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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成徐思辰许潇

四喜楠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数据泄露贺正铭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他微微拧了下眉。他并不大喜欢雨天。江寒是提前回来的,得知他今天回来的消息,立刻给贺正铭发了短信,邀他去城西那边啤酒屋喝热啤酒。他不愿意雨天一个人待着就答应了。驱车到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贺正铭进去的时候才看见江寒抱着杯酒和身旁的姑娘正聊得欢,江寒的异性缘一直都好,毕竟他这个人长得极俊秀,为人又温和幽默,没什么架子,有钱还长得帅气,自然很多姑娘们都喜欢他。贺正铭却好像自带和异性隔绝的气场,他让人觉得不大能看透。虽说贺家的实力和资源在这个长孙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他本人性格上的低调和苛刻又让很多人望而止步。贺正铭抿了口啤酒。江寒瞧着他笑了笑,问道:“李黎呢?没联系你么,听宋柯说,你出...

主角:徐思辰许潇   更新:2025-01-20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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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思辰许潇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晚成徐思辰许潇》,由网络作家“四喜楠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数据泄露贺正铭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他微微拧了下眉。他并不大喜欢雨天。江寒是提前回来的,得知他今天回来的消息,立刻给贺正铭发了短信,邀他去城西那边啤酒屋喝热啤酒。他不愿意雨天一个人待着就答应了。驱车到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贺正铭进去的时候才看见江寒抱着杯酒和身旁的姑娘正聊得欢,江寒的异性缘一直都好,毕竟他这个人长得极俊秀,为人又温和幽默,没什么架子,有钱还长得帅气,自然很多姑娘们都喜欢他。贺正铭却好像自带和异性隔绝的气场,他让人觉得不大能看透。虽说贺家的实力和资源在这个长孙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他本人性格上的低调和苛刻又让很多人望而止步。贺正铭抿了口啤酒。江寒瞧着他笑了笑,问道:“李黎呢?没联系你么,听宋柯说,你出...

《大婚晚成徐思辰许潇》精彩片段

数据泄露
贺正铭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他微微拧了下眉。
他并不大喜欢雨天。
江寒是提前回来的,得知他今天回来的消息,立刻给贺正铭发了短信,邀他去城西那边啤酒屋喝热啤酒。
他不愿意雨天一个人待着就答应了。驱车到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贺正铭进去的时候才看见江寒抱着杯酒和身旁的姑娘正聊得欢,江寒的异性缘一直都好,毕竟他这个人长得极俊秀,为人又温和幽默,没什么架子,有钱还长得帅气,自然很多姑娘们都喜欢他。
贺正铭却好像自带和异性隔绝的气场,他让人觉得不大能看透。虽说贺家的实力和资源在这个长孙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他本人性格上的低调和苛刻又让很多人望而止步。
贺正铭抿了口啤酒。
江寒瞧着他笑了笑,问道:“李黎呢?没联系你么,听宋柯说,你出差的这些天,她可每天一个电话固定向宋柯咨询你的消息呢,这会儿你来这儿了,她反倒没探听到消息跟着来找你?”
贺正铭淡淡一笑:“早和你说了,她姑姑是我二婶,我一直把她当与我自己的妹妹,如果非要牵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反而不像话。”
江寒噗嗤一声笑了,“怕只有你这样想,你以为你那个二婶脑子里都是糊涂账么,她怕是巴不得自家侄女能站在你的身边。”
贺正铭的二叔是个典型无欲无求的人,在做生意这件事上不仅没有天赋还不肯努力,而贺正铭的二婶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顶替丈夫的位置,眼下,李黎对贺正铭的态度正好合她的心意,想着要是自家亲侄女成了贺正铭的妻子,何尝自己娘家日后没有倚靠。
江寒身旁的姑娘轻轻探过头,问道:“贺先生,要喝点什么?”
他摆摆手,淡淡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还好,不是很吵。
江寒看了他一眼,“我前几天去找宋柯的时候,在他办公桌上看见了很多关于许潇的资料,你还在调查她?”
听到这里,贺正铭忽然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卷起袖口,本来轻松地靠在椅上,也不知哪句戳住了他,微微坐直了,他的嗓音也变得冷起来:“调查?你想问什么?”
