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以为把我妈叫过来,我就会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真是可笑。
他根本不知道被抽血抽到晕厥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经历一次就够了。
我妈不知真相,又劝了我几次,见我软硬不吃便也不再开口。
过了几日便回去了。
我再次向上递交辞呈,并且放话给陆染,他要再不同意我就找劳动仲裁。
陆染从最开始的不解疑惑,到后来的愤怒,最终全数化为冷漠。
“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想找一份高薪工作不容易。”
我想也不想地点头,“不用想了我决定了,在其他地方工作我只是钱少一些,在你这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签了字。
然而第二天,他就疯狂给我打电话。
我不接,就一个劲儿地发信息过来,“渺渺,你现在在哪儿?”
“你不在家,去哪儿?”
“看到回个信息,找你有急事。”
“知月她突然晕倒,现在急需输血,拜托你,看到赶紧回信息。”
……我有病才会回他。
况且我已经人在国外了。
我摁灭手机屏幕,跟上导游的队伍。
等到了午饭的时候,一打开,消息变成了99+不仅有陆染的,还有其他朋友的。
大概是他见我不回,所以发动所有的认识我们俩的同事朋友来给找我。
甚至连我妈都给我打了几个电话。
还有一条语音留言。
“渺渺,刚才小染跟我说他找你有急事,我听他语气挺急的,你看到信息给他回个电话哈。”
我回复道:“我知道了妈,这事儿你先别管了。”
我妈秒回,但声音却是陆染的。
“谢天谢地你终于看手机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微微一愣,“你怎么在我妈家里?”
“你手机打不通,我只能来这里找阿姨了。”
我闭了闭眼睛,将涌到喉间的脏话咽下去。
“你找我妈也没用。
熊猫血只是稀少,又不是人都死绝了,你为什么只追着我?”
他有些焦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知月能度过眼前的危机,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你。”
“晚了,我现在在巴厘岛呢,等我坐飞机赶回去,她应该早就不行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余渺,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狠心?
知月的父母好歹救过我的命。”
“救的是你的命,又不是我的。
再说了,你上次让医生强制抽我血害我昏迷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只是难受几天,但知月却能因此丧命。”
我突兀地笑出声来,“陆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林知月的病需要定期输血。
我们在一起不过一年多,那一年多以前,你不认识我的时候,她是怎么办的呢?”
那头终于沉默了下来。
我继续说:“我早就找人打听过了,你们身边的稀有血型不止我一个人,是谁不用我说了吧。”
陆染声音细若蚊蝇:“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那我就经得起吗?
我上次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才能缓过来,这才多久你就又要我去献血,合着只有林知月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是吧?”
“我没有这么想,你晕倒后我就叫他们停下来了,真的!”
他急切解释。
但在我听来,就像是狡辩一样。
“对,你只是不想闹出人命来。”
我苦笑,“毕竟,你还想让我做林知月的长期血包呢,不是吗?”
“不是,我已经不那么想了。”
“算了,我不信你。
我只要求你赶紧从我家里离开,如果我妈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说完这句话,我挂了电话。
等吃过午饭后,我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陆染已经走了。
是被我妈打出去的。
她的心脏受不了刺激,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
我有些担心,“妈你千万别激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事。”
她愤恨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想到他跟你交往竟然打着这么龌龊的心思!”
“是是是,所以我已经跟他分了。”
“分了好!
他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了不起啊,呸!”
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我放下心来。
按照预计的行程在国外玩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