是不能学的了。
江寒看着灶台上还煮剩的药渣便有些沉默。
原身不愧是个大聪明啊!
昨晚自煎良药,吃完后就腹痛如绞,直至顾惜柔来退婚,已经不行了。
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赚钱?
如果这是他记忆中某个王朝还好,只要根据历史的某个节点去做事,或找到某个历史人物抱大腿,就能获得想要的荣华富贵。
但江寒回忆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一个名叫“大虞”的朝代。
在他的记忆中,华夏的朝代中可没有大虞。
至于科举也是行不通了。
因为原身脑子里就没有多少关于四书五经的记忆!让他从头读书,呵呵,可知古代科举考试比考研究生还难!
那就做生意吧!
江寒寻思了一下自己会的东西。
造盐?
这个他的确会,也是暴利。但估计他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就得被抄家,古代贩卖私盐可是抄九族的重罪。
酿酒?
本钱从哪里来?
江寒伸手从怀里摸出两枚铜板,貌似这就是原身的全部身家了。
原身每个月本有二两月钱,这些年攒下来倒还有不少,只是他学医之后折腾光了。
原身的父亲倒是有钱,但原身这些年耗光了父亲的信任,再加上早上被顾惜柔退了婚,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父亲耳边,想从江震声手里拿到钱,怎么可能?
江寒思考了一下午,很快就悲哀的发现,没有本钱,他想做生意都没办法!
“算了,不想了。”
待在家里苦想也是想不出赚钱的法子的,倒不如到外面走走,兴许还有一些思绪。
走在街市中,江寒有点恍惚,自己仿佛走进了一幅清明上河图,不得不说,古代的天还真蓝。
临近中午,江寒来到位于云阳县西侧的一处楼阁前。
楼阁檐牙高啄,廊腰缦回,极为气派,里面有不少读书人,不时能听到诵读诗文的声音。
脑海里的记忆浮现,江寒立马想起这地方叫翠云苑,今日有一场文会。
大虞尊儒重道,儒生的地位很高,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文会。
谁能在文会中夺得魁首,谁就能成为最靓的仔,不仅如此,文会的魁首会得到彩头,这彩头大概就是银两。
但江寒很快就放弃了进去装逼的想法。
主要,他没有请柬,进不去。
不过,他还是想到一些赚钱的法子。
比如,设法探听诗词的题目,然后写出来,在门口贩卖诗词!
自己记得不少诗词,想必那些文人看过后,是很乐意跟自己买的。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江寒悄悄绕到另一侧的墙边,见四下僻静无人,于是爬到墙头,偷听里面的声音。
翠云苑中人声嘈杂,比以往还要热闹。
只见到一个中年人站在居中的高台上朗声道:“今日我家小姐以文会友,题目为......请诸君才洒三江,踊跃作诗,能得魁首者......”
离得太远,江寒听不太清。
但很快,他就看见平台上竖起一杆旗帜,垂下了一条巨大的条幅,赫然便写着题目:以相思为题,作诗一首。
江寒饶有兴致的看着,以相思为题?这是哪个富家小姐举办的文会?
他来之前还担心自己脑海中那些诗词没有一首派得上用场,谁知竟是多想了。
这个题目他脑海中有许多诗词。
正好抄几首到门口卖。
于是江寒翻下墙头,跳了下来,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却忽地一滞。
这面墙前面有一条小溪,溪边栽了很多桃花,此时有个姑娘便俏生生地站在桃花下看着江寒。
少女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裙,身材高挑,体态婀娜,一张秀丽绝俗的瓜子脸,犹如新月清晖,海棠新放。
此时少女正微微弯腰,手里拿着一只刚除下来的白祙,呆呆地与江寒对视。
江寒愣了一下,这姑娘,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小偷吧?
那少女似乎意识江寒在与她对视,淡眉微微一蹙,便低下头穿起了祙子。
她刚才似乎在河边沐足。
江寒转过身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贩卖诗词,赚到第一桶金。
他伸手入怀,拿出准备好的纸和毛笔,就跑到河边取水研磨。
那少女穿好了鞋袜,便站在河岸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江寒研好了墨,举笔在纸上书写了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
这字......写得太丑了!
虽然有着肌肉记忆,但原身一手字写得却跟药方上的文字一样。
这样的鬼画符,怕是那些读书人看一眼就不想往下看。
想了想,江寒走到那女子身旁:“姑娘,能帮我写几个字吗?”