江寒笑道:“你看,我就是说了一个名字,你至于这么大脾气么。”江寒知道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耸耸肩,明亮的凤眼含着笑意,换了其他的话题:“过些日子就是你外公的生日了,大概要和清书碰个正着了。”
贺正铭的外公也是高清书的爷爷,贺正铭和高清书其实是表兄弟。
当年贺正铭离开家里那么多年,也无非是在别人的口中变成了和自己表弟争女友的人。
江寒顿了顿,又说:“话说回来,他这些年也没和你联系吧。”
贺正铭扯唇笑了笑:“他恨不得和我断绝关系,怎么会和我联系。”他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江寒眉眼益发阴郁起来:“要不是许潇,你和清书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得了啊,不要总说这些事。”贺正铭歪头,清如泉水的眼睛不带任何波澜。
——
许潇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一路都走的十分顺畅,可是仔细回顾毕业之后的这些年,她忽然觉得好像自己什么回忆都没留下,就算是和徐思辰的交往,也不像别人以为的红酒鲜花,甜言蜜语,其实仔细想想和徐思辰交往的这三年,印象最深刻的什么,她想了想,是每一次和他回徐家,面对徐思辰妈妈的百般挑剔,真的足以让她心神俱疲。
她也想过如果有个十分挑剔并且明显对自己不满意的婆婆,那么自己的婚姻生活会过得愉快么,但是面对家中长辈的催婚,她显然是没有了更多反抗的勇气。
得知徐思辰出轨,竟然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闺蜜的时候,许潇好像从冰块中的死鱼忽然被注入氧气变成了沸腾活泼的活鱼。
并不是不伤心,并不是不愤怒,只是她顽强到足以自己消化。
她拉黑了所有关于徐思辰和沈泉兮的联系方式。
直到今天,她睡觉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拼命的敲门。
许潇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人,耷拉着眼皮,不知道沈泉兮今天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走吧,和我聊聊。”
许潇挡住门,“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以前念书的时候,你常常对我说,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矛盾说开了解释清楚了,就没有间隙,可是,你现在连句话都懒得和说了吗?”
许潇唇角微涩,却硬生生笑了出来,眼睛明亮亮的——“沈泉兮,你觉得咱两有沟通的必要吗,人难道没有一点廉耻心吗,你和徐思辰上床的时候,想到你是我朋友了吗。”
“我……”
“你走吧,我尿急要去卫生间。”许潇直接下逐客令。
沈泉兮却直接用手挡住了房门,“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出去,那让我进去,我就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她懒得搭理沈泉兮,自顾自的去了卫生间。
沈泉兮自顾自的坐在沙发里,看着脚边垃圾桶里面是撕烂扔掉的关于她和许潇的合照,哑然失笑,她已经这样生气了么。
手一抖,自己的手机从手中滚落出去。她忙伸出手四下摸索,触之所及,却摸到了沙发边上放着的一份文件,文件袋子掉在地上,里面冒出来几个数字,沈泉兮鬼使神差的把里面的纸拿出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干嘛呢。”许潇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泉兮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她背对着自己,许潇并没看清。
一听到她的声音,沈泉兮忙收回手,气定神闲地道歉:“对不起,把你的东西弄的掉在地上了,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已经把文件袋重新和合起来放回原处。
许潇疑惑地皱起眉,只看见完好的文件袋。
“当年和徐思辰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要出国留学,他留在国内,我和他之间没什么怨怼,只是异地不能常常见面,我当时觉得感情淡了,就散了。不做恋人,几乎也断了联系,直到我知道你的交往对象是他的时候,才和他又有了见面。
一次两次三次,我渐渐发现不管多久不联系,可内心深处我和他仍是彼此亲密如初的伴侣。”
听着她的话,许潇觉得好新鲜:“亲密如初?你背着我和他见面的时候,觉得哪怕有一丁点的愧疚么,看着我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有趣吗。把我当做傻子一样瞒在鼓里,有趣吗。”
“我没想过要欺骗你,我发誓,许潇,我当时只是想和他当朋友的,真的。”沈泉兮露出无奈的笑容,“只是越见到他,我越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许潇的脸色更加难看,“沈泉兮,你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吗,你连一句对不起都不和我说吗。”
沈泉兮的下巴的线条尖锐,“你是要我向你认错吗,可是,我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如果你和他的感情足够坚韧,那我也不会有可趁之机”
许潇把手机扔到了桌上,冷笑,“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欺骗我有错是吧,我只是要你一个回答,你是不是在我和徐思辰之间选择了他,放弃了我。”
沈泉兮笑,“我一直都只会选择他。难道你在乎有人选择还是放弃你吗,你在乎过别人吗,你不是心里只有你自己吗。”
“我当然在乎,不过我现在知道你的回答了。”许潇指着门,“你走吧,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她把沈泉兮推出去,重新关上门的时候才发现之前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又氤氲出了淡淡的红色,许潇看着放在桌角的那个纸袋子,想起了贺正铭,那个素未谋面却给了她极大善意和帮助的男人。
她追问沈泉兮无非是想得到一个回答,她选择谁,从始至终,许潇只是在乎,自己到最后是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豁出了脸面,面对面的问沈泉兮会选择谁,虽然问之前已经大概猜到了她的答案,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依旧很委屈,心里觉得有点委屈的。和沈泉兮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她会抱着自己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和别人一起放在天平的时候,还是被她放弃了呢。
许潇知道这种委屈不能跟人说,只能自己往下咽。
她那么努力的做好一切,无非是不想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许潇清楚的记得,当初父母离婚的时候,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想要妹妹许萧,她成为了连父母都选择舍弃的那一个。
许妈妈带她到了陌生的城市之后,许潇记得自己小时候,许妈妈总是在工作之间波折,许潇一个人在外吃了亏,从来不敢回家告诉许妈妈,就算告诉许妈妈,也只会听到一句话就是,许潇,你要懂事,我很忙,忙着负担你的一切开销,你不能让我再为你操心了,你要体谅我一些好不好。
时间久了之后,许潇就记住了,在外面千万不能惹事,就算别人欺负自己了,也得忍耐,如果忍耐不下去了,就学会释怀。可是,她发现,到现在,自己依旧学不会释怀。
——
请假的时间已经到了期限,许潇得去上班了,她一路乘电梯到四楼,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诡异。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格间的位置上不说话,都看了许潇一眼,然后那种纠结的表情全部落在了许潇的眼里,但就是没人出声。
许潇回到座位上,放下自己的背包,左右看了一下。“你们什么表情,怎么了?”
