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妻子身上多了一个烟疤,可我已经戒烟五年了。
苏栀不爱我,跟我在一起只因为我长得像她的白月光。
做了五年豪门赘婿,这个烟疤提醒我,替身是时候让位了。
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白月光,我也彻底死心离开。
可后来,妻子哭着告诉我,她后悔了。
......
年轻的时候耍帅,用自己的胳膊做实验烫过几个烟疤。
所以我很确定,苏栀臀部的就是烟疤。
不用多想,我确定这个疤痕一定是苏栀的白月光弄的。
自从秦多回国,苏栀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两人背着我肯定重温旧梦了。
五年的婚姻生活,像是做了一场梦。
直到这个烟疤的出现,提醒着我该让位了。
我和苏栀离婚了,走之前我把电话卡扔了,连同那些不堪的往事也扔了。
回到农村的家,年迈的父亲并不知道我离婚了。
他们见到我格外惊喜,寒暄着生活。
这次回家我做好了长居的打算,所以当父母问起苏栀时,我如实相告。
我离婚了,孩子归苏家。
听了我的话,父亲一支接一支抽着旱烟,母亲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哽咽的长叹一声“我儿苦啊”。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命苦,相反倒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在家住了几日,街坊四邻知道了我的事,闲言碎语不断。
当初我刚入赘苏家时,他们得知我赘的是豪门,纷纷讨好奉承,只等着我有朝一日能拉他们一把。
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流言,反而李寡妇家的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李寡妇丧夫十年有余,七年前有孕产下一名女婴,亲生父亲不详。
这些年来,李寡妇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正逢今年干旱,颗粒无收。
李寡妇将七岁大的女儿,卖给了村尾五十岁的刘光头当媳妇。
七岁正是懵懂的年纪,当李寡妇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刘光头手上,头也不回的走了时,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要找妈妈。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苏夕。
相差不大的年纪,却在成长环境上有着天壤之别。
我妈心善,回来的路上感叹造孽啊。
我思考良久,在晚饭过后做了一个决定。
“我和苏栀离婚了,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李寡妇的小女儿挺可怜的,我想把她接回来,就当救她一命,以后我老了也能有个依靠。”
二老接连叹气,劝我三思。
但又见我态度坚决,便也不好在说什么。
一番商量过后,我到了村委会,请村长做一个见证,用一万块钱买断了小女孩和刘光头的关系。
呵呵,人生有时候挺讽刺的。
一万块钱在苏家只能给苏夕买个玩具,却可以在村里买小女孩一条命。
一番操作下来,村里的风言风语更重了。
我离异,她被卖,我们成了村子里的怪人。
我们已经不合适继续待在村子里了,于是我和父母提出要带小女孩去县城里住。
他们并没有什么异议。
我给小女孩改了名,叫陈婷。
花了些银钱关系,将陈婷的户口落在了我家。
陈婷乖巧懂事,嘴巴也甜。
七岁的小女孩,也会仰着头一脸天真的问我:“为什么你要做我爸爸?”
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因为你没有爸爸,我没有女儿,我们正好弥补了对方的空缺,我和婷婷有缘分。”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抱着我的胳膊,小声地道:“谢谢你做我爸爸。”
我很心疼她,她虽然才七岁,但她跟着李寡妇那几年,经历不少苦难,明事也早。
我和苏栀的第一年就有了苏夕。
去年苏夕五岁了,我和苏栀提过想再要一个女儿。
可苏栀不想要,我就没有再提过了。
县城的工作并不多,我应聘了一个中学美术老师。
在没和苏栀结婚前,我在市美术院工作过一段时间,以我的资历很轻松就拿到了美术老师的岗位。
尘埃落地之后,我忙着教书、忙着教培、忙着带娃,一切都过得很充实。
婷婷在我任职的中学隔壁上小学,成绩非常的好。
每次看见她的笑容,我都很欣慰。
把她留在当女儿,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她让我明白,在父亲这个身份上,我并不是失职的。
我的画技精湛,私下有许多老板想找我画壁画。
渐渐的,我的生活有了起色。
这天,有一个学校同事找到我,说有一个大老板点名,想请我帮忙画壁画。
我想着婷婷放暑假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带着她和爸妈一起去旅行,于是就推掉了。
可当五万块钱定金放在我面前,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实在不是我势力,而是给的真的太多了。
大主顾啊!
干完这一单,我能带着家人在外面旅游一个礼拜。
我接了下来了。
带着婷婷到包厢,和同事聊着天,等待甲方的到来。
“爸爸,我去上厕所。”
“要爸陪你吗?”