那姑娘沉默不语。
江寒竖起两根手指,道:“不白写,我可以给你钱,两文钱。”
那姑娘依旧沉默着。
嫌钱太少了吗?江寒见她不应声,想要放弃。
少女却忽地低声开口:“写什么?”
少女的声音很清冷,很悦耳。
江寒忙把纸笔递过去,说道:“写一首诗。”
那少女伸手接过纸和笔,不出声。
江寒心想这姑娘有点高冷啊!
他思索了一下,便道:“就写一首《长相思》。”
少女握笔,很快便在纸上写下了“长相思”三个字,字迹绢秀。
江寒继续道:“长相思,在洛阳。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少女微微一怔,手中的笔也是一停,抬起头看着他。
江寒以为她没听清,便又念了一次。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在纸上写下来。江寒继续念道:“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这是李白所写的一首相思诗,在他那个时代流传甚广,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江寒相信,拿着这首诗去卖给那些文人,最少也能卖个一百两银子!
赚了这第一桶金,接下来的生意才做得下去。
等少女把整首诗都写下来后,江寒微笑的拿出两枚铜板递给她,道:“多谢姑娘,钱货两清!”
那少女没有接铜板,似乎还沉迷在这首诗的韵味中,她抬起头来,道:“你要我抄这首诗,是要送给谁?”
“不是送人,而是卖。”江寒觉得这少女很顺眼,于是多说了两句。
“卖?”少女眼神有些迷茫。
江寒心想告诉她也无妨,于是伸手指着翠云苑,挑眉道:“今日里面有个文会,好像是某位富家小姐举办的,题目就是相思......我写了这首诗,待会就到门口去卖,那些想参加文会的读书人一定要会出钱跟我买。”
少女傻了一下,道:“你知道举办文会的人是谁吗?”
江寒道:“不知道,管她是谁呢!反正能卖到钱就行。”
少女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江寒见她不开口,心说这姑娘也太高冷了,说道:“多谢姑娘帮我写字,我还要卖诗去,这就告辞了。”
但就在这时,那姑娘却开口道:“等等。”
江寒转头:“姑娘还有事?”
那姑娘轻轻的问道:“你那诗,要卖多少钱?”
“我打算卖一百两银子......姑娘要不要来合作,我说一首,你抄一首,卖出一首,给你十文钱。”江寒想了想,自己要做生意,一百两的启动资金只怕还有点不够,不如趁这时候多卖几首诗。
“你想写多少?”
“就先写三首吧。”江寒想了想,三百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真的想在门口卖诗......那姑娘一呆,仿佛能看到一个男子拿着一堆纸在翠云苑门口招摇过市。
她沉默了一会,轻轻道:“你那首诗,我买了。”
江寒愣住了:“你买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银子啊!”
那姑娘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要写的诗,我也全买了。”
江寒:“???”
大虞。
洛阳城。
云阳县。
江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嗅到了一股淡雅好闻的香气,精神有些恍惚。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一个女子正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女子一袭青色长裙,明眸皓齿,蛾眉螓首。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江寒有些茫然。
“江寒哥哥,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哥哥,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今日,退婚吧!”
江寒有点懵,自己不是在喝酒吗?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梦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江寒哥哥,我在说话你听得见吗?”
江寒刚想说话,大脑就像被一根钢筋狠狠插入,猛地一搅,瞬间痛得他抱着头躬下了身子,身体颤抖起来,脸色狰狞。
这般的变故也吓到了那个女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的痛楚逐渐消失,江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大抵是真的穿越了吧?横竖都不对劲啊......脑袋里有两份记忆,一份是我的,另一份好像也是我的。
上辈子的他是庸庸碌碌的打工人,人到中年,转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哦,还有没还完的房贷。
于是他在街上借酒浇愁,谁知这一睁眼世界就变了呢?
而消化着另一份记忆,不禁让江寒一怔。
原主也叫江寒,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的庶子,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了。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这个江寒不说博学多才,至少考个秀才是没问题的吧?
可结果是,原主从文,三年不中!
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被逐出。
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赔了个底朝天。
原主镇定思痛,弃商从医,学医三年,终有所成。自撰一良方,煎药服下,把自己给送走了。
江寒笑了,这位兄台把自己送走的操作可还行?