平日里在办公室和她关系最亲近的钟淇抱着文件小声儿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潇潇,你之前跟着的那个案子出事儿了。”
许潇懵了,“哪个?”
“就是度假村的那个企划案啊,之前谈好的建筑公司说他们有一些核心数据被泄露了。部长直接从临锡赶回来了,这不。”钟淇指了指里面的部长办公室,压低声音。“局长也来了,部长正在里面挨骂呢。”
南川近几年经济的重点发展对象是发展旅游业,许潇所在的单位就负责很多有关的项目,因为之前工作上没出过错,加上许潇的个人专业,部长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许潇科室负责,科长前段时间因为身体状况入院,这件事就丢在了许潇手里,度假村项目前期工作已经进行大半年了,科长在住院治疗之前亲自把关了负责这个项目的建筑设计事务所。
当初,项目这个事情风头一放出去,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不断来公关,其中也包括徐思辰的公司,一开始,许潇还没成为组员之前,就告诉了科长她和徐思辰的关系,但是科长说没什么问题。
所以在前期的工作中,许潇的嘴巴也是很严,从未透露过半点关系,最后中标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也不是徐思辰的公司,科长住院之后这件事就彻底转到了许潇手里。
部长办公室的门重新打开,部长抱着手臂,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许潇。
“你进来。”

恶作剧
“你现在是要替许潇出头?你疯了是不是,贺正铭,你还要为她疯多少次?”江寒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惋惜,他实在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友再一次因为感情的事情像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机。
手里的酒瓶被江寒夺走,贺正铭看着自己空空落落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疼的太厉害了,他就像被摁了慢进键一样僵硬的把手放回自己外套兜里。
明明应该恨她,可是为什么看见她受委屈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会这么难过,贺正铭用手推开江寒,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那么清楚的好像是刻在了自己骨子里一样,他只是假装自己好像忘记了,贺正铭这么多年一直在内心告诫自己和许潇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少年时期荷尔蒙过分冲动的所谓爱情,时间久了,又怎么会不能释怀。
他骗自己时间会带走一切,可是当他再次时隔多年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的时候,他忽然十分痛恨,他痛恨曾经欺骗了自己的她,更恨现在的自己竟然还会因为她的事情情绪起伏。
车里,贺正铭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只是眼睛有些红。
——
许潇决定给自己一段休息的时间,她临走之前回了一趟家里,去的时候,胡爸爸正好把晚餐端上餐桌,看见她回来,胡爸爸显然很高兴,招呼她赶紧洗手吃饭,而许妈妈则是头也没抬,回答依旧简洁明了,“你来干什么,不说了断绝关系吗。”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胡爸爸赶紧笑着打断,他当然知道这娘两脾气都轴的很。
“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不结婚就别回来,也别喊我妈了。”
说来说去又再次绕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外面的闲言碎语也多了起来,说是不是许潇有什么问题,徐家那边才会提出解除婚约,许潇妈妈一辈子骨头硬要面子,听到这样的话,和那些嘴碎的老大妈们大战了三百回合。
“……”
许潇在这件事上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坐下吃饭。
刚把一口米饭吞进嘴巴里,后脑勺猛地一疼。
紧接着就是胡爸爸担心的声音,“你打孩子干嘛?”
