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锤敲鼓,总有落点,既然明锐已受到应有的法律惩罚,只要他保证以后不再骚扰许知宜,骚扰许家人,他也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
现在明锐介入了,明摆着,他这样做,是为了护他女儿,护许家,他许诚不能不知好歹。
说亲的事,八字是有一撇了,但最终,这婚事能不能成,都不好说。
当天结婚,悔婚的事都有。
就像那个寓言故事讲的,小麦丰收,磨成面粉,就算做成馒头,最后一刻吃不到嘴里,都不算成。
他现在有什么立场向明锐开口?
岳父不是岳父,老师还是老师。
不合适。
要他看来,他是想就此作罢的。
他的经验判断,明锐就是个典型的垃圾人,不能把他逼急了,否则,他是会豁出去的,到时,干出点失去理智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跟这种人较真,划不来。
学校规定,老师第四节课没课,可以11:30下班,许诚本来打算今天到点就回家,李子娟还在家等他呢。
可是老吴一个劲缠着他不放,差点跪下求他,直到学生都放学,他才好不容易脱身。
他没给老吴应下什么,只说会看着办,但他心里想着,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给明锐说说,让他就此收手。
无论从哪方面,这事都不能再和温家缠纠下去。
许知宜和明锐的婚事要是不成,自然就没了明家庇护,长远考虑,及时和温家和解是最有利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婚事要是成了,因着许知宜之前的相亲对象惹下来的事,越早翻篇越好,老被提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会落婆家口实。
这个事的关键点是,得一次性处理干净。
怀着这些心事,许诚回到家。
李子娟早早就等在家门口,看到许诚回来,唠叨道:
“你可算回来,你丫头要把我急死,你也想把我急死呀,快,快,先坐下吃饭,边吃边说。”
没看到许知安,许诚问:“小安呢?”
“我把他打发出去了,丫头的事还没谱,我怕他听到点风声,出去乱说。午饭他早早吃了,饿不着他。”
许诚点头,边洗手,问:“你看小安这些天情绪如何?殡仪馆的工作干得还顺手吗?我这些天忙,也没机会问。”
李子娟把毛巾递给他,叹口气,说:
“赚钱的事,哪有容易的?说是在殡仪馆,晚上怕,心里发毛,回来也睡不踏实,老做恶梦,嚷着不想干呢,让我劝好了。哎,刚开始,总得需要些时间适应,慢慢来吧。”
许诚深深吐口气,擦着手,气道:
“这能怪谁?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结果。你可得好好说他,安心在殡仪馆干。现在找不着工作的大学生铺成一地,能有个工作干就不错了,别不知足。”
李子娟接过毛巾,“小安是个知轻重的孩子,就是在我面前诉诉苦罢了,不会乱来的。好了,先不说他,吃饭。”
两人在餐桌落座,边吃饭,李子娟把从许知宜那里问来的情况告诉许诚。
早上许诚前脚刚走,李子娟就醒了,实在等不住,六点刚过,就给许知宜打电话。
偏偏许知宜晚上睡觉前,有关机的习惯,打得太早,她还没醒。
她就一个劲给许知宜发语音,就像扫射的机关枪一样发,到七点,许知宜终于给她回了微信视频。
视频一通,许知宜紧张的小脸占据整个手机屏,开口第一句就是:“妈,家里出事了?是我奶,还是我爷爷……”
她都能听出许知宜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