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第三个月,季闻醒了。
但他失忆了。
他不记得任何人,唯独叫我“冉冉”。
“叫我沈冉。”
“不行,你是我老婆,哪有叫老婆全名的。”
他恢复后,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只要我在场,他必定会出现,对我细心照顾,体贴入微。
真是活久见——帝都的年轻霸总没换老婆,却成了“宠妻狂魔”。
陈若梦多次来找他,却都被拒之门外。
因为季闻不记得她了。
她不信。
她觉得季闻是装的,为了试探季闻,她一气之下嫁给了季闻的一个狐朋狗友。
成了那个著名花花公子的老婆。
可是。
季闻依然毫无反应,甚至还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越来越觉得季闻的心是冰的。
他就是装的。
季闻怎么可能失忆?
他失忆了,又怎会只记得我和悦悦?
他甚至都不记得悦悦的生日是哪天。
我冷冷地看着他演戏。
演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他每天哄悦悦睡着后,就会来我房间。
而我就去书房,各不相干。
但今晚,他拦住了我。
“冉冉,我陪你好不好?”
“我身体不舒服。”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呵。
季闻,装不下去了?
可是。
下一秒。
他一把将我横抱到床上,身体压了下来。
“季闻!”
我疯了,本能地挣扎。
他完全不为所动,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沈冉,别跟我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你先放开我。”
“我不。”
“……你走开!”
“我们以前吵架,不都是睡一觉就和好了吗?”
他的手指,解开了我的衣扣。
最后关头,他停下了。
因为在我即将崩溃的瞬间,我呼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梁不言。”
这是我从M国回来后,第一次想到这个人。
季闻撑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还记得他?
看来,我还是对你不够好。”
他冷冷地说完这句,便没有再强迫我。
之后。
他对我愈发体贴。
他渴望我能对他展露笑颜。
但除了悦悦,我已经很难再笑了。
后来我偶然得知。
那个我曾深恶痛绝的陈若梦,现在过得十分凄惨。
老公整天花天酒地,还要被公公嫌弃。
她想依靠季闻,却连季闻的家门都进不了。
再后来她因为在酒吧和年轻男子调情,被婆家扫地出门了。
季闻也没有伸出援手。
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她有手有脚,能自己养活自己。”
哦。
原来,季闻早就清楚她有手有脚啊。
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陈若梦都能获得自由。
我却不能。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可季闻和季家似乎忘记了当初的约定。
坚决不肯放我和悦悦离开。
这天,我一边沉思,一边削着果皮。
季闻回家时,看到的就是我满手鲜血的样子。
他当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沈冉,谁允许你伤害自己的!”
我假装割腕了,但并非真的割伤。
很多时候。
要得到些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
我换来了离婚协议书。
“沈冉,我成全你了。”
“你走吧。”
“带着悦悦一起走。”
季闻背对着我,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好像哭了。
管他呢。
我很开心。
我终于重获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