许潇的妈妈哪里气得过,一想到外面那些别人议论的话,看她还能如此淡定的吃下去饭更是觉得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打在了许潇的后脑勺上,“你还有心情吃饭。”
许潇不讲话,继续低着头吃着自己的米饭。
胡爸爸眼里都是担心和心疼,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给她碗里夹菜。
下楼的时候,是胡爸爸送她一起下楼的,许潇和胡爸爸说了自己请长假准备出去玩玩散散心的事情。
胡爸爸问她,准备多久回来。
许潇有些心虚,“领导只批了我十天的假。”
“十天够你散心了吗?”胡爸爸了解她的个性,不撞南墙不回头,轴得很,除非自己想通了,不然绕不过去这个槛。
许潇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让您和妈替我担心,很抱歉。”她右脚的脚尖踢着面前的小石子,声音很小的开口。
“你的脸色太差,出去玩要记得好好吃饭。”
“好。”
“要好好休息?”
“好。”
胡爸爸微笑着与她对视。
许潇抬眼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鼻酸,她觉得那双眼真的真的很慈祥,她说,“对不起,总是让你们担心我。”
“做父母的,无非是想看见儿女过得开心,你妈妈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过是担心你一时意气用事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胡爸爸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其实感情不顺利嘛,谁都会经历的,时间能治愈一切的,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出去散散心也好。”
他拍了拍许潇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许潇给自己筹划了一场旅行,一个人,她怕冷,准备去温暖如春的南边转转。收拾行李时,心中竟是莫名的开心兴奋,好像终于可以逃离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生活了。
到底江寒还是硬跟着贺正铭一起来了珣城,每年这个时候,他知道贺正铭情绪最为低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直接去墓园还是明天再去?”
贺正铭微微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直接去吧。”
车停在山脚下,贺正铭去买花,江寒则在车里一边等他一边玩手机。没一会儿,贺正铭回来了,江寒放下手机的时候,往外一看,可太巧了?
许潇抱着一大束马蹄莲往山上走,她的亲生父亲葬在这里。
江寒心里有个念头,直接启动了车。
许潇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车已经抵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足一米的距离。
她心惊肉跳还没说话,那驾驶位里戴着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对着她说了一句,“抱歉,刹车踩成油门了。”
然后车一个甩尾,扬长而去,许潇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车的影子,迟钝了好一会,刚才这个人明明说抱歉,可是声音里面却透露着恶作剧之后的愉悦,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许潇甩甩头,只当做自己遇到一个神经病。
江寒终于觉得心里有些顺畅,不由得笑出声,然后下意识的往旁边的人身上看。
副驾驶座上的贺正铭安静的双手抵成尖塔,淡淡地凝滞着后视镜。
江寒摸摸鼻尖,“只是一时气不过,恶作剧一下。”
贺正铭平时爱笑,这会儿也不笑,微微闭眼,淡道:“把她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到地上了,只是恶作剧一下吗?”
“我错了吗,我只是看见她一个人活得那么快乐看起来觉得很碍眼,我也想叫她不高兴一下,我有什么错吗。”江寒想不明白,为什么被丢下的明明是贺正铭,该生气的也该是贺正铭,他却总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她,他瞟了一眼贺正铭,揣着试探的心情,“你不会还喜欢她吧?”
贺正铭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喜欢……”

好像见过
江寒听他话音不像是喜欢的意思啊,急着解释道:“我就是不想看你又和她有了交集之后被牵扯进去!”
贺正铭充耳不闻,他根本不在乎,摔过一次还不够吗,还不长记性吗。贺正铭头也没抬,回答依旧简洁明了,“没可能。”
“那为什么你每天都还在关注她的消息?”
“我就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有多不好。”
“……”
江寒皱着眉很郁闷的开车,他是真不明白贺正铭脑子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李黎漂亮又聪明对他千依百顺,就算不是李黎,光是贺家长辈七大姑八大姨给他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哪一个都比许潇好上千倍万倍。
但不知道怎的,贺正铭在许潇出现之前,不和任何女人恋爱,在许潇出现之后,又开始执着于她的一切。
有时候,江寒真觉得是不是上辈子贺正铭杀了许潇,这辈子才会被她折磨到如此地步,“不过,她来墓园做什么?”
贺正铭没有说话,他知道的,知道许潇的父亲葬于此处,他曾经陪着许潇来过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许潇。
许潇的姑姑是贺正铭父亲续娶的妻子,因为要帮着哥哥操办后事,贺正铭的父亲让贺正铭一起来帮忙。
那个时候,她只有十六岁,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灵堂里,她对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鞠躬,她的眼神,像是雏鸟般的眼神,满满都是惊恐的不安的意味。她的面容清瘦苍白,却让人觉得温和剔透似水晶一般。
他那个时候已经二十五,见惯了商场上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算计的眼神,在看见她那双眼睛的时候明显是怔住了,他记得这双眼睛,和这个人,大概是从第一眼开始,许潇就已经根深蒂固地植入他的记忆里。
“正铭?”江寒见他半天没反应,试探性的喊他。
贺正铭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江寒问:“你们公司是不是要请最近那个很火的插画家,帮你们设计合作品牌logo的?”
