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哭,不哭,你喜欢海,出院后月月陪你一块去。”
月月手足无措地安慰我。
闻言,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及冰凉的湿意。
我勉强微笑地应了声,以为这事算过去了。
出院当天,我带月月去办理了领养手续,然后回了老宅。
老宅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气。
自从前年婆婆去世后,管家和顾姨便告老归乡,家里曾雇过几个保姆,最后都辞了。
用周嘉年的话来说,外人都不如我细心,他说服我辞掉公司职务,在家当全职太太。
“儿子还小,让别人照顾我不放心,还是你来吧欢欢。”
儿子周越安像极他爸,挑剔得很,没有十足的耐心是坚持不下去的。
“童年就一次,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不然安安长大就不亲近你了。”
只可惜这一次,周嘉年说错了。
我花时间花精力陪伴儿子左右,却不敌他的青梅关诗雨一件玩具一句夸奖。
他现在不仅不愿意亲近我,甚至厌烦我的存在。
我在收拾衣服时,目光倏地落在布满裂痕的一家三口的相框,心口钝痛。
上周我做了一桌儿子周越安爱吃的菜,买了他心爱的玩具,想借此机会缓和母子关系。
哪知下午去接他放学,幼儿园老师却告知我,儿子没来上学,请了一天的假。
我生怕他出事,心急如焚地联系周嘉年。
“我带他出来玩了。”
周嘉年只字不提去哪,同行的人都有谁在。
但是我几乎不用猜,在关诗雨发的朋友圈里撞见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他们头戴相同的发箍,站在迪士尼门口,开心地对着镜头比耶。
那一瞬间,我所有担忧统统变成了天大笑话。
我在客厅枯坐到晚上十点。
父子俩姗姗而归。
瞧见我一脸倦容,儿子周越安第一反应是生气,气我打电话影响了他们游玩的兴致。
他将我买的玩具扔在地上,抬脚跺烂。
也许是还不解气,他用力摔碎相框,朝我吼道;“你是坏妈妈,诗雨阿姨会陪我玩,我只要她当我妈妈!”
我浑身血液像冻住般,寒意从头窜到脚底板,伸手想拉他的手解释,只见儿子面露厌恶地避开我的触碰。
他径直跑开上楼去了。
这个过程,周嘉年只有一句:“齐欢你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他总是这样,一副慈父的模样。
在孩子的教育上,总是我唱白脸他唱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