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怪物两边还有人?张二牛恍然大悟,这哪是怪物,这是过大军啊,而那对物,肯定是某种机器,“快,桃花,过大军呢!我背着你看!”只要不是怪物,张二牛什么都不怕了,而且,他已经看见大军钢盔上那闪闪的红星了,这是红军,俺们不怕。
“过大军啊!”桃花从没看过这种稀奇,所以立即爬上张二牛的背上。就这样,那个比拳头大一点的窗户,就有两双年轻的眼睛,一直盯着村外的道路,直到东方曙光降临,才想起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这一夜,在赣南大地,不知多少个家庭,因为隆隆的战车声而陷入了恐慌和失眠。不过,在第二天,自上而下就有人来打招呼:昨夜,是红军在演练,不必大惊小怪;今晚,红军还有可能演练,到时,该干嘛的就干嘛。
根据独立纵队司令部的命令,第四作战集群必须于2月6日之前到达赣南各指定位置潜伏下来,只等司令部命令一发,立即对各自目标实施攻击。
司令部命令:战役一旦打响,要求第四作战集群必须在7天内荡平赣南十余个县城,全歼聚集此区域的国军作战部队。
由于兵强马壮,何健此次并未像上次一样谨慎躲得远远的,而是将部队大量云集在赣南地区,其重点在定南信丰南康赣州于都兴国宁都一线。在长达250公里的战线上,集中了整整7个师的兵力。从地图上一看,就知何健这是摆好了防守架势,不过,这个“一字长蛇阵”能否挡住红军的进攻还真是难说。
在国军的预演方案里,他们也想过红军可能要逃窜,但是,无论是东面的顾祝同陈诚,还是西面的何健,都不认为自己手上的大军会挡不住红军的攻势,只要坚持十天半个月时间,湖北湖南浙江的国军就可以赶过来增援。
早四个月前,国军就拿出了这套“决战”方案,而何健很幸运地得知江西方向主要是防御,防止G匪向江西腹部及湖南方向逃窜。
也因为如此,何健在赣南的每一个县城,每一个交通要道,都修建了工事战壕,为防防止红军的小钢炮或75MM山炮的威胁,对机枪工事还作了专门的加固。
江西,瑞金,第四作战集群指挥部。根据敌情,集群首长粟裕决定将集群分为三个攻击方向:
第一攻击方向由陆战第4师张斌贤部担任,目标信丰,信丰驻有敌整编第5师谢博福部。在解决谢博福部之后,立即掉头南下,在瑞金警备旅配合之下,扫清安远定南龙南全南之敌24师黄子咸部。
第二攻击方向由陆战第1师杨桂青部重炮旅1团刘锡均部组成,目标赣州,赣州驻有整编第19师李觉部整编第15师王东原部以及陆军第23师李云杰部,总兵力5万余人。赣州,是敌重点经营地区,工事坚固兵力云集,防备森严,是一块极难啃下的硬骨头。
第三攻击方向由陆战第3师钱明辉部瑞金警备旅一部担任,目标于都。于都,由于距瑞金最近,一直是国军封锁或进攻我根据地的桥头堡,目前驻有敌整编12师唐维源部和整编13师万耀煌部。万耀煌部早期属于鄂军系列,后来被蒋介石分化瓦解成了中央军。
对于防空旅1团,粟裕未安排任何具体攻击任务,与空军一样,作为本集群的预备力量,关键时刻再派上战场。
而对于闪电特战大队箭鱼突击队司令部警卫团三支部队,粟裕则想都没想,不要说用于进攻,即便防守增援这类任务,也没有安排。
这三支部队,名义上归属第四作战集群,但实际上由武爱华司令员独自掌握,在作战会议召开后的当天夜里,这三支部队就从龙岩消失了。
2月5日晚12点,各部均到达指定攻击位置,根据补充命令,梅州警备旅5个警备团也加入了第四集群的攻击作战,并由梅州警备旅独自发起对安远之敌的攻击。
利剑,已经出鞘,大战,一触及发。
然而,战斗并没有首先爆发在江西方面,而是在第二作战集群的永安方向。从2月5日起,陆续有敌小股特务总参渗透入根据地,但都被永安警备旅驻永安各乡镇的营连级部队给包了饺子。
2月6日上午10时,敌整编第3师8旅许永相部1团2500余人,沿山间小路悄悄潜行,准偷袭我驻贡川镇前沿部队,8旅2团及旅直属部队在许永相的率领下则走大路,准备来个一明一暗,吃掉我驻贡川镇警备旅之永安警备团。