“听宋柯那边说已经被回绝了,怎么?”
“回绝?为什么,谈价谈不拢还是怎么说。”
“宋柯听那边意思是说,那个插画家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心情不好,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不打算接下来其他的工作。”贺正铭对这件事其实不是太了解,一直都是宋柯负责相关的事宜。
一直在网上很火的一个插画家被市场部调研的时候推到了他们的面前,正好,一个项目需要全新的标志图案,而那个画家的风格刚好十分合适,宋柯一直想请来这个插画家帮着设计。
直接遭到了闭门羹。
“宋柯那么会谈判的一个人都失败了吗,那我这边是不是更没戏了!”江寒的情绪不由得失落几分。
——
通往墓园的路很长,许潇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偏偏又安静的过分,她安静的看着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照片里面的男人面容俊朗又正直,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温暖的。好像只有现在这一瞬间,他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父亲。
她慢慢蹲下去,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
她其实想不起来有关于爸爸的回忆,唯独记得这个人快要去世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时候说,对不起,许潇,一直以来我忽视了你,只想着要补偿你的妹妹,但是你也是我的女儿。
关于父亲这个词汇,许潇对此缺乏清楚的认知,许潇还有一个孪生的妹妹也叫许萧,同音不同字的两姐妹注定不会一模一样,许妈妈离婚的时候其实是想带着小女儿走的,但是当时经济条件更好的许父则是留下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女儿。
许妈妈后来就带着许潇离开珣城,前往南川工作生活,独自抚养许潇长大,其实许潇有时候也能感觉到,妈妈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另外一个人,她知道,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其实更在乎都是妹妹许萧。
十六岁的许潇没想到再次得知父亲的消息,竟然是他要不久于人世,她更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父亲竟然是在医院。
许潇其实不太能记得很多事情,十六岁到二十岁这段时间所有的记忆似乎都是空白的,她不是没有问过许妈妈,但是只要提及,许妈妈必定大发雷霆痛骂欺骗未成年少女的垃圾渣男,毁了她家宝贝女儿的好时光。
一向不靠谱没心没肺的胡宇哲私下把自己的推测讲给许潇听,说许潇那个时候肯定是早恋了一个渣男,被骗色之后又被抛弃,所以才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忘记了关于那几年全部的事情。
其实许潇也不想太过追究那几年的事情,有时候只要一想去回忆的时候,心里就难受,憋闷的难受,时间久了,她觉得人得往前看,不能盯着后面。
她从墓园下山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到处走走逛逛之后才发现很久没回来,连个吃饭的地点都摸不着,许潇看不远处有个休息的亭子,对面正好是个中心湖还有喷泉,正好一会还能随便画上几笔,便去亭子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啃面包。
她是个在吃上面特别马虎的人,什么都行,就是填个肚子,一大早就出发,一直到现在,她是真有点饿了。
许潇坐在石凳子上大口大口咬着面包,吃到一半的时候伸手去拧矿泉水的瓶盖吃的狼吞虎咽没心没肺。
她吃饭的时候专心致志,眼神放空的盯住湖中心某个点。
——
这地点是江寒找的,露天美景,不远处就能看见珣城前几年开发的天鹅湖,说是天鹅湖其实没有天鹅,只有湖中心的天鹅雕塑。
江寒把外套扔在旁边的椅子里,对着服务员招招手,准备让贺正铭点餐,却发现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别处,胳膊懒洋洋搭在桌边,手里夹了根烟,并没有点燃。
贺正铭是无意间看见她的,她坐在那里,微微佝偻着脊背,跟以前那个坏毛病一模一样,十六岁的许潇正值生长发育期,个子蹿的猛,营养全用在长个子上面了,整个人像个豆芽菜一样,可不好看,但就是那双眼睛,却始终温和剔透。
恍惚中,是几乎快要忘记的记忆,“许潇,不要总是驼背,看起来很丑。”贺正铭像训斥小孩子一般的同她说话。
她却满不在意的笑,微微翘起的唇角,贺正铭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心跳乱了一个节拍,她笑起来真是好看,她朝他笑时,他总会忍不住发呆。直到被她喊名字,他才回过神。
那是很久之前了,她暑假第一次到贺家。
也是贺正铭第一次有了长达一个月和她相处的时间。
他盯着不远处亭子里那个身影,被太阳晒得眯起眼睛。
意识到贺正铭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的时候,江寒也跟着看过去,在仔细辨认了那个背影和她忽然转过来的面孔的时候,江寒是真的惊了一惊,皱眉,扭头看着他:“不会这么巧吧,你说她看见你没有?……”
贺正铭淡淡笑笑,不置可否。
而许潇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在这两人的脸上又重点扫了几眼,然后极快的反应过来,今天在墓园的山脚下说把油门当成刹车的那个神经病就是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而坐在他对面的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则是自己之前在单位门口看见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
