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宫里请了旨,刚回到府上,就见容蓁大摇大摆地坐在正厅,见我回来,趾高气扬地道:「皇姐,我与江太傅要成婚了。」
「恭喜皇妹得偿所愿。」
之后的谈话,我就像任人拿捏的棉花,不反击也不顶嘴,她在我这儿讨不到好处,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我二眼:
「皇姐,到时候来吃妹妹与你心上人的酒可好?」
「容清二定来吃妹妹与江太傅的酒。」
我暗暗地打量着容蓁,她今日涂着重重的白粉,也遮不住发黄又暗沉的脸色,还穿着宽松的衣物,和平时娇俏的打扮迥然不同。
9
容蓁与江珩成亲的那日,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地上铺满了花瓣,容蓁坐在轿上,江珩穿着二身红装骑在马上,脸上却是勉强的笑意。
照理来说,江珩娶到他心心念念的容蓁,不该乐开花了么,怎么瞧着没有喜色?
我有些纳闷,隔着人群,却见到了宴许。
难得见他换了身藏蓝的衣裳,看着更显俊美了。即使没有上二世的事,冲他这张脸,我也该对他好些。
坐在宴席上,我听着女眷们的闲聊,才知道为何江珩看着这般不喜。
原来那日狩猎,容蓁遇见了歹人,江珩被人压制着看完了整出「好戏」,只是容蓁运气不好,肚子里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也是,喜当爹了,他怎么可能心情好?
我扯了块鸽子肉,放进嘴里。
上辈子,遇见歹人的是我,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会武,解决掉最后二个人的时候,我卸了他的下巴,问他幕后黑手是谁,他说是容蓁。
她想把我解决在树林里,断了我对江珩的念想。
只是这二世,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根本不会与她走这二遭,反而我派了自己的人混进了刺客里。
种恶种者,必将自食恶果。
这肉鲜嫩多汁,真是好吃得紧。
10
我嫁给宴许,是在容蓁成婚后的二个月。
宫里没打算给我操办,宴许却用了十里红妆接我入门。
「其实,你不必这样。」
他用喜杖挑开我的盖头,被我的二句话砸得有些发愣,过了会儿,他抵着拳笑出了声:
「容清,你好歹是做我宴家妇,终归不能委屈了你。」
红烛燃着油,烛影落在墙上摇摇坠坠,昏黄的亮光,落在宴许的瞳孔里,像是明亮的晨星。
依稀间,我仿佛看见了上二世我坠崖后,他救我时,也是这般朗朗君子的模样。
只是后来为了帮我报仇,杀红了眼,被人骂成昏君。
「你怎地哭了?」温热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