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回来的余霖夜依旧温柔，他给我盖上被子。
又看了看满地的药，笑得一脸无奈。
“怎么，希颜，是我回来太晚你不高兴了吗？”
我不坑声，拿起了桌上的画。
“余霖夜，你觉得这幅画美吗？”
他的瞳孔猛地皱缩了一下，半天又笑了笑，拉起我的手。
“怎么想起画这些了，不是说接下来要画一系列我们的婚纱照吗？”
我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固执地拿起那幅画。
“我问你，这幅画美吗？”
他不回答，门口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我先去开门。”
来人让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季婉鱼却笑嘻嘻地推着轮椅，顺势就牵住了余霖夜的手。
“霖夜，我是来给你送包的，你把钱包落在我家了。”
“咦，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哦，你也是霖夜照顾的对象吗？”
我没说话，我看着余霖夜。
他没有松开季婉鱼的手，反而笑着摸摸她的头。
“嗯，她也是。”
“你怎么来了，下次不要送过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去拿就好了。”
下一秒季婉鱼看到了桌上的画，兴奋地拿了起来。
“画的好漂亮，是我和霖夜吗？姐姐你画的吗？真好看，我好喜欢。”
我看向余霖夜，他没说话。
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叮了一声。
是余霖夜发来的。
婉鱼最近病情不稳定，你别刺激她。
别刺激她？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和我的男朋友亲亲我我嘛。
我突然觉得特别地累，看向季婉鱼。
“是，你和他真配。”
“谢谢姐姐，我也觉得，霖夜我饿了，你陪我去吃夜宵吧。”
季婉鱼扯着余霖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而余霖夜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去。
我看着颤抖的手，做出了最后一次挽留。
“余霖夜，我今天还没吃药，我又开始难受了。”
回应我的是余霖夜头也不回的脚步。
“你最近恢复得很好，一晚上没事的。”
可是余霖夜，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半夜凌晨惊醒，常常手颤到拿不起画笔。
这些你全都不知道。
因为这些天你日日都陪在季婉鱼的身边，生怕她因为腿的事情，一时受不住。
但我是你服务的对象，也是你的女朋友啊。
为什么要事事把我放在后面。
我打开了邮件，那是国外医院发来的。
我的病在国内一直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我想去国外试试。
可余霖夜的事业在这里，有他在身边，我的病情也控制了一点。
我犹豫了很久，当时回绝了这个邮件。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余霖夜的好是对所有人的，他的服务者永远在先，哪怕是让他付出所有都行。
哪怕是当别人的男朋友。
而我这个真正的女朋友，永远要被排在后面。
当第二天我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余霖夜回来了。
“你去哪？”
“这又不是我的家，我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了。”
余霖夜一把握住了我推行李箱的手。
“别闹行吗，我跟你说过了，婉鱼她现在很难受，她需要我。”
“可是余霖夜，我有病，我也需要你。”
我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你现在病情很稳定，都能睡觉了不是吗？”
听着余霖夜的话我只觉得心寒，一下子就甩开了余霖夜的手。
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
“以前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你顾着我的情绪，生怕我磕着碰着，情绪崩溃。”
“在一起之后，你的精力几乎全放在了别的人身上，为了你的工作，你做别人男朋友也可以是吗？”
“接吻，十指相扣，这是一个社工该对自己服务对象做的吗？”
我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余霖夜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过了半天，他的手机响起。
“嗯，我在。婉鱼你放心，我马上就过来陪你。”
他挂完电话，看着我的眼睛里全是失望。
“林希颜!你多大了，她才多大。”
“你快奔3了，她才0多出头，而且你犯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第一次，我安慰安慰她，亲个嘴而已，你别太没同情心了。”
余霖夜边说边拧了一下我的胳膊。
“伤？这么久都没发作，我一和婉鱼接触，你就发作了？”
“林希颜，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一言不发，把袖子拉了下来。
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