她微微蹙眉,把还没吃完的面包迅速塞回袋子里,没了继续在这里速画的念头。
许潇收拾东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又多看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一眼,此之前许潇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骨骼可以漂亮的如此特别,特别到让你无法忽视,让你下意识的就移不开视线。
用来夸赞女子的多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其实这话放在男人的身上同样适用,骨骼好,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潇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好像是什么时候见过一样……

送她去医院
江寒看见贺正铭忽然拿着车钥匙出去,忙喊他,“你去哪。”
贺正铭摆摆手。
“你是不是又要去看她?苏阿姨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吗?”江寒摇头无奈,每次回来珣城,他知道贺正铭一定要去拜访苏澜,他爸爸曾经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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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潇,不要再问起来那几年的事情,不管遇见谁,都不要再说,知道吗。”她清楚的记得在自己醒来之后,她的妈妈,第一次用那么严肃那么严肃的表情对自己说话。
看见妈妈那么激动的模样,许潇只好用力点头,她说,妈妈,我记得了。
从那之后,似乎也没人觉得异常,连带着许潇也渐渐遗忘了这件事。
这是时隔几年之后,第一次,许潇觉得有些事情的确是有些奇怪的,如果今天遇到的这几个人不是骗子,那么妈妈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
她深吸了口气,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姑姑。
去的路上,许潇绕路买了一份城北宋记的糕点,她知道姑姑苏澜喜欢这家老铺子的点心。
她去的时候,苏澜正在修剪花坛里面的杂枝。
姑姑苏澜看见她,便放下了手里的大剪刀,脱下手套,拍着她的手臂,又仔细看了看,话到唇边还是没说出来。
她陪着苏澜去插花,十分寂静无声的一项活动。
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和语气:“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前阵子去体检,查出点炎症罢了,没什么大问题。人老了,容易出问题。倒是你们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特别是你,平日里工作那么忙,休息时间都少的可怜。”
“是,我会注意的。”
苏澜放下手中的花,“许潇,你为什么突然来了。”
许潇妈妈当初离婚闹得挺不愉快的,这么多年其实许妈妈不高兴许潇私下和她爸爸这边的亲戚来往,当然包括姑姑苏澜。
加上许潇也知道其实姑姑更喜欢自己的妹妹许萧,便知趣的很少来拜访,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太多疑惑,也不至于来求证,毕竟当初妹妹许潇在姑姑苏澜的身边长大。
许潇苏澜两人对视一眼。
“怎么?”苏澜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许潇慢吞吞,眨眨眼,讶然道:“您真是火眼金睛,我这次来的确是想问些什么的。”
苏澜一直十分喜欢摄影,客厅的一整面墙全部挂着各种各样的照片,照片的类型丰富,差不多每张都很好,色彩光影让人觉得舒服。
她的目光落在某一幅照片上的时候,许潇大脑的反应比平时更快,“我想问问我二十岁那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失去了很多的记忆。”
墙上的那幅照片,是苏澜和妹妹许萧的合照,照片里面的许萧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许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低声说。“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那一年,妹妹许萧去世了。
苏澜从她忽然来没有任何前兆的时候已经猜到,她大概是觉察到一些什么了,听见许潇的话,她只觉得自己脑子中什么东西石破天惊的巨响一声。
“你看,许萧和我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又是怎么分辨我和她的?”
苏澜语速很慢,像是在试探许潇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一般,“我哪里知道什么事情呢,你妈妈一向不喜欢你和我们这边的亲戚来往。
至于分辨。
你和她的性格一点都不同,你天生有点寡言少语,不善言辞,而她的个性,外向乐观。”
许潇的视线重新定格在墙上的照片上,“嗯。”许潇的声音阴郁。
照片上的季节正是初春,许萧站在梨树下,微微仰着头,脸上是一种无声而温柔的笑容,真正发自肺腑的笑容,的确和自己不太一样,记忆里许潇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会这样畅怀的笑。
原来是性格么?