“江寒哥哥,你......你没事吧?”少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江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遇上了那狗血又俗套的剧情。
这女孩叫顾惜柔,是原身没过门的未婚妻,也是原身的青梅竹马。
父亲给他定过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顾家大小姐顾惜柔。原身对顾惜柔百依百顺,极尽舔狗之能事。
可惜这些年原身一无事成,顾惜柔对他越发失望,今日终于前来讨回婚书。
“江寒哥哥,刚才我说过的话你听见吗?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哥哥,除此之外,别无他想!我希望你能把婚书还给我。”少女带着几分烦躁说道。
“好。”江寒随口答应,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惜柔一愣,她错愕的看着江寒,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干脆的同意了,她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
以前江寒不是经常缠着自己吗?今日怎么这么干脆?
“江寒哥哥,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的什么?”
“听清了,退婚嘛。”
顾惜柔又是错愕,又是惊喜,不明白江寒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干脆,但她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江寒哥哥你同意了?那我们以后就只做兄妹吧,我能有你这个哥哥,就很满足了。”
江寒想了想,说道:“其实连兄妹也可以不用做。”
顾惜柔:“???”
江寒不再理会顾惜柔,而是抬脚踏进自己的院子。
这是一座别院,与江宅相隔一条街,墙壁有些斑驳,灶台还有煎完的药。
江震声大抵是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在原身从商失败后,就将他赶到了这个别院。
“系统,系统你在吗?”江寒在心里低声呼唤。
耳边没有传来系统的声音,面前也没出现什么虚拟面板。
坑爹吧,连系统也没有,我还做什么穿越者!
“江寒。”顾惜柔跟了进来。
“还有事?”
江寒正忙着在心里呼唤老爷爷,但可惜,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听到什么老爷爷的声音。
没有,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能不能把婚书还给我?”顾惜柔道。
这次前来最主要的就是拿到婚书。
婚书?我记得在那里。
江寒走进里屋,从床头柜搜出一封婚书,然后递到顾惜柔手上:“还你。”
顾惜柔显然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的拿到婚书,一脸惊喜地将婚书抢过手,打开婚书,看着上面的名字是对的,心头雀跃。
“江寒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肯将婚书还给我。”
“不用谢,只要日后你别后悔,也别来纠缠我就行了。”江寒淡淡道。
“你放心,我不会的。”
顾惜柔捧着一纸婚书,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后悔?纠缠你?
我担心的是你会后悔退婚,会来纠缠我。
顾惜柔下意识地想嘲笑两句,但想起这些年江寒对她还算可以,被自己退婚说两句气话,也就让他说去吧!
......
顾惜柔离开后,江寒便坐在床边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或许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江寒一样活得很遗憾吧?
自己上一份人生属实有些惨淡,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
父母也早就离世了,在那个世界不过是孤独一人。
唯一可惜的是,银行卡里的三千块钱还没花完。
人走了,钱还在,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了。
但这一世要怎么活?
江寒想了想,便咧嘴一笑。
那当然是享受古人侈靡放纵的生活!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不想着好好放纵一场,难道还想着为国为民?
反正江寒没那么高远的志向。
可想侈靡放纵也得有钱啊!
原身的家庭条件倒也算不错,但原身文不成武不就,经商也失败了,让江震声极为不满,自然不能让他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
所以需要搞钱!
结果到头来还是回到如何搞钱的难题上?
江寒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松了下来。
这是古代,想要搞钱还不容易?
钟离忧也是面露微笑,他原本打算自己出题考考江寒,但袁斌出的题也未尝不可。
袁斌是兴起发难,若江寒当真能够现场作诗,那就足以证明他的确是有才华的。
若江寒作不出来又或者作得太差,则证明他先前的三首诗词大概是从别处剽窃而来。
袁斌听到江寒的话也是忍不住肚子里冷笑,这道题目是去年的秋闱题,若说有多难其实倒也未必,但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随口便能吟来,诗词这东西岂有那么容易作的?
“江兄还真是好才华,不用好好构思构思就能吟来。”袁斌阴阳怪气道。
江寒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何须构思,江某信手拈来。”
说着他抬头望向天空,面露沉吟之色。
钟离忧眼睛一亮,心想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先不论此子能不能当场作诗,这番谈吐就颇具才华。
此刻,不远处忽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而来,却是秦云眠。
抬头见到钟离大儒,秦云眠微微一呆,钟离大儒和袁斌怎么也在这里?