然而独立纵队从成立那一天起,就是突袭偷袭奔袭夜袭的专家,即便是地方警备部队,除了重火力是同级主力部队的一半之外,其他则根本没有变化。早期在自动武器装备方面也略弱于主力部队,但根据地军工企业开工之后,武爱华很快就给班长副班长换了“GX1型”冲锋枪。
所以,敌人2500人从三明附近开出之后,第二作战集群立即就得到了情报。庄西真立即命令:永安警备旅之永安警备团前出刘场圩伏击敌人,而贡川镇的防务则交给防空旅轻步团,其他部队,则继续原地待命。
独立纵队部队调动非常有序,防空旅轻步团仅半个小时就赶到了贡川镇,并完成了交接。
永安警备旅旅长何齐宗,政治委员张同庆,副旅长张全,参谋长万国勇,全旅辖永安,清流宁化石城(江西)4个警备团,约11000人。大战将起,各警备团都在各自地盘镇守,随时听从战役集群首长的调遣。警备旅旅部驻永安,以便协调指挥。
四个警备团中,别看永安警备团排名第一,可人数却是最少的,刚刚达到纵队首长规定的2500人的下线,这个,不怪何齐宗他们扩红不力,而是主力部队整编时从永安警备团抽掉的人太多。当然,此时永安警备团还有两个新兵营,只是,这些新兵蛋子才参军一个月,根本上不得战场。
永安警备团团长是永安本地人,名字叫樊和平,早起是中央红军的一个连长,后来留在南方游击队中。别看这家伙的名字叫“和平”,可十足是个好战分子。
对于伏击阵地刘场圩,樊和平可是熟悉得很,因为他母亲就是刘场圩的人。没当过兵不知道,只要当过兵,就知道刘场圩是个天然的伏击场。
刘场圩是一个狭长的山谷,有一条季节性小溪穿流而过,全长约4公里,在山谷稍为平坦的地方,最早有几户人家在这儿开荒种地,建起了土围子,由于这几户人家都姓刘,便叫“刘圩”,由于这条山谷是附近几个乡镇通往三明和南平的近道,南来北往的客商也比较多,而“刘圩”前后都要距几公里才有人家,于是,客商在这儿歇脚的,讨水喝的,甚至临时住一夜的都有,刘圩的人便顺势做起了过往客商的生意,于是这刘圩的人气渐渐地聚了起来,刘圩也变成了“刘场圩”,现有居民千余人,在后世,这是一个标准行政村的人口,而在这个时代,却算得上一个山中小镇。
听说敌前锋侦察特务连距刘场圩只有10公里,而永安警备团距刘场圩也还有10公里,樊和平大急,立即命令团侦察连跑步前进,一定要先敌到达刘场圩;团其他主力部队,一律急行军,将多余的弹药全部交给辎重连,让辎重连慢慢地上来。
一支新生的军队,都非常好战,战斗的欲望很强,这并不能像后世那样,把它简单地归结为革命的军队是为自己打仗,而旧军队是为当官的打仗的说法。说到底,它是各种因素综合起作用的结果。譬如官兵关系军饷多少训练水平装备优劣指挥系统军纪条例伤亡抚恤甚至功勋评定标准等都会影响到部队的士气。
总之,永安警备团侦察连先敌20分钟占领了刘场圩,并立即对刘场圩的百姓进行疏散,在敌特务连到达刘场圩时,警备团的大部队刚好到达。
“连长,不对哟,这刘场圩,怎么看不到一个老人妇孺,全是青壮?”敌特务连走在刘场圩大街上,一个士兵发现了问题。
“你个笨蛋,我们是谁,我们是当兵的,老人妇孺见到我们早就跑了!”敌连长不以为意,顺便教训了手下一番。
就在敌连长话音未落,前方突然跳出二十几个手持花机关,头戴钢盔身穿花衣的大汉,“缴枪不杀——”跳出来的大汉齐声吼道。
“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就在这时,后面侧面突然涌出数百名同样武装的大汉。
敌连长一惊,手按在枪套上,正要掏枪,“咻——”一支冷箭直接射中敌连长大张着的嘴巴!
是的,是一支猎人打猎时用的冷箭。独立纵队所属部队,特别是特种侦察部队,对传统冷兵器不但不排斥,反而持鼓励态度。这些非制式装备,作为士兵个人的物品,被允许保留,在这种短兵相接,又不想开枪惊动其他敌人时,冷兵器杀敌是最好的立功手段。
就在敌人愣神这一瞬间,一部分战士继续持枪警戒,而另一部分战士已经扑了上来,“缴枪不杀——”此起彼伏的吼声让想顽抗的敌人也失去了勇气。
(红军战士们,第三更到。明日依旧三更,更新时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