“许萧去世之前,有什么交往的对象吗?”她想到了那几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话。
苏澜一愣,“没有。”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会忽然来问这些事情,都过去很久了。”
许潇也沉默,沉默着沉默着,“这些天遇见了几个人,他们好像都认识我一样,喊我的名字,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这太奇怪了,不管是曾经的同学还是现在的同事,我对他们根本没有印象,要么和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有关,要么他们喊得许潇根本不是我,而是妹妹,我来,是想问问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苏澜点点头,咂摸道:“我也不清楚,但是萧萧没有交往过任何人。”
许潇恍恍惚惚地看着墙上的照片。
“许潇,你知道的,你妹妹的死对我来说是个迈不过去的坎,就算是看到和她长得相似的你,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以后不要再提起任何和萧萧有关的事情了,就算是你,也不要来了,以后。不要来了,看见你……我就会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说着苏澜把许潇带来的糕点全部扔进垃圾桶。
许潇看着垃圾桶里面的糕点,一如每一次不被待见的自己。
她沿着山路一直往下走,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她忽然有点头晕,她腾出左手正准备揉下眼睛。
“许潇,你就答应我一次吧,你装作是我,好不好嘛。”
“不可以,你就是你,为什么我要假装。”
“就一次,好不好。”
耳边忽然出现了奇怪的声音,许潇呆呆停住脚步,站在马路中央,长发凌乱,下一秒许潇的视线里已然跃入超速的车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简直刺耳到了极点,那车正正好好地挡在她的前面。
随着巨大的惯性前冲,哐当一下,天旋地转,前一刻的耳鸣都消停下来。
许潇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车撞了,左侧手肘处的衬衫被擦出一道口子,右手的手心被蹭掉了块皮,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因为打电话分心的车主也是惊魂未定,赶紧下车查看许潇的情况。
-
不远处的一辆车也停了下来,贺正铭透过车窗,看见的就是她。路灯投射下长长的一道光影,而她坐在地上,整个人被圈在昏黄的光晕中,整个人瘦瘦的,令人不觉心里一动。
在他的回忆里,这场景何其熟悉。鬼使神差般的,贺正铭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司机也是一愣,“先生,您认识这位小姐吗,问她话,也不回答。”
许潇抬起头,路灯的光线却被那人高瘦的身影完全挡住,逆着光,许潇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可以信任的,理由么?大概是直觉。
“还能走吗?”贺正铭问她,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吩咐道:“哪里疼。”
他的声音一贯清冷,只是眼神却是柔和的,无比的温柔。
许潇不回答。
贺正铭只好伸出手去拽她的手。
许潇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触碰,贺正铭不以为意地翘起唇角:“你愿意待在这地方继续耗着别人的时间,我不介意。但是,你不会是准备碰瓷吧。”
她被他的话噎住,随后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握住。
司机倒吸凉气,“先生,真的抱歉,我刚才打电话分心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没注意到这位小姐闯进了马路中央,是去医院还是怎么样,都可以,我愿意赔偿。”
的确,要不是许潇自己忽然头晕,也不至于忽然脚步虚浮闯进了路中央。
“还有哪里疼?”他伸手去按她的腿。
许潇摇摇头,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腾空抱起。猝不及防间,两人一下子贴近,她的额头就抵在他的耳边。
贺正铭不理会她的挣扎,淡淡对司机开口,“没事,我送她去医院就可以了,您先走吧。”

出现了
在秘书宋柯看来,老板贺正铭和李黎小姐的关系似乎始终有些男女之情的意味在,毕竟李黎小姐不管人前人后都表达了自己的理想型就是贺正铭这个人,至于老板,想到这里,他看了贺正铭一眼,那应该是现在挺时髦的一个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男女方面应该似乎少了点意思。
“想什么呢,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贺正铭微微上挑眼开口。
秘书宋柯立刻心虚的用咳嗽掩饰心里想的,“我们走吗?”
并未等到回答,回头看贺正铭的时候,只看见他透过那半扇摇下去的车窗安静的看着慢慢向这个方向走来的人。
然后宋柯忽然在那一瞬间,在看见贺正铭的表情之后不敢说话了,生怕任何人破坏这样的气氛。
许潇打了面前的人一巴掌之后,心中怒气并未彻底消散,她红着眼眶因为巨大的压抑情绪却近乎冷漠的看着他,“不要为你自己的出轨找任何的理由和借口,更不要来践踏我的真心,我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笃定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你这种人懂什么叫做真心和一辈子吗?