江寒也看到了秦云眠,眼前不禁一亮,今日秦云眠身穿一身月白色长裙,头发简单的挽着,只插着一支碧玉簪,脚踩着一双鹿皮靴子,裙裾飞扬,香风拂面。
她脚步轻盈地走来,清澈明亮的眸子飘来飘去,似乎好奇这里怎么聚了三个人。
那双鹿皮靴子仿佛踩在了心上,哪怕江寒上辈子也见惯了美女,但此刻心跳也不禁加速。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思索着哪首诗适合。
钟离忧看着秦云眠,并未唤出幼薇公主,而是微笑道:“秦姑娘。”
秦云眠出现的一刻袁斌就在看着她,他自诩风流才子,阅女无数,但看到这位幼薇公主也有惊艳的感觉,只可惜幼薇公主不仅没看上他的诗词,更没看上他的人。
“钟离大儒。”秦云眠清澈的眸子扫过三人,困惑的道:“你们这是?”
袁斌对于这场文会输给了那首《长相思》本就有些耿耿于怀,此刻也是笑着说道:“刚才钟离大儒与这位江兄聊天,这位江兄说,他不是不能科举做官,而是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不为五斗米折腰......”
他说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注意到秦云眠的眸子亮了一下,急忙说道:“我想起去年秋闱有道诗题颇难,便想向江兄请教,倒不想江兄说他随口便能吟来......姑娘要不要也听一听这位江兄的大作?”
他这语气带着一股嘲讽,就等着江寒作不出来,当着秦云眠的面出个大丑。
秦云眠目光落在江寒脸上,好奇道:“是什么题目?”
“是剑。”袁斌笑吟吟的道:“江兄想好了吗?”
江寒没理会袁斌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他有些惊讶的看了那老头一眼,属实没有想到这老头竟然是一位大儒!
大虞对文道很尊崇,能被称为大儒的,无不是饱读诗书的博学之辈,若那小富婆并非乱喊,那面前这老头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他笑了笑,说道:“我有了!以剑为题,那江某人便作一首《剑客》!”
说着便朗声道:“十年磨一剑。”
钟离大儒微微点头,袁斌心里则是嗤笑,这第一句便如此通俗直白。
“霜刃未曾试。”江寒缓缓转身,看向三人,目光炯炯,朗声道:“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尾音甫歇,钟离忧便忍不住击掌道:“好诗!”
他目放异彩,精光灼灼,这首诗仅用二十字便描述出一位剑客磨剑十年,只为一朝出鞘,扫尽不平之事的形象。
闻之令人一吐心中之气,大感爽快。
而且江寒作出这首诗,明显不只是在说剑,更是在说他自己!
他隐匿自身才华十余年,以一事无成掩饰自身,从未曾展露过才华,如今当真是一鸣惊人!
秦云眠呆呆的看着江寒。
袁斌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品味着这四句诗,越品味便越发觉这首诗虽然简短直白,但却真的好。
秋闱试题出来后他也作过一首,一直深为得意,但如今和江寒这首一比,当真有如云泥之别。
但江寒仅是随口便吟诵出来,而他当时想了足足半个时辰!
钟离忧赞叹道:“好诗,当真好诗!江寒,你有此才学,纵使不参加科举,也绝不会被埋没!”
江寒忙道:“老先生谬赞了,江某肚子只有一点墨水,只是恰好派上用场罢了。”
听着这话,钟离忧更加赞赏,这小子不仅有才华还如此谦虚,不错,不错!
“你这点墨水可了不得啊!江寒,你这首诗,老夫必定要让它上《大虞文集》!”钟离忧笑着道。
此话一出,袁斌又是一惊,那首《长相思》能入《大虞文集》,现在这首也能入《大虞文集》,岂非说今年的《大虞文集》,江寒会有两首诗上榜?
江寒一听大喜,《大虞文集》他倒也知道,是个含金量很高的诗词集子,这老头能让他的诗上《大虞文集》,看来的的确确是位大儒。
钟离忧看了一眼秦云眠,笑道:“老夫还有事,便先走了,江寒,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
江寒忙道:“老先生慢走,待老先生光临寒舍,小子必当扫榻相待。”
钟离忧离开了,脸上充满了笑意。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仅证实江寒的确有才学,更是从那首诗知道他其实是隐匿了才华十余载!
十年磨剑,在这个时候终于选择出鞘,其毅力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到底为何要隐匿才华这么多年?这倒是值得细思。
目送钟离忧离去,江寒问道:“敢问姑娘,那老先生是?”
秦云眠呆了一下,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么?
她轻声道:“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当世大儒,做过扬州的司马,后致仕闲游天下......”
“啊!”江寒顿时傻眼,对方的身份竟然如此显赫,这不是妥妥的文坛大佬吗?早知道自己该做几首诗舔舔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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