婷婷摇摇头,甩着马尾,蹭蹭的小跑出门了。
这家饭店,我曾带婷婷来过几回,她也熟悉路。
我就没有多管,继续和同事继续聊着项目。
半个小时后,我发现婷婷还没有回来,就出门去找。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我赶紧过去看。
两个小孩打起来了,我一眼就认出了婷婷。
我赶紧过去,把两个小孩拉开。
“你是谁家孩子啊?怎么还动手打人?”
看着婷婷身上几处伤痕,凌乱的头发和衣衫,我不禁有些生气。
婷婷见我来了,眼眶泛红,委屈道:“爸爸,是他先动手的,他说我抢了他爸爸。”
我心疼不已,将婷婷护在身后,准备好好讨伐一下始作俑者。
可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气焰全没了。
是我的儿子,苏夕!
他虽然是男孩,但比婷婷小两岁,没有占到上风。
两个人打的半斤八两,此刻他同样浑身狼狈,眼眶红红的站在原地。
见我的目光关注到他,苏夕迈着小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
“爸爸,我终于见到你了。”
周围人都惊呆了,打量着我半晌。
经理得知这边的动静,赶过来疏散围观食客。
婷婷小脸惊慌,怯懦的叫我:“爸爸......”
她的语气胆怯又不安,整个人害怕极了。
我安慰着摸摸她的头,对苏夕说:“孩子,你认错人了。”
接着,我给身边的同时试了一个眼色。
他上前帮我拉开苏夕,可苏夕无论怎样都不放手。
他哭着挣扎:“爸爸,我是苏夕啊,你不要我了吗?”
最后,他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同事看了看我,眼里都是疑惑。
进退两难之时,楼梯传来高跟鞋的声响。
“夕夕,哭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风信子香水味。
我抬眼看去,正是我那许久不见的前妻苏栀。
她一袭黑裙,烈焰红唇。叉着腰,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样子。
前妻没有什么好寒暄的,我便没有说话。
倒是我的同事,他见到苏栀,先上前打招呼:“苏小姐,您可算来了,等您许久了。”
那讨好的模样,和巴结的语气,让我有了几分眉目。
这个大雇主,原来是苏栀啊。
苏夕的依仗来了,更嚣张了。
他哇哇的哭,在地上撒娇打滚。
一边哭,一边抱怨着我不认他,还护着外面的野丫头。
婷婷害怕的搂住我的大腿,怯懦不敢出声。
连哭声都是小小的,生怕惹了祸。
我了解苏栀,她嘴巴里说不出好听的话。
不想让婷婷继续在这里,我将她交给同事。
“婷婷,这里爸爸来处理,你先跟郭叔叔去吃点东西,一会爸爸带你回家。”我安抚道,将婷婷的小手交到明手上。
她眼睛带泪扑闪扑闪的,让人很心疼。
我于心不忍,亲了亲她的额头。
婷婷走后,苏栀趾高气扬的看着我,嘲讽道:“放着亲生女儿不管,对野种倒是挺殷勤。”
苏夕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停止了哭泣,软软的扯着嗓子叫爸爸。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苏栀,皱了皱眉:“你说谁是野种?”
苏夕不屑的冷哼一声:“那野种比夕夕还大两岁,你别告诉我是你跟我结婚前生的,结婚的时候我们做过调查,你并没有子女。”
我就说为什么苏夕和谁起冲突不好,偏偏是婷婷呢。
原来如此。
“不是我亲生的又如何?”
我和苏栀,像极了穷书生和富家女的故事。
出身农村的我,寒窗苦读十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国内顶尖学府,攻读美术专业。
苏栀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就此认识了。
我学美术是因为好就业,当画家、当老师、画图纸等等。
她学美术完全就是因为爱好,培养艺术气息。
初次见到苏栀时,她在画室的窗户边画画。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散发着光芒。
优雅、明媚、青春。
她和我这种为生活奔波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原本以为,和她没有什么交集。
可每次考试我都是第一名。
她好胜,发现自己考不过我,便注意到了我,经常向我请教。
没有人会拒绝耀眼的太阳,我也不例外。
面对她,我是很自卑的。
所以我没日没夜的学习,提升自己,想要在美术领域做出一番成绩。
苏栀很好,她从未因为我的出身看不起我。
相反,我进市美术院都是她帮我跑前跑后的忙活。
我们相爱了,甜蜜幸福。
大学毕业,我们如愿结了婚。
只不过,不是她嫁给我,是我嫁给她。
我入赘苏家,孩子也得姓苏。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真爱无敌,爱抵万难。
可当我真的进入到他们豪门圈,我才发现爱什么都不是。
我以为我和苏栀是自由恋爱,应该是个例外。
可现实还是打了我一巴掌。
苏栀听到我的反问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有点局促,不断扣着美甲。
我不看她,也不想和她浪费口舌。
“你带苏夕回去吧,你的项目我不接了。”
“不行!”
“不要!”
苏夕看着苏栀,面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