我不惧怕对你说出这些话叫你更加的看轻我,你或许现在心里在想,呵,真的是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但是,徐思辰。
你不能质疑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付出过感情。
对,我是有情绪病,并且在那之后很严重。
但是,我连那个人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你又怎么能说我的心里一直放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你对我求婚的时候,我想象了一下和你以后结婚之后的生活,我每天下班之后可以看见你在家等着我,你下班晚来时,我就在楼下等你,我们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看夕阳,我想了很多,也觉得很好,所以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如果你不爱我,你又为什么要娶我。
徐思辰,我对未来的丈夫,有没有钱,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这些统统不在乎,我想要的……想要的只有一样,他的眼里只有我的存在。”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停顿了好一会,然后压抑着歇斯底里,是情绪快要崩溃的愤怒。
“你永远都做不到这样,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可能了……”
她停顿了一下,转身义无反顾的朝外走去,许潇想,既然话说到了这地步,想必他以后不会再来纠缠自己。
车内的贺正铭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切,直到她朝着自己停车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的时候,到底还是心里颤抖了一下。
他在车内,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的步伐,看着她的表情,原来看见她分手也没有想象中自己会得到的快感,本来以为看见她发现自己也被人抛弃的时候,自己会开心一些,起码会稍微得到一些平衡感。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一点也不快乐呢……
许潇在努力缓解自己的气喘,然后贸不突然的和车内的人的视线交集了,她率先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只是每走一步,气喘越来越厉害,在看见那个人的面孔的瞬间,全身好像过电了一般,连头皮都在发麻。
然后风声在她的耳边呜呜地吹着,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噤了声。她怔怔地看着那人,不由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简直像大白天见了鬼:“这个人……”一股从脚而逐渐蔓延的僵硬感袭满全身。
贺正铭看着她的眼睛,很快,他的眼里便恢复了冰冷,移开视线对着秘书宋柯开口,“开车。”
面对老板情绪这样的转变,宋柯有些僵硬的笑笑,嗯嗯的应了两声,他知道贺正铭这个态度便是不高兴了,其实他不高兴的事情很少,,可以牵动他情绪的事情更少,但是唯独牵扯上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全部变成了未知数。
而那个人宋柯只是在江寒那里听过几句,并未有过了解。
贺正铭现在动怒的理由,他不清楚。
电话的铃声忽然想起,宋柯看了一眼,接通,“李小姐,是。”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贺正铭,挂断了电话,“刚是李黎小姐打来的电话,说打你的电话并没有人接。”
“让她有事先和你说?”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隐约的戾气。
宋柯只好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回了个电话过去。
她双手撑住膝盖,张开嘴巴用力的呼吸,好一会儿,缓过来立刻回头去看,之前停在那里的那辆车已经不知所踪,之前车内的那个男人也不知去向。
她的眼前好像忽然出现了一个背影,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个背影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他转过身来了。
许潇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虚浮,然后摔在了马路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她知道周围有很多人在和她说话,可是她说不出来,也听不清,直到一个人忽然在她的唇边放了一个塑料袋。
“现在听我说。”
“可以听见我说话吗,我数到4的时候你吐气。”
“1,2,3,4,吐气,1,2,3,4,吸气……”
周围围观的群众不太理解,但是看着她慢慢不颤抖,心稍稍放下来,看着她的情况缓解许多,高清书耐心对着围观的人解释道,她现在是过度呼气,要治疗过度换气,要先找回呼吸的平衡,也让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高清书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微微楞了下,张口觉察到声音有些哽咽,停顿了一下,才开口。
他说:“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他其实想问“你好吗”,这话却变成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早就没有了可以在好久不见之后寒暄的理由……
“嗯,谢谢你。”她淡淡的回应他的话,然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撑着墙角站起来。
在视线交集的瞬间,她的礼貌疏远他看的清清楚楚。
意外见到她之后,贺正铭睡的很不安稳,他大早就起床,看见浴室镜子里的人苍白,无神,眼神黯淡。他用冷水扑了扑脸,想起昨天李黎找自己的事情,刚点开微信,手机就自动关机了,他低头蹲在那里开机。
微信里面忽然跳出来很多消息,他低头浏览着。
“我这个病号都住院了,能来看看我吗,Excuseme?怎么不回复,黑人问号?……”
“贺正铭,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我。”
他拨通了李黎的电话。
“你这人真没义气,来看我的人都排到长江路了,你还没来。”
“你怎么了?”
“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了,髌骨骨裂,你要来看我吗?”
“嗯。”
李黎住院,亲友探望,朋友探望,同事探望,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始终不见贺正铭的身影,她心怀忐忑小心翼翼的打他电话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最后只好拨打了他的秘书宋柯的电话。
贺正铭也来了,而跟着他的,尚有一个不速之客。江寒捧着一大束花,笑的眉飞色舞,“好久不见,大明星。”
中途贺正铭出去接电话。
江寒口干舌燥地详细说明了一下,贺正铭最近魂不守舍的原因,因为那个和贺正铭分开的很不愉快的女孩出现了,时隔多年再次出现了。
李黎说:“你说完了吗?”
江寒愣了愣,点点头。
李黎旋即愤怒了。成为大明星以来,还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她说:“你明白吗?不管怎么样,那个人已经和他分手了,已经成为过去了,我才是他的现在和未来。”
江寒摇头,微笑道:“明白了。你暗恋贺正铭,可是他对你没意思,你很惨。”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那……那个人这会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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